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婚书
来,可他依旧什么都不肯说,我望着他坚决的模样,不好b迫他,只得作罢。
而后的每一夜,我还是照之前那般,坐在台阶上等他。
我知道,我有了身孕,他会来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期待一次次落空,我的这种自信,也开始慢慢消褪。
直至九月中旬,g0ng里举行中秋宴,他都未曾出现。
我无心宴席,以身子不适推辞了,一个人站在苑中,修剪着桂花树。
傍晚,日落西山,g0ng苑里点起几盏小灯笼,增添了些节日的喜气,晚风吹着,将我剪了一地的桂花带起,一时间乱花渐yu迷人眼,如梦如幻。
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咳。
我立马回头去看,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再一抬头,就见到坐在房檐之上的他,正一眨不眨盯着我,手里一把折扇悠悠扇着。
“……高清河?”我呆呆地问。
他挑起一端眉:“怎么突然连名带姓地叫我?好久没有人敢这样叫了。”
“哦……”
我扭过视线,嘴角情不自禁地朝上g起。
他朝前探了探脖子,下巴朝我面前的桂花树抬了抬,神情有些难以言喻,道:“剪得什么东西?”
我脸上的笑容僵y起来。
“你说什么?”
“我说,你剪得什么东西?跟块烂土豆似的……”
这人有什么隐疾吗?
一来就要说些不中听的话?
“你给我下来!”我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子朝他砸去。
他朝旁一闪,又望了我一阵,纵身一跳,从房檐上跳下来。
此时g0ng苑里没什么人,多数都被我遣走了,只有g0ng外有侍卫守着,我和他在桂花树前站了阵,谁都没有先开口。
浓郁的桂花香中,多出了他的味道,还能听到他呼x1的声音,转过头悄悄瞥他一眼,他近在咫尺。
这一月,我总共梦见他十回。
每场梦,他都是这样近在咫尺。
以至于,现在,是那样地不真实。
“你来做什么?”我忍不住问。
问完有些后悔,明明自己很想他来。
他不像以前那样笑着答我,而是面容平静地望着前方,回:“中秋了,来看看我的孩儿。”
“现在才来,孩儿未必认你。恐怕要将常来这儿逗他的皇上认去。”
“多一人疼惜他,未尝不是好事。”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神se无异,耳边碎发迎着风朝后吹去,身上深蓝se的袍子微微扬起,像是个清心寡yu、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哦,”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形一顿,转向我,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忘了恭喜娘娘,晋封贵妃。”
我未动,只盯着他,眼中情绪复杂。
“多谢。”
许久,我才又说了句:“何必这样客气?”
他目光微滞,直起身,总算是带上了些笑意:“娘娘上次说的话,臣回去想了想,也全不无道理。既然娘娘提出来了,那臣只得,却之不恭。”
我心头颤了颤,握紧拳,“你上次说的,我也同样想过。既然能攀上一根高枝,保我和我的家族太平,那又为什么,要轻易撒手?”
他沉默一阵,侧过身,静静地望着我。
我望回他,有些紧张,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真这样想?”
我紧抿着唇,点点头。
“那……”他缓缓抬起手,抚上我的脸庞,面孔一点一点靠近我,目光落在我的唇上,“告诉我,你打算怎样讨好我?”
我盯着他,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塞紧,什么都说不出口。
“嗯?”
他抬起眼,重新看向我。
我撇开目光,伸手拽住他的一角衣料,在手心里攥紧。
“我这人,很好奉承的。”他补了句。
眼角余光瞥到他的微笑,我的脸红了红,结结巴巴地道:“我可不是,会随便说奉承话的人……”
“那我走了?”他问。
“不行!”我一把拽过他的袖子,把他拉了回来,眼里闪动着慌乱与不安,怕他再消失一个月,“你哪里都别想去!就在这给我待着!”
他扬了扬眉,无奈地笑,拂去我拽着他袖子的手,道:“贵妃娘娘究竟是想怎样?臣有些ga0不懂了。”
我不吭声,紧抿着唇。
许久,我才下定了决心般,抬手去揪他的领口,把他往我面前拉。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力气拉了个踉跄,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望着他眼里的茫然,心下一横,一把抱住脸,张口吻住唇瓣。
力气过了头,撞上的时候有些疼。
不过,这下他就该明白,我究竟想怎样了吧?
我伸出舌,小心翼翼地探进他的口中,牙齿碰撞着,显得十分笨拙。
而他,既不来迎合我,也没有拒绝我。
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下疑虑生起,睁开眼,就看到他惊呆了的模样。
我也吓到了,连忙松开他,朝后退了几步,抹了抹因技术未够娴熟而流下的口水,心跳登时如雷声一般,震耳yu聋。
头顶的灯笼忽闪了一下,他身形一顿,这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地0着唇,看向我的眼神也略显局促。许久,才喃喃道:“真是,这么突然,吓我一跳……”
我又朝后靠了几步,靠在柱子上,咽了口唾沫。
似是发现我的不自在,他移开目光,低声笑了笑,“不过,这和以往你每次吻我时,都不一样——具t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夜渐渐深了,凉风吹过,我缩了缩肩膀。
他察觉到这gu冷意,问:“进屋说?”
我点点头。
进了屋,空中还残存着白日里香炉的味道,闷闷的,气息不b外面澄澈。
油灯点起,屋内亮堂了许多,他转了一圈,回到我身边,道:“增添了不少新陈设,都是些难得一见的名器。晋封贵妃,果然与之前不一样。”
聊起陈设,我便不像方才那般紧张了,笑道:“我这里还有副周正坊亲绘的《溪山游春图》,你可否想要一睹?”
“不必了。”他回绝道,“这副图我曾见过,笔触jg致细腻,只是,论起神态相貌,不b那副《金钗仕nv图》。”
“那仕nv图你见过?”我惊讶了一下,“听人说画得极为jg彩绝l,只是被一财大气粗的商贾收了去,不轻易示人。”
说起那商贾,我便想起昔日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心中愤慨,继续道:“那画,我曾私底下托人去问过,问他出五倍能不能卖给我。结果谁知这无礼的家伙,竟直接把我的人赶出去了,实在可气。”
高清河愣了愣,随即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笑道:“无礼?我怎的听说,这商贾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呢?”
“何来谦谦,明明就是……”我顿了一下,狐疑地看向他,“等等,听你这口气,莫非,你认得他?”
他眸子转了转,似是而非地答了句:“啊,好像是这样?”
“那你能不能代我再问一声,那仕nv图,他还卖不卖?若是卖……”我狠下心,“让我出十倍的价钱,也不是不可。”
“这个……”他犹疑起来。
我见有空可钻,立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