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夜、雨
“你你你……”
李镶玉把他拢到伞下,“小心淋雨。”
程有光看清了人,松了口气,然后就被揽过肩膀往屋檐下走,立马惊恐地扯住alpha的袖子,“不进去!我不要进去!!!”
他打量程有光几眼,有些疑惑对方苍白惊惶的脸色,“出什么事了?”
“里面有老鼠,我讨厌老鼠!不许进去!”
“好。”
不知道是不是程有光的错觉,总觉得他声音里带了点笑,两人到花园的亭子里避雨,程有光问:“现在几点了?你站我家门口,吓我一大跳。”
“三点多,快四点了。”李镶玉解开外套披到beta身上,“吓到你了很抱歉。”
他这样,程有光心里总觉得别扭,“没事了原谅你。都说了别道歉了。那个……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我的朋友。”
“朋友来我家找?”
“它是一只黑色史莱姆。我感觉它可能是跟你回家了。”
程有光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长发淌下的水痕滑进衣领,浑身湿漉漉的非常难受,委屈得差点哭了,揪住alpha的衣领吼道:“我他妈以为那是超大一只耗子!你俩吓死我了!”
有人夜里做爱,颠鸾倒凤
有人被像超大耗子的史莱姆吓得差点哭了。
程有光吼完就不说话了,觉得自己生气的样子不好看,丢脸,闹了会儿别扭。李镶玉让他去洗个热水澡免得着凉,他故意说:“我要你给我洗,不然我不洗。”
被握着手腕脱去湿透的衣物,他后悔了,即使最近接触下来感觉对方人不错,那晚的记忆终究还在,本能的害怕。
李镶玉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颤抖,抬头看他,“你自己来?”
那双眼睛神色波澜不惊,并无情欲。他长得这么漂亮,李镶玉居然没有一点点的想法?程有光有些不服气,脱口而出:“你来。”话音刚落,那只手解开了他的裤子,他吓得磕磕绊绊地说:“你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也不能、不能操我。”
“我不会这么做的。”李镶玉没有把他的裤子扒下来,停下动作说:“如果你还是害怕,我就出去。”
“我才没有害怕。”
程有光想抽自己一耳光,但是话都说出口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听李镶玉的话,在头发上搓出泡泡。他头发长,洗起来麻烦不说,还容易扯痛头皮,程有光笨手笨脚洗不好头发就会去找金州,现在金州的手艺比理发店的师傅还要好了。李镶玉虽然生疏,手上却十分温柔小心,捂上他的眼睛说:“闭眼。”
程有光扒拉他的双手,抠弄光滑的指甲,李镶玉说:“闭眼睛,不然等下洗发水会进眼睛,很痛。”
“你怎么知道我没闭眼?我闭眼了。你冤枉我。”
“你睫毛一直在扫我的手心。”
“那是你的错觉!”程有光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舒服得像猫被挠了后颈皮。他打了个哈欠,视线渐渐弥漫起白茫茫的雾气,意识有些模糊。
被摆弄着冲净了泡沫,程有光已经昏昏欲睡,身子几乎沉进水里。
李镶玉捞他上来,“困了?”
程有光唔了一声,闭眼睡过去了。
一觉睡到中午,程有光掀开被子下床,拉开窗帘,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醒了。
他冲榕树下那道秋千愣了会儿神,记得昨夜风吹雨淋的,不是断了吗?还准备等雨停了再绑好来着,难道记错了?
有只黑漆漆的猫突然从树上跳下来,落到秋千上。程有光立刻翻了相机出来。他高中毕业后就没去上学了,父亲说他不需要读书,不需要参军,更不需要费心思赚钱,现在有自己养,将来有老公养。所以程有光可以毫无负担地做一个不学无术的少爷,除了吃喝玩乐交朋友以外,唯一的爱好就是摄影。
黑猫在按下快门的瞬间抬起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望过来,露出尖锐的牙齿示威。程有光感觉这只猫脾气不好,兴致没了,躺回床上,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空碗。
记忆放电影似的全涌了上来,一帧帧在眼前播放。李镶玉不仅帮他洗完了澡、吹干了头发,甚至在把他放进被窝后也没有立刻走掉,询问能不能借用厨房,下楼熬了一碗姜汤,哄着他喝完又睡过去。程有光第一反应是,为什么李镶玉随身带着糖果?第二反应是,难道这人真是个君子?最后是,那只像耗子的史莱姆真的被带走了吗?
程有光沉默地和被子上睁着两只豆豆眼的小团子对视,过了会儿,他按捺不住好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对方,触感像果冻。
小团子眨巴着豆豆眼,蠕动身体攀上他的手指,发出呼噜噜的惬意的声音。
程有光把它揣在怀里揉来揉去,一种看见了讨人喜欢的生物就手指发痒的情绪从心底滋生出来,想在床上打滚,举着史莱姆说:“宝宝,你怎么会和我回家?这可是自投罗网!这么可爱,小心会被吃掉啊。不如你就跟着我吧?等等,反正要结婚了,他的就是我的,那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我现在就去查怎么饲养史莱姆!”
一觉醒来谢缘照已经去上班了,比以往提前了一两个小时。金州在床上乐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哼着小调做完从脸到私处各个身体部位的保养,再联系结交的阔太太们请教做一个完美妻子的知识。
上流圈子规矩多,这要注意那要谨慎,都是为了虚假的脸上风光。光参加宴会的衣着讲究金州就听了两个小时。但他乐此不疲,只要一想到谢缘照名下有多少财产,金州的精神就为之一振,充满了学习的动力。本来谢缘照就因为和他的婚姻遭人诟病,他必须要给自己的金主长脸才行。
给阳台上的小花园浇完水,金州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觉得人生不过如此。
有钱就是爽。
程有光那里他倒不担心,那小子受不了一点儿委屈,每次都要找他撒娇抱怨,到现在了还没动静多半是没事发生。思来想去,只有谢缘照能排遣一下无聊的时光。
金州一个电话过去,娇着声音装模作样地喊:“老公。”
“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
他语气娇滴滴的,满怀关切,倒真像个心系丈夫的小娇妻,和昨晚玩弄alpha的强势判若两人。谢缘照定了定神,看向手中出现一道折痕的策划案。
“老公,晚上早点回家哦,人家等你。”
金州还没说完,那边飞速挂了,立刻笑倒在沙发上。
以前谢缘照就算话少,也不会一个字不说直接挂断,在他眼里,这是不礼貌的行为。看来是真的害臊。
时间快到傍晚,估摸丈夫今天不会早早回来做晚餐,金州在炸掉厨房和外出之间犹豫了一下,果断决定刷老公的卡。朝房间喊了两声小光,没人应声,这才回过味来程有光没在闷头打游戏,昨天就回家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打了十几个电话没通,金州坐不住了,拿起车钥匙打算一探究竟。
程有光正在和史莱姆趴在地上玩拼图,头顶着一大一小的兔耳朵,被突然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齐齐看向来人。“金州?”程有光歪了歪头。
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让金州有些愣神,火噌地冒上来。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我他妈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消息,你是一条都不回啊。”金州揪住程有光的脸使劲揉。
“我没看手机。”程有光话都说不清楚了,“金州,你松开我!疼。”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