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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裴含睿涉嫌抄袭事件的炒作,虞梵四处找记者做采访,熟料他还没乐上几天,之前邀他专访的媒体匆匆撤掉了关于他的稿件,除了一些花边小报,主流报刊杂志也渐渐不再提起此事,虞梵气得跳脚,在心里大骂裴含睿操纵舆论,但是他也无可奈何。
于是他又抓紧机会靠着曝光,向大牌服装商兜售那些设计,想趁机大捞一笔,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没有一家正规的大企业向他购买,得到的解释只有那些负责人明示暗示不想得罪nl和裴家,至于那些肯做的,都是些代工的小作坊,虞梵可看不上。
没有想到裴含睿即便被停职了,在时装业还有这样的影响力,虞梵彻底傻眼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本来也是为了报复裴含睿阴他,就图出一口气,现在目的差不多算是达成,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至少在还没见到焦平世之前,他还是这样沾沾自喜着。
在两天之内跨越半个亚洲走完两场秀,秦亦一回来就倒进枕头里睡了个昏天黑地,第二天一早,又马不停蹄地飞回意大利,参加塞尔给他定的某家名牌服装公司的广告试镜,从飞机上下来,秦亦觉得自己简直都快变成鸟人了。
干净清爽的街道两旁是复古的哥特式风格建筑,秦亦手里拿着一份简易常用语词册,耳朵里塞着耳机,抓紧一切零碎的时间恶补意大利语,好在有裴含睿曾经督促他学的法语打底,勉强也能交流一二。
塞尔杰兰特为了帮他在意大利打开局面,亲自飞过来给他这次的试镜助阵。到了试镜现场,塞尔向负责人介绍过秦亦就撇下他跟对方拉关系去了,秦亦独自顺着走廊往里走,才到门口,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用毫无起伏的平板语调冷冰冰地大声说:
“是你在展示服装,不是服装在展示你!连个衣架都当不好,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秦亦往里探了一眼,最前面坐着的几个面试官中间是个华裔男人,他腰杆挺直四平八稳地坐在靠椅上,双`腿交叠,两手环抱,轮廓分明的脸孔没有什么表情,单单说完这句话就闭口不言,整个人沉默得宛如一尊刀凿斧刻的雕像。
被他一句话喷得体无完肤的模特,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尴尬地涨红了脸,男人目不斜视地虚着眼盯着对方,光是眼神就给人一种老子很叼的感觉,好像房间里这些从世界各地筛选而来的红模们,不入他眼的,都是用屁`股在走台步。
另外几位面试官显然对这位的严苛和毒舌早已习惯了,朝那位男模耸了耸肩,递给他一个同情和爱莫能助的眼神,接着就喊下一位。
秦亦施施然走进去,柏寒看见是他,眉头略略一扬,并没有露出意外或者别的表情,看着秦亦走完一轮下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等结果的时候,秦亦晃荡到楼下一间咖啡厅,抱着一杯草莓奶昔溜溜地吸,过了没多久,面前投下大一片阴影下来,他抬头一看,柏寒一身蓝色条纹的西装笔挺如刀裁,手里握着一杯跟他的精英格调格格不入的速溶咖啡,拉开椅子坐在秦亦面前。
稍微抿了一口,柏寒皱了皱眉,嫌弃道:“真难喝。”
那你买个蛋啊……
看在这货是自己面试官的份上,秦亦机智地选择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们这次是找我拍平面,我当然在这里。”
秦亦略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意外之喜:“我过了吗?”
柏寒毫不迟疑地道:“没有。”
“草……”
柏寒面不改色地顺着自己的话接了一句:“骗你的。”
“……尼玛。”秦亦同样把后面的话说完,面部肌肉有些抽`搐,“一点都不好笑。”
“是么?真可惜,小薇总是说我太严肃死板,不懂幽默,看来是真的。”柏寒遗憾地道,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善意玩笑的表情,秦亦顿时觉得更加惊悚了。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谈另外一件事。”秦亦的表情似乎打击了柏寒对幽默说话方式的学习热情,他清了清嗓子,道,“知道欧派达克年历吗?”
“当然。”秦亦脸上的神色由惊悚开始往震惊方向发展,但凡是稍有资历的模特,几乎没有不知道它的,当初纪杭封给秦亦介绍柏寒的时候,还是拿欧派达克年历来说明这货的牛逼。
“我曾经有作品被欧派达克收录过,这次他们主动邀请我参与今年年历的拍摄工作,我需要一位跟我的镜头合拍的模特。”
“你的意思是……我?”秦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惊讶地道,这两年他走南闯北接过的大品牌不在少数,此刻仍有一种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的惊喜感。
柏寒点点头:“是的,能在欧派达克年历里占有一席之地,对我们摄影师而言是一项不可多得的荣耀,我想对于你而言也是,就算是世界超模也不是个个能上的。”
秦亦高兴起来,一口气把剩下的奶昔全吸光,给他竖了个拇指:“我非常赞同你的眼光。”
“我话还没说完呢。”柏寒郑重而严肃地警告道,“如果搞砸的话,我一定弄死你。”
“……”
在柏寒的帮衬和塞尔的积极营销下,秦亦在意大利的发展非常顺利,一星期七天时间,他差不多有三、四天在欧洲奔波试镜社交拍广告和走秀,两天多时间回国内陪裴含睿,还有一天在飞机上以及去机场的路上。
辛苦是辛苦了点,不过也很满足与充实。
进入时装销售的淡季,秦亦终于稍微能休息一段时日,一回国就央着裴含睿去海鲜馆作死,直到脸上又冒出几颗新鲜的痘痘,被裴含睿和纪杭封臭骂一顿才老实下来。
窗外阳光正盛,微风拂起白色的纱帘,把桌上一叠设计稿吹得卷起。
裴含睿穿着一件款式简约的白色休闲衬衫,靠坐在宽大的组合式沙发里,画稿架在大`腿上,笔尖不住地在上面修修改改。
“……裴少,我知道那个姓安的女人的下落了。”
电话里传来张二颇为兴奋的声音,裴含睿歪着头用肩膀夹着手机,手里画笔不停,神情专注而悠然,听到这话,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嗯,然后?”
张二砸了咂嘴道:“那女的嘴还挺硬,要不要给她来点狠的?”
裴含睿神态自若地道:“你自己看着办,总之别落了把柄就是。”
“放心……不过倒是你那边怎么办?就这么晾着?”
裴含睿动作停顿下来,擦掉不满意的部分,重新提笔,嘴里淡淡地说:“暂时这样也好,才能看出来哪些人是心怀鬼胎,这时候跳出来蹦跶的人,我以后会一个个收拾的。”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刚挂了电话,卧房的门咔哒一下打开,秦亦顶着两只浮肿的黑眼圈拖着步子幽魂似的飘出来,目光焦距对准沙发里的男人,蹬掉毛绒拖鞋就窝进沙发里,往裴含睿身上蹭。
“睡饱了?”裴含睿把画了一半的设计稿放到一边,搂住秦亦的肩膀摸`摸`他柔软的头发。
“嗯……”秦亦懒洋洋地发出一声浓重的鼻音,把脑袋埋在男人胸膛里,狗儿似的嗅着他的味道。
裴含睿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神秘兮兮地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啥?”秦亦刷的一下抬起头,两只又黑又大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期待地道,“你们家厨子研究出新菜式了?还是雕成我的模样的小金人?”
裴含睿无语地道:“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眼睛里除了吃就剩下钱了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