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节
纳西斯说道,“你给我滚出来,让安德烈下来,我现在就让他掉头……”
苏格拉底·奥纳西斯不言不语的从鱼雷发射管里爬了出来,成默默默的上前搀扶了老丈人一把。
紧接着安德烈·弗拉索夫也从鱼雷发射管里爬了出来。德洛芙娜王后还没有等安德烈·弗拉索夫站稳,便冷声说道:“安德烈,快去,叫他们调头……我,立刻,马上,就要回冬宫!”
苏格拉底·奥纳西斯抬手抓住德洛芙娜王后的手,“德洛芙娜,我真的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德洛芙娜王后无情的拍掉了他的手,“你让我感到恶心。”
苏格拉底·奥纳西斯举起了双手,“哦~亲爱的,你知道的,我这一生娶了好几个妻子,我承认我是个花心的男人,但我在每一段感情里都全力以赴,付出了全部,要不然我也不会结那么多次婚。我是经常撒谎,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撒谎是我的本能。可我从不对爱撒谎,所以每一次当爱消失的时候,我就会离婚,我知道这很令人沮丧,但,爱是会消失的,不是吗?我不确定我对你的爱什么时候消散,可我能肯定不是现在,不是眼前,也不是十分钟后,或者几天,几个月以后,至少它也是在婚礼之后,甚至在死亡之后……”他单膝跪下,抓着德洛芙娜王后的手,深情款款的说,“嫁给我吧!德洛芙娜,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任何……”
德洛芙娜王后这一次没有甩开老丈人的手,她面庞上熊熊燃烧的怒焰,也似乎因为这一跪有所消退,她呡着嘴迟迟没有开口。
成默心道老丈人这张嘴实在是太厉害了,真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真是渣的理直气壮,渣的理所当然,简直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安德烈·弗拉索夫扶正了歪七扭八的帽子,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们还是出去吧!给两位一点私人空间……”
安德烈·弗拉索夫走到了门口,旋开了关紧的防水密门,低头迈过了门槛之后回身说道:“我们先在这边坐坐,到达目的地还需要好几个小时。”
一众人从鱼雷发射舱鱼贯而出,进入了同样没多宽敞的前水兵舱。成默大致知道潜艇的结构,上舰却是第一次,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浑浊的机油味,灯光昏黄,六套高低床挂在舱壁的两侧,必要的时候这些床全都可以推上去。相比鱼雷发射舱这里面没什么仪表和线路,但是刷着白漆的粗大管道遍布舱顶,款式老旧的吊灯夹在管道之间,还有两台上个世纪的古董风扇挂在两行床铺的中央。
等人全部过来,安德烈·弗拉索夫又将鱼雷发射舱的水密门关上,将老丈人和德洛芙娜王后单独留在了鱼雷发射舱里,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后面厨房弄点吃的。”走到前水兵舱的水密门时他又回头说,“放心不会有人过来。”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阿米迪欧问。
“我们到的地方没有名字,我们称它为gts-735。”安德烈·弗拉索夫回答道。
“那gts-735的大概位置在哪里呢?”成默问。
安德烈·弗拉索夫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在新西伯利亚群岛附近。”
成默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所以我们现在是在……”
“不要再问了……”安德烈·弗拉索夫摇了摇头,打开前水兵舱的水密门,“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阿米迪欧坐在床上拍了两下,转头看向了成默,问:“怎么了?”
成默低声说道:“我怀疑冬宫的位置是在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中的某个岛上。”
“把核弹基地修在北冰洋不很正常吗?镁国佬在伊丽莎白女王群岛也有……冷战时期,这两个国家可没少干疯狂的事情。”阿米迪欧不以为意的说。
“我知道。”成默点头,“可你不觉得‘冬宫’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阿米迪欧摊了下手,“有什么奇怪的?”
“我总觉得我们似乎逃出来的太轻松了吧?”成默说,“你们进入安全中心和数据中心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被任何发现,连警报都没有按出来?”
“是他们的守卫太松懈了,下去的时候没有人发现我们是敌人。”阿米迪欧笑了笑说,“这很正常,他们没有想到有人竟能从‘理想国’逃出来,更何况‘冬宫’那么封闭的环境,就算逃出来了也无处可去,如果说没有德洛芙娜王后还有你老丈人的帮助,我们肯定还只能在冬宫里面打转,等换班的时候迟早要被发现……”
成默陷入了思考。
没过一会,安德烈·弗拉索夫拿来了一些吃的,潜水艇上自然没有什么好东西,也就是肉罐头、速食披萨、酸黄瓜和面包。用餐的时候,老丈人和德洛芙娜王后也从鱼雷发射舱里走了出来,老丈人找了张床随意的坐了下来,德洛芙娜王后却故意坐的离老丈人隔很远,看情况他们虽没有和好如初,却也没有继续针锋相对。
成默完全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是随意的吃了一小块黑面包配酸黄瓜和金枪鱼酱。
寂静中,阿米迪欧吃完了披萨,把怀里的雪茄掏了出来,亮给了老丈人看,“奥纳西斯先生,需要来一根吗?”
“不,我们得考虑一下女士们的感受。”苏格拉底·奥纳西斯用纸巾擦了擦嘴说道。
“哦~说实话,我觉得抽根雪茄也许能让潜艇里的空气更好闻一些……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鱼雷发射舱抽一根,这可还得等好几个小时呢!”阿米迪欧微笑道,“看看,高希霸世纪一号,虽然算不上顶级,但也很不错了!”
苏格拉底·奥纳西斯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也许你的意见是对的。”他站了起来,看向了德洛芙娜王后,“嘿!亲爱的,我去抽根雪茄你不介意吧?”
德洛芙娜王后并没有理会他,高傲的把头撇向了另外一侧。
苏格拉底·奥纳西斯走到了德洛芙娜的身边,正要开口。就在这时,潜水艇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响陡然间充满了前水兵舱,仓顶的电风扇“嗡、嗡、嗡”的乱摇了起来,那些老旧的电灯一阵闪烁,不停的有灰尘在朝下落,像是头皮屑。
船舱里的所有人都跟随着潜艇的震动东倒西歪。
成默抓着床沿警觉的抬头望着发出声响的仓顶,全力开启的耳蜗搜索到了发动机运转的声音和水流冲击着舰艇的声音,还有尖锐的摩擦声,像是钢铁在摩擦着满是石子的地面,还有的就是管道中的流水声。
成默心头一惊,他知道潜艇在上浮过程中是最容易出问题,心想:“难道撞到东西了?”
颤动始终没有停下来,德洛芙娜王后在摇晃中抓着挂着床的铁链尖叫道:“安德烈,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在上浮过程撞上了什么东西。”安德烈·弗拉索夫的判断和成默一致,他表情十分严肃,抓着挂床的铁链在地震般的晃动中冲向了通往下一个密闭舱的水密门,他飞快的拿起了门边的水密话筒高声询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舰长,我们好像撞到冰山,现在柴油机舱正在进水!”
“赶快打开排水管道阀……”安德烈·弗拉索夫怒吼道,他试图转动水密门的阀门锁,却纹丝不动,很显然已经自动锁死,不安的情绪在他的脸上显露无疑,他抓着水密话筒大声问道,“发令所,发令所,现在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那头的士兵颤声说道:“柴油机舱的水压太高,他们不仅没有能把水排出艇外,反而让水冲破了排水阀,发令所没有来得及关闭水密门,现在我们根本关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