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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羡慕(5po币)

 

自媚药事件之后,凤儿再见锦葵隻当过路的阿猫阿狗,当然,锦葵也不和凤儿打招呼。

今天是她俩长久以来第一次对话。

锦葵拎着酒壶,径自斟满一杯,仰头喝下。

“你还恨我吗?”

“我从没恨过你。”

凤儿说的是实话,那事虽把她气得够呛,但对锦葵却恨不起来。

她知道羡慕嫉妒是什么滋味,幼时见外面的孩子骑父亲脖颈,今日看喜糖和吴风启夫妻交拜,心中翻涌的心绪,大约和锦葵见自己时相同。

女人的嫉妒有多可怕,看夫人和公子的下场就知道了。

锦葵手里只有一个酒盅,她把酒盅斟满。

“小时候,我们也曾一个碗里喝过汤。”

凤儿记得,那次锦哥儿不知从哪儿搞来一碗甜汤,拿去给她们,她,喜糖,还有锦葵,三个人一人一口,同喝一碗。

锦葵把满酒的酒盅给凤儿,用酒壶和她碰杯,凤儿抬手一饮而尽,锦葵笑笑:“不怕我再下药么?”

“我不怕,你不敢。”

这酒盅锦葵刚用过,壶里的酒锦葵也刚喝过,再说如今自己一不是处子,二有公子护着,凤儿不怕她搞什么么蛾子。

“我好羡慕啊。”锦葵抬头望着喜糖房间的窗,悠悠说着。

凤儿也抬头看去,估摸喜糖这时,正和吴风启行周公之礼。

“我曾也有风光出嫁的机会。”

锦葵所言,凤儿有印象,曾有个东海富商极喜欢锦葵,想将她明媒正娶为自己正夫人,在姑娘们都羡慕她马上就要飞上枝头的时候,她忽然拒绝了人家,态度坚决,丝毫不见最初的兴奋与祈盼,这事在蝶园轰动一时。

锦葵深叹口气,对凤儿苦笑着:“从前我很羡慕你,嫉妒你,如今看喜糖嫁人,忽然觉得,你我的差距也并没有那么大,虽然你有娘亲,有很多人喜欢,可你我一样,都不会有永远离开蝶园的一天,即便离开,早晚也要回来。”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凤儿是真的不明白,什么叫永远不能离开蝶园,什么叫早晚也要回来。

锦葵一愣,继而咯咯咯笑起来,笑得挤出眼泪,笑得凤儿浑身发冷。

她收起笑声,呆呆望着凤儿片晌,伸手拍了拍她肩膀。

“好吧,我又开始羡慕你了,无知者无畏,也无所烦忧。”

凤儿追问她此话怎讲,可锦葵只是笑着摇头,说了句“他们真的很爱你,好好受着吧。”就摇晃着走回欢喜厅。

他们指谁?爱我何意?

凤儿脑子又乱了,她刚想追上锦葵问个明白,却被人拉了回来。

“你和她和好了?”

公子半天不见凤儿回来,就离席来寻,见她和锦葵叙话,便躲在一旁等着。

凤儿刚想把锦葵的话重复一遍,问公子是否知道话中所指,话出口之前,临时换了一句。

“公子还想娶凤儿吗?”

“想。”

“那为何没去与我娘提亲?”

“因为你还没答应我。”

“那我现在答应你!”

她话一出口,却不知哪儿来一阵后悔,总觉得似乎说早了。

公子也一时没缓过来,嘴里竟有些结巴:“你、你怎的突然……”

凤儿指指喜糖房间的窗:“因为我羡慕。”

公子结舌:“羡慕?”

“对,羡慕,我也想红妆红烛,夫君半侧,举案齐眉,儿女绕膝,白头到老。”

与她共度余生,公子何尝不想,可润娘方才一番话,让他心中久久不平。

是啊,对凤儿来说,他是年纪大了点,说是共白头,怕是他要先白头,到时鹣鲽成双变成梨花压海棠,他大有可能先走一步,她守着冷冰冰的牌位过余生,只在清明时节与欲断魂的纷纷路上行人一起,来一包黄土前,追忆当年恩爱。

凤儿此刻满是星光的眼,第一次让公子不敢直视。

他环她入怀,像哄个小孩子,口中轻语:“今年成婚怕是赶不及,明年又不年份不利,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光去疼你。”

怀中人未搭话。

他又紧紧手臂,添上一句:“你隻管放心,你想要的这些我都会给你”。

还有句话,他藏在心里没说。

“哪怕我给不了,我也会让别人给你。”

那双细胳膊终于他如愿环过腰际,小手紧抓他身后衣料,怀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四下无人,公子手偷偷探进凤儿裙底,却隔着小裤摸到讨厌的月事带。

他一皱眉头:“怎么还没干净?”

凤儿回来那天,公子急着要她,主动去栖梦楼,却发现她门口挂着红灯笼。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再说日子也不对。”公子疑惑。

确实不对,在玉见岛艾成萧一次失误,让凤儿灌下一碗军妓喝的避子汤,不想这一碗汤药打乱凤儿月信,提前来了不说,还淋漓不净。

“跟我进来,这时候还跑外面吹冷风!”

公子说着,解开自己外袍把凤儿裹严实,扯着她进屋,拉起啃鸭掌的方晋跑去一个角落。

“干嘛呀你!”

原本方晋就因为公子没拿他当人物而不悦,好容易对想用胃口的菜来缓解不快,正嚼得起劲就被他拉走,嘴里没好气儿。

公子抓起凤儿一隻手腕伸给他:“诊脉!”

见他紧张,方晋忙拿帕子擦擦手:“怎么?有了?”

凤儿真想踩他一脚!

方晋热手刚搭上她腕子,就换上一张冷脸。

“你吃了喝了什么东西?”

凤儿伸手数着:“喝了酒、白鱼汤,吃了糟鹅、菜心、腌肉……”

方晋一指头狠狠杵着她脑门:“谁让你报菜名了!我是问你吃喝过什么药!”

“嗯……喝过避子汤。”凤儿心虚,说话都缩着脖子。

公子一听,脑袋差点着火:“哪儿喝的避子汤!”

方晋也火大,叉着腰问她:“对啊,我不是给过你避子丸了吗!那老多呢,够用一年了,再说没了管我要啊!自己瞎喝什么!”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抱着膀子叉着腰,低头训自己的样子仿佛两尊门神,又像两个爹,凤儿怂劲儿顿时上头,老老实实坦白交代。

公子火冒三丈,倒是方晋认为,凤儿知道从军妓那儿讨药喝还算聪明,毕竟若不慎有孕,吃苦的是她。

“行了,我回去给你开药调理,这次饶过你,以后万不可瞎胡闹了知道吗?冰坨子你也别气了,气出皱纹多少玉颜露也不管用。”

这时一个小厮跑过来叫方晋:“锦哥儿喝多了,方神医您去给瞧瞧,看着开个解酒方子。”

方晋探头一看,锦哥儿正在门外扶着石墩子吐到直不起腰,忙撇下俩人跑了过去。

公子拉起凤儿就往关雎馆走,凤儿忙说:“公子不行,我不方便啊。”

他头也不回:“隻陪我睡个觉,也不方便?”

方便!方便得很!

果真公子只是搂着凤儿睡,一夜无事,俩人睡得沉沉稳稳,直到一大早被敲门叫醒。

凤儿起床开门,见门口杵着几个小倌,睡眼惺忪地问:“什么事儿啊?大清早的,门都要敲烂了。”

公子披着衣服也走过来,那几个小倌你推我搡,终于派出个代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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