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她的美好,是一个漩涡
穆司爵就站在浴室门外,石破天惊的尖叫传来,他以为许佑宁在里面出事了,猛地推开浴室的门,却看见她好好的僵立在那儿,至于脸上的表情是抓狂还是生无可恋,很难断定。
他微微皱了皱眉:「许佑宁,现在是凌晨。」言下之意,她吵到其他病人了。
「谁管你大爷的凌晨还是清晨!」许佑宁拎起盥洗台上的洗手液就朝着穆司爵砸过来,「穆司爵,你就是个偷窥狂!」
穆司爵隐隐猜到许佑宁为什么抓狂了,閒閒的往门边一靠:「偷窥?」说着勾起唇角,一字一句的接着道,「说光明正大是不是更贴切。」
许佑宁仔细一想——可不是吗?穆司爵帮她换衣服的时候,哪里需要鬼鬼祟祟哦?他毫无压力的就可以一览无遗好吗!
「穆!司!爵!」许佑宁搜肠刮肚,却拼凑不出什么具有大杀伤力的语言,只好表达自己的愤怒,「没想到你也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穆司爵若无其事:「你没必要这么激动。」
「对,我是不用这么激动!」许佑宁差点跳起来,「我应该一口咬死你!」
穆司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脱光了也没什么看头这一点,咬死谁都没办法改变。」
「……」她脱光了,也没有什么看点……?
一股火气堵住了许佑宁的心口,她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也没有得到纾解,看盥洗台上还放着东西,也不管到底是什么就去拿——
不管是什么东西,能砸死穆司爵就是好东西!
许佑宁忘了一件事——她的腿不能动。这一侧身,直接扭动了她腿上的伤口,剧痛传来,她光靠着另一条腿已经支撑不住自己,整个人陡然失重,往地上栽去……
穆司爵反应很快,几步跨过去接住许佑宁,拦腰把她抱起来。
许佑宁以为自己会摔个狗吃屎,还会扯动伤口再体验一把骨折的感觉,没想到穆司爵让她倖免了这一切。
她「哼」了一声,连看都不想看穆司爵:「不要以为我会谢谢你!」
「不需要。」穆司爵抱着许佑宁走回病房,淡淡然道,「我只是不想再听你鬼哭狼嚎。」
许佑宁:「……」大爷的,用个好听一点的形容词会死吗!
回到病房,穆司爵把许佑宁丢到床上,生硬的解释:「护士没空,所以我帮你换了衣服。你大可放心,真的没什么好看。」
许佑宁差点被心口上那堵气噎死,愤怒的指着病房门口:「滚,出院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你!」
穆司爵深不可测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说什么?」
许佑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口不择言——她居然叫穆司爵滚。穆司爵活了31年,大概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对他说这个字。
大难即将临头,许佑宁的骨气顿时就没了,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是说不早了,你明天一定很忙,该回去休息了……」
许佑宁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演技最好,却最不会撒谎的卧底。
违心解释的时候,她连看都不敢看他,小鹿一样的眼睛目光闪烁,舌头打了结一样捋不直,连说话的口音都变了。
她只是这样,没有迷人的姿态,没有让人惊为天人的五官,只是低垂着头闪烁着眼睛,穆司爵就已经觉得……怦然心动。
「许佑宁。」他挑起许佑宁的下巴,目光深深的望着她,过了片刻,突然低下头,虏获她的唇瓣。
两人四唇相触过,但上一次穆司爵是为了给许佑宁做人工呼吸,来不及体会她的滋味。
现在才发现,那双得理不饶人的唇,原来这样柔软。
许佑宁平时就像一隻小刺猬,随时竖着一身的刺,但她的唇就像刚刚剥开的果冻,饱满,柔软,有吸引人的魔力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穆司爵不喜欢和女人接吻,哪怕是解决需求的时候,他也很少主动去吻身边的女人。
并不是像小说里的主人公那样,觉得接吻这件事有多么神圣,只能和爱的人做。他只是不喜欢尝到口红的味道。
许佑宁没有化妆的习惯,自然也不用口红,一双绯红色的唇就像请晨间刚盛开的红玫瑰,鲜妍美好。
他惩罚性的去吻她,却不料跌入了一个漩涡里,一双无形的手拉扯着他,他无法从这漩涡中挣脱。
既然这样,就让他沉沦。
就这一次,让他沉沦。
更意外的是许佑宁。
她仅有的一次算得上是接吻的经验,就是上次穆司爵的人工呼吸——在她昏迷不醒的情况下。
而这一次,是真的吻,她能感觉到穆司爵双唇的温度,感觉到他在她的唇上辗转汲取,他那么用力,就像要让他们之间没有距离。
穆司爵嗜酒,也很以来烟,可是他的身上从来不会有烟酒的味道,只有一种淡淡的男性的刚毅气息,就像一种力量感,给予人安全感。
此时,他的气息盈an许佑宁的鼻腔,许佑宁才发现她一直很喜欢穆司爵身上这个味道。
她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打开齿关,贪婪的汲取穆司爵的气息,感受他的贴近,他的吻。
至于穆司爵为什么吻她,她这么轻易就接受会不会显得很轻佻……她无暇去想,她只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这一次,如同恩赐。
察觉到小刺猬不抗拒,穆司爵微微一怔——他以为按照许佑宁的性格,他会被一把推开,说不定还伴随着一个毫不含糊的巴掌。
不过,这也许就是许佑宁想要的,康瑞城交代给她的任务,也许就包括了让他喜欢上她。
他在干什么?变相的告诉许佑宁她成功了?
穆司爵如遭电击一般猛地清醒过来,鬆开许佑宁。
许佑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空气重新进入她肺腑的那一瞬间,她好像感觉到了穆司爵眸底的寒意,但细看,除了那抹一贯的神秘深沉,穆司爵的双眸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怔的看着穆司爵。
穆司爵粗砺的指尖轻轻抚过许佑宁的下巴,威胁性的靠近她:「记住,没有人可以这样跟我说话。」
说完,他转身离开。
病房的门轻轻关上,许佑宁长长的吁了口气,心跳突然砰砰加速,连双颊都燥热起来。
不过,她这反应的顺序是不是不对啊?穆司爵都走了,她还脸红心跳给谁看?
靠之,简直不按牌理出牌!
许佑宁拉过被子裹住自己,躺下去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如果只是为了惩罚她的无礼,穆司爵大可用一贯的招数,威胁或者恐吓她。
为什么吻她?
有一个朦胧的可能浮上许佑宁的脑海,但是她不敢说出来,更不敢确定。
对现在的她来说,穆司爵的感情就像没有经济能力时的奢侈品,是只能默默在心里幻想的。拥有,是遥不可及的远古神话。
这个长夜,许佑宁注定无眠。
隔日,朝阳升,露水在晨光下折射出光芒,万物都在春天里呈现出美好向上的景象。
许佑宁天快要亮时才睡着了,醒来已经是中午,眼睛睁开一条缝的时候,她隐约看见床边有个高大的人影,惊喜的睁大眼睛,看清楚后却是阿光。
「佑宁姐,你醒啦。」阿光的笑脸在阳光中放大,「七哥说今天没我什么事,叫我过来陪着你!」
穆司爵……
想起穆司爵,许佑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