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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柏延还要为什么,晏雪打断他:“我想去洗手间。”
他并没有任何欲望与任何人分享他的审美趣味。
“那我们一起去吧。”邵柏延忽然兴致挺高地跳起来,但是随后被另一个同学喊住。
同学拿着话筒笑着说:“少爷,一起唱歌啊~我给你点了歌。”
邵柏延挥手:“别搞笑了,晏雪才是真少爷呢!”
他也没有开玩笑,这一圈同学里,谁的身家背景都没有秦家的实力雄厚。
虽然人人皆知,晏雪是秦家收养的孩子,甚至都没有入户口。
按理说在豪门没名没分的孩子,也容易在学校受其他豪门学生欺负,但晏雪有个把他当掌上明珠的哥哥。
这么多年,学校门口管接管送的家长里,晏雪哥哥是最出名的一位。
别说学生们不敢得罪晏雪,就算他们年过三四十的家长对于秦家,都是忌惮三分。
此时,邵柏延被拉着唱歌,他悄悄看晏雪,见他已经走出去了,没有要停下听他唱歌的意思,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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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
晏雪洗过手出来时,在镜子里看到一道身影。
一张陌生脸孔,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很斯文温润。
对方在镜中对他颔首一笑,很客气礼貌的神色。
等晏雪转身踏出这间金碧辉煌、香气甜腻的洗手间时,对方走上前:“你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认识你?”
男人是城中的科技新贵,今晚是和朋友来会所放松,原本并不准备在这里猎艳。
谁知,只不过出包厢透透气的片刻,便遇到了叫他惊为天人的年轻男孩子。
柔软的黑色毛衣宽松而慵懒,在纤细的窄腰出收拢,显得腰背极薄极窄,露在外面的修长脖颈与手腕,真的是缎面一般雪白柔美。
如此干净,纯粹,与这混乱复杂的会所,格格不入,就仿佛是一片冰雪掉入进污浊的红尘里。
男人跟着到洗手间,在门外等候良久,等人出来后,才越发觉得他周身的清冷与干净太难得,便唐突开口。
他见容颜出尘的年轻人面色淡淡,便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是经常来这里。”
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在这个年轻的男孩子面前显露出一些难得的局促和尴尬。
晏雪神色淡淡地望着他,琉璃似的眼眸转了转:“不好意思,不方便认识。”
他经过了男人,往包厢的方向走去。
男人冒昧地跟上:“我的名片在包厢里,我可以立刻去拿。我是从事科技产业……”
晏雪一句话未曾开口,男人便滔滔不绝地自报家门,仿佛孔雀开屏,试图用三言两语将自己的魅力优势和盘托出,好博得美人的驻足。
在男人说自己有上市企业的时候,晏雪脚步倒是真的一停。
男人一喜,虽然十分不情愿将美人与“贪财”联系在一起,但仍旧推了推金边眼镜,笑着看他。
晏雪语气极其平淡地说:“你好,我是高中生。你属于骚扰未成年。”
“啊?”男人斯文的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难怪如此青涩,竟然是未成年?“这……你没骗我?”
晏雪抬手指了指包厢门:“我没有名片,但有高中製服,你要看吗?”
男人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一种朦胧的向往,结果对方是个来会所玩的高中生。
他迟疑地反问:“高中生,好像不能来这种地方?”
言外之意是指,晏雪可能为了躲避他的搭讪而随后捏造的谎言。
晏雪不再理会,转身就往包厢门走去,结果被对方握住了手臂。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包厢门打开,邵柏延刚好走出来。
邵柏延喝了点酒、刚才又唱得很high,脸都有点红地衝过来:“你干什么?”
他一把推开陌生男人。
邵柏延对于自己的力气没有准,青春期力度又足够大,直接把对方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性给推到了地上。
男人有些尴尬地扶着走廊的一根柱子站起来,丢了脸更恼羞成怒:“年轻人你不要太过分!我只是跟你朋友搭个讪。”
邵柏延听见后,气不打一处来:“你跟他搭讪?你算哪根葱?”
男人见他气性如此大,居然点着自己鼻梁说话:“你怎么说话的?什么态度?”
两人扭打起来。
会所的经理和保安过来拉架,男人包厢里的朋友见他迟迟不归也出来找。
晏雪包厢里的同学也听见动静,都拉门出来,扎堆责怪男人撩未成年。
一时间,场面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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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一见小型的贵宾厅。
格局布置与会所其他包厢都完全不同,没有五光十色的灯球与浮夸的装饰,主打一个高级私密与清净。
棕色的牛皮沙发里,秦勖正在听另一位发小韩静川说起最近投资的几个项目。
两侧分别坐着两人,一共四人,喝酒说话,谈的都是各自家族和公司的事情。
他们之中,秦勖最早接手家族生意,经历与沉淀都是其他几人之中的佼佼者。
其他人也经常请教他生意上的事情,乃至于家族里一些弯弯绕绕、上不的台面的阴私事也偶尔要找他单独参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