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清平岁月(40)三合一
带了。
仵作很有眼色,知道这位金四爷跟张家有些交情,便对张少奶奶尊重很多。指挥那婆子,「摁着后背……对对对!就是这裏……拍……使劲的拍……」
下之后,拍出一团带着粘液的纸糰子来。
仵作验了一遍,然后摇头,「这是包药的纸糰子。要是随手揉了,现在许是能找到点残留。但现在肯定是不成了……她将药包正反换了个个,沾着药末的在外层,如今这是什么也验不出来了。」
李诚才不管有没有别人,直接冷哼了一声:「该!」他许时思就是该死!
四爷看京兆府尹:「这位张少夫人,还请府衙的婆子妥善的带回去安置再后衙……别叫出了差错,许家的二爷也中了此毒……明白的吧?」
明白!许家要试药,多一个人先试,就多一份保险。
李诚就心裏嘆气,这个女人也是可怜,这是金老四给她争取的一次活着的机会,可千万别那么就死了。
回过神来,还得审问呀。这宅子是不是有谁来过,这些女人都接触过谁?
能接触的,无外乎是后厨做饭送饭的婆子。来回帮着提水的小丫头,再没有别人。
可这做饭和送饭的婆子是许家的人。
那帮着提水的丫头,是这婆子的孙女。
能被从许家带出来,那必是十分信的过的人。四爷就叫许时思身边的小厮前来问话,这小厮倒是能把这祖孙说清楚,「那婆子原是我们二爷乳娘的亲妹妹,她闺女原是伺候我们二爷的。我们二爷许是在女色上有些那个……但却真没动身边人的心思,是说好的,要找户好人家给说出去。那时候我们家奶奶才上门……醋性大,趁着二爷不在家,打杀丫头,把那姑娘也给打了一顿,烧了三天三夜人没了……我们家二爷还打了我们奶奶……可这人死不能復生。又怕这婆子一家心裏生了别的心肠,毕竟我家奶奶那性子有些直……就这么的,给带出来了。虽说在灶上,却都是自由身。因着二爷信得过,就将这边委託给她。她家儿子和媳妇还管着二爷的私产,若是二爷有个好歹,他家啥好处都没的……所以……她们不该又啥问题才是。」
这话也合情合理。
如此一来,还真就成了一桩无头案。
这婆子又一再表示,采买都是他小孙子每日裏跑一趟,根本就不可能假借旁人之手:「我家现在不说富足,但这也是有田有粮有点积蓄的人家。我这孙女,不说有丫头伺候吧,但也能娇养的不干粗活。可我说人不能忘本。别人怎说我们家二爷的我也知道。但别管他对别人好坏,对我家那是恩重如山的。二爷这边要紧,那老婆子就带着孙女过来……自家的孩子再心疼,再舍不得干粗活。可只要主子需要,那这就是咱的本分。」
又里裏外外的说着院子是怎么经营的,有多小心。竟是这么一听,裏面一丝钻空子的机会都没有。
周大人一点也没在意别人说他妹妹醋性大这些话,这会子一听,先打发几个人,「上去看看,看房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高手曾经光顾过。
果然,在房上发现了新破损的瓦片,且一处的瓦片有掀开过的痕迹。刚好,那间屋子,对应的就是张三奶奶住的屋子,
得了!
李诚就打哈欠,「大过年的,就这样吧。查也不是一天半天能查出来的。我看啊,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妇,先睡觉!」
然后四爷就回来找他媳妇睡觉了。
回来的时候刚过了子时,其实也不算是晚。四爷还专门去了一趟许家,把事情给交代了一遍。总之,这件事很棘手。
从哪裏冒出来的不知道的高手,这很不好查。
再则,这样的高手通过这样的手段害许时思,目的呢?要真的恨不能堆放死,还弄什么叫人抱着希望的秘药干什么……鹤顶红了解会下,一口下去七窍流血,多干脆利索的。
很费解呀!
四爷给了结论,「对方没想着叫他死……有两个猜测,第一,对方想跟你谈条件。第二……对方再转移咱们的注意力……这背后一定还在谋划着什么……」
许时忠缓缓点头:「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越是没找到突破口,他就越是笃定这种想法。
通气完了,四爷回家。其实这事远没想的那么难办,他回去找她媳妇,趴在她耳边将许时思的脉案说了一遍,「依你看,这是什么毒……能解吗?」
世上还有我不能解的毒吗?
林雨桐拉他睡觉,「不难!这玩意……其实跟千日醉是一个来处。」
千日醉,传说是中山人狄希能够酿造一种\"千日醉\"酒,正在酿的过程中被刘玄石喝了一小口。刘玄石回到家裏就一醉不醒,家人以为他死了,就把他埋葬。三年后,狄希去刘家看刘玄石酒醒了没有,一起开棺验看,刘玄石刚刚酒醒。
这是《搜神记》上记载的一个故事,谁也不当真。
却听桐桐道:「所谓的千日醉,像酒但不是酒……那就是狄人用秘法从毒虫和毒花种提取的一种类似于神经毒素的东西,服用后如同喝酒了酒。若是服侍的人肯给喂米汤凈水,人昏睡三年自然也就醒了。只是这百日醉更加厉害些……百日不得解……毒素就开始蔓延……」
这话一说,四爷就有点明白了。桐桐所说的中山国,不是后来的地名中山。它是指由狄人建立的小国,覆灭快千年了。但大致的地址就在燕山附近。而前朝,之所以以大燕命名,那是因为前朝皇室兴起于燕山,大概地里位置就在古中山国附近。
这……倒是一条线索。
第二天大年初一,早早起来又是祭拜祖宗等等的,忙完了,金匡直接叫走了四爷。林雨桐忙着又安排家宴,那边琨哥儿几个陪着老太太太太在家裏抹牌玩。
英姐儿一边给太太出主意教她怎么出牌,一遍问林雨桐,「我还想问问我小舅,我二叔那边怎么着了,外祖父又把小舅叫走了。」
林雨桐过去帮着珅哥儿出了牌:「……这事谁也插不上手。我听你小舅那意思,那毒药的来源,像是古中山国狄人用秘法炼製的毒药……」
「古中山?」琨哥儿都奇怪了,「那不是再燕山……」说到这裏,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顿住了。
燕山,可不就是大燕。
英姐儿眼神一凝:「跟前朝牵扯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雨桐总觉得英姐儿说『前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朝老太太那个方向扫了一眼。
林雨桐随意的摇头,「这个可说不好。前朝早没了……那些人也都跟没头的苍蝇似的,为谁效命,那就是谁的人……说什么前朝不前朝的……这话在外面更不敢说了,容易叫人恐慌。」
英姐儿捂嘴一笑,「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都隻敢在暗处算计,哪裏敢冒出来行事。很是不必恐慌。」
心裏却是有些恼的。
二叔便是不好,但也不能这么拿二叔的命开这样的玩笑。竟然给二叔下这样的毒……徐家藏下的暗桩和人手,看来比想像中的还要多。
谁又能想到,徐家会把这么要紧的东西,放在一个出嫁的女人身上。
这个人偏偏是金家的大奶奶。
有人有棋子还不行,她得有钱才能驱使这些棋子。
看来,徐家老宅那边,还是得儘快的动一动了。只要断了徐家的钱财,小徐氏就是再能耐,也必然跟折了她的臂膀一样。
只要徐醇进了行宫,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小徐氏……她默默的替徐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