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你说什麽?」闵贤珠听到闵泰久的话忍不住抓着他的手大叫。
回到家之後,她果然对着他手上的伤一阵大惊小怪、还不停追问到底发生什麽事。被问烦了的闵泰久才跟她说了自己的决定,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喂喂喂,我的手…啊嘶…那里有伤口啊!你小力点!」不太喊痛的他因为闵贤珠震惊得拿了纱布在伤口上重复摩擦而忍不住喊出声,「你手上的东西先放下行不行?」
「不是,哥你是认真的吗?你现在说被外派去泰国,是傍晚跟我讲的那些吗?」
「不然呢?」他瞄了一脸震惊的她一眼,决定不讲太多细节。
「可是…可是…」
「没事啦,我去做生意的又不是去那边跟人火拼。」他拍了拍她的手权充安慰,「欸我很饿,可以先弄点食物给我吃吗?」
闵贤珠一面煮着泡面,一面担心的回头看他,「你有跟采韵说了吗?」
「没啊,这是刚刚才决定的事。」他探头瞄了一眼流理台,「记得加蛋。」
「刚刚吗…」不理会他的话,她想着半小时前河采韵传来的讯息,只跟她说闵泰久受伤了、要记得帮他处理伤口,「你们傍晚时见过面?」
「怎麽这样问?」他眯起眼睛看着正在煮面、yu言又止的她。「贤珠?」
「采韵刚才传了讯息来,说你受伤了,叫我记得帮你处理伤口。」虽然答应了河采韵不会告诉闵泰久,但她那拗得过自己哥哥…
听到这段话,闵泰久只觉得心头一阵暖流经过,「这件事我会自己跟她说。」整个人往後倒进沙发,他更确定自己的决定没错。
默默跟着河采韵的那段路他想了很多很多,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想着自己的未来、想着贤珠…就在觉得几乎卡进si胡同时,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和人聊天时听说过的法国外籍佣兵团。
如果未来真的要去接下老大手上的东南亚市场,趁现在先出国见见世面、拓展一下这方面的人脉也是必须的。而且佣兵团…就是拿钱办事、参与那些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战役,然後想办法从战场上活下来。
听说在韩国一般军队中的t能顶标状态,在那样的团队中只是基本要求。退伍好一阵子了,好像的确可以去试试自己的t能极限,而且在那种环境下,大概就不用一直想着她,还有他这种人根本找不到答案的其他问题。
隔天他就找了现在被称为林社长的老大谈了很久很久。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那位老人家其实很反对,但他却异常坚定的表达意愿,甚至说了这是会影响自己人生的重要决定。
看着一脸不屈的闵泰久,林社长重重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路看着闵泰久到现在,他b谁都清楚这小子只是外表看来随意不羁,但心中的界线原则分明并且执拗。
「既然都下定决心了,就去做吧。你妹妹贤珠我会多照顾的。」最後他也只能这样回答。
几天後他默默的传了封讯息告诉河采韵,但只淡淡地说了他要被外派到东南亚驻点,没多说工作内容、她也没多问。以为他要开始管理组织军火走私市场的闵贤珠虽然担心却不敢多说什麽,只能在他整理行李时在一旁帮着收拾然後安静的掉着泪,然後拉着河采韵到机场送机。
看着哭哭啼啼的妹妹,闵泰久在机场一度就要心软改变主意,但最後还是咬着牙办完所有登机程序。
分别之前他满脸不自在的抱着闵贤珠,「好了啦,别哭了行不行?」握着她的肩膀、他无b认真的看着唯一的妹妹,「叫你保管好的东西要收好,哥哥没办法一辈子挡在你前面,现在开始要学着挺起肩膀、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哥……」听到他这番话,闵贤珠反而哭得更难过,蹭得他x前全是眼泪鼻涕。
安抚着靠在x前的闵贤珠,他视线飘往站在一边很久没说话的河采韵。「喂,你不要也跟着哭喔!」见她眼眶越来越红,他赶紧出声警告。
放开闵贤珠後他走到两个跟着他很久的年轻人面前,「我交代过的事情,都记得吧?」拍拍他们的肩膀,他欠了欠身,「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是!」两个年轻人对着他九十度鞠躬,让闵泰久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他走到河采韵面前,两人互看几秒後她忍不住开口,「怎麽ga0得排场这麽大…」
他淡淡的笑,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包装jg致的纸盒、递给河采韵,「毕业礼物。」
她疑惑的看着他,才刚要升上大四耶,怎麽这麽早就给了毕业礼物?
「不知道你们真的要毕业时我回不回得来,先给先给。」他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她收下,「回去再开吧。」
她乖乖的收起纸盒,也从包包中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他。「你今年的生日礼物。」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她说。
「你可以现在拆,不喜欢的话就别带出国了,占空间。」
他摇头笑着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做工jg致的银se菸盒。「不是一直要我戒菸、嫌我身上菸味太重?」他拿起来对着她晃了晃。
「要你戒菸你就会戒吗?」她不自在的看着远方,「至少这个你会天天带在身上、常常拿出来用。」
看着她变红的耳朵还有故作无意的样子,他只是笑笑。「难说喔,你试试看啊?叫我戒菸?」
她瞪着闵泰久,还在想要怎麽回应他习惯x的调笑,就看他用力的抱了身旁的闵贤珠一下,「小鬼,我得进去了,你这样我只会一直记得这个哭得很丑的脸,确定要这样吗?」
闵贤珠埋在他x口好一晌才离开,胡乱抹了抹脸後勉强的扯开一个微笑。「你才要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就要打电话或传讯息给我喔…」
「好。」郑重的允诺她之後,他再次转向河采韵、用力将她拉进怀中。
「不要再等我的消息了。多去认识点人、交个男朋友,好好过生活吧。」他轻声在她耳边说。
他不敢多看她脸上的表情,再次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两只野猫打架的声音拉回了闵泰久远扬的思绪。
轻柔的将河采韵安放在椅子上之後,已经过了几个小时。
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便利商店前的简陋座位区,看着她的睡脸想着那些辗转难眠的深夜在脑海中徘徊不去的往事。
他们初见面时、开始将她视为自己人、她的心意、她的告白、她的吻,还有那些远得像是上辈子的打闹嘻笑。
就算过了十几年还是历历在目,他记得她脸颊还有发丝的触感,更忘不了亲吻她时填满心中、难以形容的幸福感。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已足够让两人往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
离开韩国後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他只有在她生日时会传非常简短的祝贺讯息给她。以他对河采韵的认识,音讯全无反而会让她更心心念念的挂念着,所以不管人在哪,她生日当天他一定会在凌晨12点整传出讯息。
一开始她还会传一些问候讯息,或是用邮件更新近况,但他仍是一贯的已读不回。於是後来她也只有在他生日时会捎来讯息,只是不同於他的简短,她总是会以信件简单讲述这一年的状况。
所以他知道她大学毕业之後继续留在系上念了研究所,顺利拿到硕士学位後又出国攻读他全都好好的读过了,一度还让人误以为他在上函授课程。
大部分的人大概都会认为,河采韵的想法实在简单天真到有点傻气。她总是认为那些令人愤怒烦躁的社会状况或现象,是被背後许多错综复杂的因素堆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