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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三个人的大餐】

 

一年一度的圣诞夜来临,恰逢周六,简宁一早就接到杜若丰的电话。

「喂?同学,之前说要请我吃饭,你没忘吧?」

「嗯,我记得。」简宁熄掉炉上的火,把荷包蛋铲入盘中。

「那就今晚吧!你负责作菜,我带红酒过去,一起过圣诞节。」杜若丰情绪很嗨。

「好。」她爽快答应。

当初他帮忙救阿来、还介绍明伯治疗阿来,她说要请他吃饭答谢,却一直拖着没有兑现。

「叫史君来也一起参加。」杜若丰说。

「我会转告他。」

「ok!那晚上见。」

「晚上见。」简宁收起手机,把做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史君来。

「谢谢。」史君来客气道。

从那次逛完地下街回来,他们之间就变得很客套,虽然简宁依然会关心他有没有吃饭、穿不穿得暖,说话语气却多了一分疏离感。

「你今天也要出门吗?」简宁柔声问。

「对。」

「阿丰说晚上要过来吃饭,一起过圣诞节,希望你也参加。」她如实转达,没有泄露她的期望。

史君来没有搭腔。

简宁吃完早餐,回房间拿皮包。「餐具放流理台就好,我回来再洗。」

「你去哪里?」他问。

「我去市场买菜,传统市场要趁早去b较好。」她带了两个大环保袋,用来装食材。

「要不要我陪你去?」史君来站起身来。「应该会买不少东西。」

简宁望着他。「你不是要出门吗?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

史君来沉下俊脸。「简宁,你还在生我的气?」他终於问出口。

「生气?」她一脸讶异。「我没有生过你的气,为什麽你会这麽认为?」

他觑着她秀丽的容颜,道出他的感受。「这阵子你对我的态度不太一样。」

简宁垂下眼帘。「有吗?我不觉得。」

她在调适自己的心情,重新定位两人的关系,不让自己在情感上对他产生过度依赖,造成他的困扰。

她是救了他,但不表示他得处处以她为主,非得接受她的给予。

「我陪你去市场。」史君来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环保袋。

「你不用勉强自己配合我。」简宁扯了扯嘴角。「你照你原先的安排就好。」

「简宁,我不喜欢你这样,把我当外人。」他敛眸,声音很严肃。

她垂下眼帘,幽幽地说:「我不想养成依赖你的习惯,哪天你离开了,我怕自己什麽事都做不来。」

史君来不太高兴,尽管说总有一天会离开的人是他自己……但只要他还在这里,他就想为她做任何事。

「我今天的安排就是陪你上市场,协助你做菜,晚上和你跟阿丰一起吃饭。」他的态度坚定,不容拒绝。

简宁无法再假装坚持。「阿来……」她的声音软软甜甜的。

他喜欢听她用这种声调喊他的名字,像在撒娇。他的脸部线条顿时缓和下来,嘴角微扬。「走吧!」

他们搭乘巴士来到几站远的传统市场,简宁负责采买,史君来负责提购物袋。

「小姐,你男朋友真t贴。」r0u贩阿姨看着他们两人良好的互动,开口说道。

「就是啊!愿意陪nv人上菜市场,还帮忙拿东西的男人不多了啦!」隔壁卖菜的阿婆也加入闲聊。

简宁尴尬的笑了笑,澄清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欸?难道是你老公喔。」

「不是啦!」简宁的脸颊微微泛红。

「nv的漂亮、男的帅气,以後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r0u贩阿姨乐呵呵。

她都说不是了,怎麽越扯越远……简宁连耳根子都发烫了。

离开猪r0u摊,她连忙跟同行的史君来解释:「她们就是ai开玩笑。」

「你不喜欢她们误认为我是你男朋友或丈夫?」史君来正经地问。

简宁的心猛地一震,咕哝道:「你本来就不是啊。」g嘛还明知故问。

交谈戛然而止,一gu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在两人之间流窜。

***

完成买菜任务回到家,简宁开始做一些圣诞餐的前置处理。

午餐她做了一大一小的什锦汤面。

「你吃那样够吗?」史君来瞅住她面前那一小碗的汤面。

简宁笑了笑。「暂时先垫个肚子,晚上的大餐才能多吃点。」

「最好是这样。」他挑眉,半信半疑。

「真的!」她强调。

用过简单的午餐,他们在客厅玩起一千片的拼图,几小时拼下来,两个人已经有些眼花。

史君来虽然。

古文德收下一式两份合同中的一份後,严肃道:「我预计三个月内让你出现在各大媒t大量曝光,你要是有什麽感情烂帐,或跟nv人有关的事最好快点断乾净,要是处理不了就跟我说,我会摆平。」

史君来的脑海中立刻浮现简宁秀丽的脸庞,想到要切断和她的关系与联系,他的x口竟有种撕扯的痛楚。

然而,他之所以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想在回原来的世界前,留些东西给她?

也就是说,他一直在做着和简宁离别的准备……

终有一天,他会离开她,所以他一直极力克制自己,不允许自己对她做出逾越底线的行为,无论如何都必须si守最後一道界线,绝对绝对不能打破!

史君来陷入沉默。

古文德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依稀察觉到什麽,却没有说出来。

「好了,给你三天假期,三天之後,有一连串密集的工作等着你。」

「嗯。」史君来闷声回答。

「还有,这个给你,把你那支过时的翻盖手机淘汰掉!里面有新号码,也设定好一些现在流行的通讯软t,你要习惯。」古文德从ch0u屉拿出装了最新款智慧型手机的盒子,摆在桌上。

史君来随手抄起装手机的盒子,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

简宁半卧在客厅沙发上,电视开着,她昏昏沉沉的、处在半睡半醒间。

今天是周末,她早上睡得晚了些,起床时史君来已经不在家。

於是她随便吃过早餐,开始着手打扫房子,中午煮了一碗泡面果腹,下午生理期报到,就这麽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独自忍受如锥子钻凿般的剧痛。

没有遇见史君来之前,她的假日都是在安静中度过,她喜欢在家整理房子、上上网、看看书,自得其乐。

现在只是回归现状而已,为何她却无法适应?

她和史君来的交集越来越少,在家里碰了面的谈话也剩下客套,她知道他每天都出门,却没过问他的去处,也没追踪过他的动向。

她自觉没有资格和立场g涉他的生活,命是她救的,但人是自由的。

当初也不是希望他有所回报才救他,而是基於良心,求得心安理得,所以伸出援手。

这数个月来,他陪伴她购物、下雨时去公司接他、烤r0u给她吃、买礼物送她、在她生病时照顾她,总是帮她提重物……

他带给她的美好已超出预期,她不该再贪求什麽。

况且他说,他有预感会回去他的时代,他本来就没有久留的打算,彷佛在暗示她千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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