233|清平岁月(63)三合一
。一上来就亲切的换字,不等林百岁见礼,就把了他的手臂往里面走,「本也是要过来的,偏老四叫人叫我。贺相还在我府上呢,本来说一起喝几杯,倒是被搅扰了。」说着就看四爷,「弟妹的手艺不错,尤其是上次英姐儿带回来的酱火腿,又香又糯……」
四爷就叫道:「厨下备着呢。」
本来也是要跟林百岁喝几杯的。
林百岁还没机会说话,就上了酒桌。那边许时忠当真是不急不徐,还问起了婚礼准备的情况。四爷顺口都一一的说了。
许时忠听着挺满意的,「弟妹挑的这个长媳挑的好。懂事明理,岑家果然名不虚传。」他还问四爷,「岑家有没有合适的小子,不一定得是嫡枝,只要孩子出息,旁支的都行。关键是孩子好……」
还是为了英姐儿的婚事。
四爷随口应承着,弹来弹去,谁都没说到林百岁要说的事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这话题还都在儿女婚事上面绕,林百岁就有些着急,几次给四爷使眼色。四爷嘆了一声,将之前林百岁说的事给说了,然后才看林百岁,「大哥看看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情况就那么个情况,剩下的再具体的,林百岁也没有经手,上哪知道去?
他又将蒋大人在这事上前后的安排都说了,许时忠也听的特别认真,等说完了,许时忠给斟了一杯酒,「有劳长寿兄了……喝酒!喝酒!」
林百岁只能喝酒。上官是怎么考虑的没有对他说的必要,他也不问。但许时忠没要走的意思,林百岁觉得大概是人家跟自家妹夫有话说。他就告退,隻说一路疲乏,不能作陪,改日一定登门请罪。
四爷叫四郎亲自将人送去客院,这才回来跟许时忠说话。
林百岁看看那书房里亮着的灯光,还有映在窗户上的人影,他一边走一边问四郎,「许大人跟你爹倒是相处和睦。」
「我爹跟谁都相处和睦。」四郎这么说。
林百岁一噎,回头看了四郎一眼,这孩子还是憨憨的笑,他无奈的摇头,心里还说,这世上当真是没有不可用之人,只看怎么用了。瞧瞧,傻孩子放在这样的地方,确实是能保守秘密。回院子的时候,自家妹子还没走,姑嫂俩正你退我让。
林大嫂再那边确实是弄了个药铺,一年也不少赚。这回过来,带了分润的银子来。
林雨桐还纳闷,「我的嫂子,不是说将这些给八郎吗?」
「八郎不要!」林大嫂就道,「你们这个儿子呀,可算是个人物。战场上是个小英雄,你不知道多少人上门寻我说亲……下面的人服他,这有私财的机会,也带着他一份。我听小弟说,这小子是不缺银子使的。有了钱也不吝啬,更不攒着,看谁家困难了,就把他的分给人家。平时是有钱了就请吃请喝的,没钱了跟那些兵痞子一样,啃干粮。但是,从来没有喝花酒的毛病……」
「那这银子也给他存着,留着应急。」林雨桐坚决不要,「我的嫂子,你就听我的吧……」
「听福娘的吧。」林百岁进去朝自家媳妇摆摆手,深深的看了林雨桐一眼,「如今的福娘不是当年的福娘了。」说了又跟林大嫂解释,「福娘这么安排必有这么安排的用意,给孩子留着吧。那小子的手面大,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了。」
林大嫂无奈,只能留着。
林雨桐起身笑了笑,「大哥回来了,那你先歇着。」
「福娘!」林百岁叫住妹妹,「你先坐。」
林雨桐又坐下,「大哥这是……跟您妹夫没喝好呀?」
林百岁嘆了一声,看了自家媳妇一眼,「你去沏茶,我跟小妹说几句话。」
是在迴避,也是叫在外面守着的意思。
林大嫂面色郑重了起来,起来穿了鞋去了外间,将外头的丫头都给打发了。林雨桐就笑,「没事大哥,在家里说话,隻管放心。」
林百岁又是一声嘆,「许大人来了,跟他说的事没个结果,我今晚上是睡不踏实了。西北对京里的贵人来说,那就是个偏远的小地方。但是福娘啊,对咱们林家来说,那是咱的家。世世代代的,咱林家都在那里……」
「大哥!」林雨桐哭笑不得,「您有什么疑问,隻管问您妹夫,他还能瞒着你?有什么需要打听的,需要活动的,你隻管说。您这干嘛,叫我吹枕边风呀?」
胡说!
林百岁看了林雨桐一眼,「你不是当年的你了!嫁到京城了也都有小二十年了,这也难怪。小弟回去就跟我说了不少,这次一进侯府,这府里府外,你说了就算。你也别忘了,八郎就在西北,你如今什么模样,从八郎的言谈里我也知道了一二。因此,我不拿你当一般的妇道人家。不是信不过妹夫,是先叫你参详参详。」
林雨桐微微皱眉:「在大哥看来,事情严重到这种程度了?」
「若是错一点,一家子性命难保!」林百岁就道,「这还不算严重?」
「那您说,我听着。」林雨桐的面色郑重起来,只看着林百岁。
林百岁多看了林雨桐两眼,才把在西北的说了,「倒卖军粮,这不稀奇,自来就没断过。只要有军队以来,这吃空饷,倒霉军资,这压根就断绝不了。而且,牵扯进去的千户,其实跟蒋大人还有些瓜葛……」
林雨桐就道:「咱们兄妹说话,不用遮掩。您想说的是,这位千户是蒋大人的亲信之人。亲信参与倒卖军粮,以前就一直存在,也就是他本身之前就从这里面受益。如今自爆其短,又自断臂膀,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连他都无法掌控的事了。」
林百岁眼里闪过一丝讚赏,跟别人说话,不能说的这么明白。但只要知道西北情况的,他这么一说,这内里的关係和暗含的意思就都说明了。他知道这个妹妹现在可不是等闲之辈,却也没想到,他成长成这般模样。可见,站的高度不一样的,环境变的不一样了,人确实是会变的不一样的。
他沉吟道:「这是我心里的第一怕。第二怕,西北军的都督,竟然给京里送消息,还得这么蜿蜒辗转的借着我的手借着金家的这个时机……那这背后的坑得多深……这要是消息稍微滞后一点,被坑死在战场上倒是好了,还能给你侄儿留下世袭的位子。就怕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被牵扯到其他的事里面去。那可就真是死的太冤枉了。我这心,一路都是提着的。」
是!消息的不对等,会叫林百岁越想越怕。
尤其是他这一出门,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越发的就不安稳了。
林雨桐摆摆手,「这里面的事……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您想啊,有人在西北军中,活动那么频繁之后,蒋都督才知道,且用这样的法子来送消息……那你以为蒋都督能坐在都督那个位子真就等闲之辈,下面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真不知道?可要是他知道,他为什么要现在才发难,且用了这般看似曲折的法子传递消息?」
林百岁一愣,这话还真把他给问住了。
林雨桐就笑,「这位蒋都督啊,是一等一的姦猾之人。」
林百岁白了她一眼,「慎言!这样的人物,岂能这般褒贬?」
林雨桐收了笑,「大哥,事实就是那么一码事。谁的人四下在军中活动,他却选择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你想想,军中都是许时忠的势力……他牧守一方,若不是许时忠的人早就被换了……谁敢在许时忠的眼睛里揉沙子……满大周朝你数一数,能有谁?」
林百岁面色大变,蹭一下站起来:「是陛……」
话没说话,他立马住嘴。依照自家小妹的意思,这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