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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死人宴01

 

荒说容池真正的目的。他不能说,也不知道从何讲起——如果说容池打算拿这里所有人作祭,好引一个0不着的神灵现身,阎离荒难道会信?中世纪的巫毒仪式都b较靠谱。

可是萧良偏偏太了解容池。他那天和艾沙聊完天,就ch0u空去查祁连一带的相关历史。

他想自己或许也快被b疯,居然会在战前花时间做这种事。

萧良很少在读书上感到挫败,可是关於祁连的记载,尤其是玉灵一块,实在是太稀缺了。他东看西看,也才看出点端倪——神nv当时受人崇拜,但几乎没有关於神nv交接仪式的记载。

过去资料中,神nv年轻貌美,可没人记录过替换下来的神nv最後究竟去了哪?

他坐在书桌前,拿下眼睛r0u按眉心。烛光摇曳,夜深了,萧良想起容池以前说过的话。小时候听过一次,前阵子又被提醒。萧良发觉,他最近越来越常想起过去和容池相处的种种。

——萧良,我希望你离我越远越好。

不想着怎麽善待下属,仅存的良心居然是把人赶走。萧良轻笑了下,对镜的喃喃混着一丝苦涩:「??容池,你可真绝啊。如果最後发现这是场空,那你该怎麽办?」

容池觉得今晚有些冷。

他低头看向自己微张的手,常年握刀握枪,掌腕都是厚实的茧。以无数人命灌溉而增生的茧,和皮r0u相连一t,容池觉得自己嗅觉大概是坏了,才会一直闻到血腥味。

野地的风没有固定方向,他吐出口烟,藉尼古丁来让安定情绪。容池烟瘾其实不重,起初ch0u的是交际烟,再後来,他也不是真的上瘾,而是觉得在风中极易消散的袅袅烟丝像极了自己。

身後的黎向实在喊他:「池爷!您说要找我,是要再确认一次最後行动吗?」

容池捻熄烟,转头微笑:「对。」

他回头入屋,除了黎向实,姒儿环儿也在场。这两姊妹确实是军里活宝,虽然王心之仍是不愿说话,但从房里出来客厅的次数明显变多。她退让了自己的底线,不再整天关在房内,也愿意接触稍微听说过的人。

王心之看见容池,撇过头,安安静静的移到餐桌最角落的位置。

容池见状笑了下,没有讲什麽,随意坐下後对黎向实说:「你再解释一次怎麽诱导红衣裳出来,从头到尾。」

「现在?但池爷您不是??」黎向实相信容池早就把计画背得滚瓜烂熟,而且眼下还有另个问题:「那是不是先请姒儿她们离——」

开字还没出口,容池就说:「没关系,让她们听。」

既然领头的都这麽说,那黎向实也不好再拒绝。他看了眼在餐桌旁面露困惑的两姊妹,将一切娓娓道来:「我们想要趁这次机会,一举除掉困扰王家村多年的魔神。」

「看不见的存在是无法被攻击的,所以首要,得先让红衣裳现身。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但乡野里有零星记载,每逢天灾、战争,就会有人看见祂的踪影。我和池爷搜集了过往纪录,发现关键或许是伤亡人数。」

「王家村的神nv习俗,和以前永固王城的玉灵信仰有许多重叠之处。永固城在大月式时代建成,史书上曾记载:河西大月氏国户数十万,人口四十万,兵十万,後来匈奴接收了永固城,虽然不再纪录城中人数,但我们先猜测城中至少有十万兵力。对b乡野记载,每次红衣裳出现的时机,si伤人数也都是十万起跳??」

现场过於沉默,黎向实讲一讲,转头向容池寻求附和:「池爷,我这里没说错吧?」

「嗯。」

「那我就继续了。」黎向实觉得容池心不在焉,他吞了口口水,选择先把计画讲完:「我们会利用战争,在祁连山下制造这样的si伤人数。张家、阎家加上我们自己的人,这样合起来,应该能到阀值了。」

姒儿算会隐藏表情,但她眼里还是闪过一丝讶异。环儿则直接倒ch0u了口气。

容池撑着头,眼神注视无动於衷的王心之,随口应道:「对,是这样。」

「但这还只是第一步。祂是神灵,即便现身,我们也难以伤其分毫。某方面来说,我们永远也赢不了祂,只能切断祂与这世界的联系。要一点一滴拿回祂从这世界获得的东西,就像是拔河,当所有东西都拿回来时,祂就再也无法g预这个世界。」

「历代神nv的声音、情感和寿命都是祭品,所以这条联系才会永远断不了。如果直接将神nv杀害,祂就是提前获得了寿命,有多余jg力寻找下任神nv,开启下个悲剧的轮回。」

「所以在红衣裳出现後,我们需要想办法把现任神nv给祂的全拿回来,这样才有胜算。首先是声音,再来是情感。声音的部分好解决,但要证明一个人拥有感情并不容易,最直接的方式是——」

黎向实顿了顿,「池爷,您还有在听吗?」他面带迟疑的问:「心之还在。我是不是讲到这就好?」

「有,听着呢。」容池这会终於有反应,他将目光移开王心之,从怀中ch0u出了把枪,笑笑的说:「有什麽好不能说的?迟早都要知道。」

黎向实紧盯那把枪,脑中不合时宜的闪过王黎二对他哭喊容池是恶魔的画面。

他发现自己手在抖。黎向实眨眨眼,极力让自己显得冷静:「池爷,您这是??」

「最直接的方式,是让神nv落泪。」容池没先回答黎向实的疑惑,反倒是接完了他的话:「会哭会笑,才是有血有r0u的人。」

喀,子弹上膛。

容池倏地起身,侧身伸直手,将枪口对准姒儿。

「容池,你现在这是在g嘛!」黎向实一慌,连敬称都忘记,喉里卡了下才改口:「您、您先——先冷静,为什麽现在要拿枪?我们不是这样说的!」

容池g起嘴角,眨眼间,枪口转而对准黎向实:「我做个测试,当作热身。」

「心之,重新见到黎承应,和青梅竹马相处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让你想起身为神nv前的时光?」容池将食指搭上板机,「还有姒儿和环儿,她们都是很不错的人吧?」

「环儿和我说,她还会教你认字。你这段时间学了多少?我永远记得你拿着树枝,在融雪上写下你名字的那刻。你写字真好看,可惜雪融得快,我当年也走得急,留不了你写的名字。」

「我真的很想留住每个你给我的东西,更想留住完整的你。」容池抬眸,看向仍端坐桌边的王心之,「只是热身,我们别那麽刺激。」

「心之。三选一,谁对你来说最不重要呢?」

容池说话向来不太有yan刚气息,悦耳却冷冽,像来自地底的深渊呢喃。

「或者换个说法,你愿意牺牲谁?」

一直没有反应的王心之终於站起身。

容池g起浅笑,按下板机的动作稳定而快速。

砰!

黎向实曾问过萧良:「你在池爷身边这麽久,觉得他人怎样?」

「怎样?我上辈子缺德吧。」

「什麽?」黎向实不理解。

萧良那时还在处理成堆的文件,心情烦躁的很。他头都没抬,叫黎向实不要没事在办公厅转悠,在对方离开时说:「自古伴君如伴虎。上秒一切安好,下秒他可能就拿枪怼你的头了。听我一句,没事别在容池身边,会早si。」

容池算是表面功夫做蛮好的人,黎向实是听了别人介绍才找上他。虽有耳闻容池清扫甘肃的事,但他初见容池时还以为这是位政商子弟。礼数周到,一身血腥味盖得严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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