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来没什麽特别的意思,但看男人的神se,又突然窜出玩心来,「哦,你看人家这多听话啊,对不对?」
许非低低的哼笑一声,又往前倾了倾身子,「你想说妻管严?行啊,你可以先承认你是我老婆。」
又被反将一军的方一白脸se瞬间垮下来,立马坐直身t,不理人了。
说来李欢这个案子确实蹊跷,怎麽看都不觉得他会自杀,而且还是那麽自nve的方式;而就算他自nve好了,也不大可能是在和人za的情况下吧?警察局那边的人就说:这感觉是中邪了。
「不是单纯夺人身t,而是用这麽残暴的方式致人於si,」纪云靠在窗边,稀落的光线把他的身影映得特别恍惚,连声音都显得有些幽森,「得是多大的怨恨?」
纪岑一到家就习惯「离开身t」,他窜到了窗边不由分说地把窗帘拉上,「许处长请你去打听看看,李欢的能量t可能是找不到了,但金晶的必须得找到。」
只剩室内略h的灯光投在两人的眉眼上,彼此的五官看起来都好像实在了几分。
纪云嘴角微微g了一点,那个笑容游走在嘲讽边缘,「你们许处长不是挺多人脉的吗?」
另一个男子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回应道:「你别以为他不知道他那里的一些眼线都是你的人,他只是默不作声而已。」
难怪这段时间拿回来的情报都是些j毛蒜皮,纪云想,许非这人藏事藏心的能力实在强得可怕。男子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抬脚就准备要走,可纪岑却又一把拉住了他。
「这个金晶恐怕有点疯,你小心一点。」
接着纪云就把对方的脸捧过来狠狠亲了一口之後才走。
方一白恍惚间觉得脚踝像淌过热浪,带起千百层水波纹;他使劲眨了下眼,一滴汗就掠过眼皮往下掉。太热了,他想,於是蹒跚地往树下的长椅一坐,打算歇一会儿。
这个少年偶尔是会为了吃而奋不顾身的人。
方一白出生自带吃货属x,彷佛胃里住了只饕餮,几乎全年无休,一发馋就感觉自己要si了。今早他看见市区新开了间甜品店的消息,它的招牌冰品香蕉船特se有别於一般──衬托冰淇淋的香蕉是煎过的,冷热交融,可想而知那是怎样的味蕾盛宴。於是少年在早课结束後就溜出生改处,打了车到市区。
可尴尬的是这间店的位址实在诡僻,下了车之後怎麽绕就是找不着店面,少年几乎觉得自己在吃到冰之前就要先化作人浆。
方一白颓丧之际,有人走到了他跟前。
「许非?」方一白一愣之後就更哀怨了,「要回去训练了吗?那好吧。」大概是天热,少年平时的生气都随着汗水蒸发了,整个人病恹恹的。
「你想吃冰吗?」许非见少年手上手机萤幕显示的是一个地图程式,便凑近看了看,「我们可以回去,我做给你。」
方一白的眼神瞬间都亮了,抬头就问许非你居然还会做甜点吗,结果许非竟直接了当地回答:「不会。」
「」
少年连吐槽的话都懒得说了,懒散地翻了个白眼意思堪堪到位;但他也还是顺从的钻进许非来的轿车里,毕竟外头实在热得不行,人命关天。
不过事实证明,许大处长在料理这方面还是略有天分,他不仅把香蕉煎了,煎的还是个焦糖味儿的,几球冰淇淋上去确实像模像样。将瓷盘往高脚餐桌上一放,男人对少年微微一笑说试试味道吧。
这一刻的方一白感觉自己简直可以嫁人了,但冲着这一份甜品就能托付终生,他嫁过去的可能是条馋虫。
少年迫不及待尝了一口,而一如所想,冰凉与温热的口感立即就在唇舌间引起震荡;出乎意料的,则是焦糖香蕉的微颗粒感丰富了原先平坦无奇的咀嚼过程,不管是口腔或味蕾都同时获得极大满足。
「你这不是会做吗,」方一白满脸颓丧都消逝殆尽,开心得弯起眼睛,「我们许大处长真是全才呀。」
空气里有一点糖香,漫不经心地飘荡着,一如夏日里油然而生的慵懒。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要有点奖励?」许非单手肘撑在餐桌上,眯起眼看对方,眼里是说不出的促狭,惹得方一白一下子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那你也试试味道?」看不出少年是什麽表情,他不带疑问也不带羞赧地开口,继而就含一口冰淇淋朝男子吻过去。
原先恰到好处的味道就瞬间甜腻得不行,sh滑而异样的温度使得唇舌间的触觉敏感万分;许非从含笑从容逐渐也变得纵情投入,他揽紧了对方的腰,舌尖贪婪地一遍遍掠夺少年嘴里的甜味,生怕漏了一丝一毫似的。
方一白也难得有些忘情了,他不禁都暗自怀疑许非是不是在甜点里掺了酒。
两人一吻结束,男子就一把抱起少年,放到了餐桌上。
「等等、等等,许非,」少年用膝盖抵住了对方的x口,少见地惊惶起来,「你做什麽?」
「你怎麽老ai问这个问题呢?」男子笑脸盈盈,也不着急,「是真的不知道吗?」
方一白无奈得想笑,「我等等还得训练呢,许大处长。」
「你不是都喊我处长了吗?」许非笑得更开了,「在这里,我说的算。」
「以权谋私!」少年叫了起来。
番外一,完
云层分明不厚也不沉,但灰暗的天se似乎都要压得人呼x1困难;稠滞的空气贴附在皮肤上,沾黏着每一寸毛孔,堵得人心烦意乱。
许非解了大门锁,走进来时带的几分cha0腻被室内的空调冲散,可似乎有gu黏意仍巴在身上,si跟蛮缠。男子眉心微蹙,一路步履不停,对几名职员也就只是打了几个虚实的招呼;电梯到达四楼後他便直向办公室而去。
少年手里捏着几张资料像是在看,实际上却是走了神,眸子没有焦距地飘忽着,甚至连有人走近都没察觉。
许非一把ch0u走了对方手里的几张纸,但他并没有如愿以偿地看见少年受到惊吓,反而看见对方眸子里来不及退却的一丝y郁。
男子原先抱持的一种模糊而虚浮的担心一下子坐了实,咯噔一声砸在他x口上。
即便方一白向来表现得多麽泰然,但在他心里的病根就从没有好好治过,稍一碰触,千头万绪就要残忍地折磨他,长期积压的负面情绪都在咆啸、哭号,震耳yu聋、撕心裂肺。
但除了一再用蛮力抗衡,还能怎麽办呢?少年向谁问?让谁答?他何尝不想再见父亲一面?一切坦白了说,方一白x子虽然沉稳,但事实上当初加入生改处的决定难免属冲动之举,毕竟亲情确实是他软肋,一想到有机会能够找到父亲就有些不管不顾的样子了。但如今进入生改处後看见的一丝希望仍渺渺无期,甚至在这又多了牵挂,这一切都让方一白重新焦虑起来。
少年隐约觉得有许多事情太不单纯,包括许非,但他着实不愿对他持疑,甚至他想:「就算他骗我再多,感情总是真的。」
许非看对方渐渐收敛起的眼神,心头也一点一点揪了起来,「如果这个案子对你来说不方便参与,那就先休息一阵子吧。」
方一白深深看着男人好半晌,像要仔仔细细把他此刻的眉眼都牢牢记下,接着忽然就笑了,然後别开视线,轻叹着开口:「我没事,只是有些疑问始终没解开就会烦得很。」
男人忽然好像有种「这个少年其实什麽都知道」的感觉;但令人不安的是少年向来不是明白几分就透露几分的人,所以男人根本无从判断,又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