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平淡下去
整个二月,董昭月每天都强迫自己在七点半起床,然后去三楼的健身房锻炼一个小时。
而且她每天吃得也很清淡,就连妈妈做的蜂蜜小面包,以往能吃十个以上的她也只会克制的拿两个解解馋。
某天吃晚饭时,顾媛忽然在饭桌上问她是不是最近的饭菜不合胃口,甚至怀疑自己的烘培手艺是不是下降了,怎么她最近吃得这么少。
董昭月只好拿减肥来掩饰真正的原因:“没有呀妈妈,最近我胖了好多,再这样吃下去,过两天开学同学们都要喊我肥猪了。”
顾媛将信将疑地上下扫了她一眼:“你原本也不胖呀,青春期就得吃多点长身体。”
“诶呀妈妈,你看我这不是吃着呢嘛。”董昭月夹起一块红烧肉大咬了一口,证明自己的食欲没问题。
顾媛叹了一口气,最后将她这个月的异样表现归结为青春期女孩爱美的现象。
董昭月那天和萨米打完电话后,上网搜了一下缓解色欲的方法,之后她便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可靠的方案实施起来。
果然,清淡饮食加有氧运动一个月不到,她梦见那种事的概率确实下降了不少。
二月份很快就过去了,三月初,库里斯医学院的学生们陆续返校了。
董昭月学的是麻醉学,这个专业在库里斯医学院的收分仅次于临床医学和口腔医学。
她的学校生活和上学期一样繁忙又充实,她每天抱着厚厚的医学书穿梭在各个教室,下课后和同学朋友一起打网球逛商场,晚上回家和家人吃温馨的晚餐,完后就窝在房间写论文赶作业,小假期还会和萨米一起去旅游。
似乎生活就该这样平平淡淡的幸福下去,而那个插曲只是一个意外,再也无人提及,无人关心。
库里斯州的新州长上任之后,有人欢喜有人骂。
布莱恩在短短两个月内,的确兑现了他之前的承诺。
包括但不限于,取消车牌费涨价这样的情况,提出了解决州财政危机的三项计划,并表示要向库里斯州的博彩业收税。
他还宣布了一个非常具体的环保计划,提倡使用清洁能源,推广燃料电池车的使用。
同时,他也放弃了州长薪金。
刚开始,大部分民众都对布莱恩这位新州长赞不绝口,可四月初,他提交给州议会的一份咨文,却引发了轩然大波。
州议会一般一年开一次,为期两个月,在各方议员、民众趁此机会提出自己的法案之际,布莱恩呈送的《关于库里斯州医用大麻合法化的提案》在一众法案中尤为让人震惊。
因为在此之前,每一任州长都亲手否认了这项提案,而他却声称这是为了推动医疗科研事业和经济发展。
议会上的官员们每天都吵个不休,库里斯的民众们看到新闻也争论个不停,赞同者和反对者各执己见,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和难以沟通。
而真正一手推动这一切,让两方吵得不可开支的人,正和齐瑾州在台球室里悠闲打球。
“喂,我说你这计划是不是太赶了?你看那布莱恩都被骂成什么猪样了。”齐瑾州靠在球台边上,看着正在附身击球的男人说道。
“啪”的一声,母球从球杆头滚出,然后在男人预计的路线中直直击中红色彩球。
一杆进洞后,陆聿森收起球杆。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休息,拿起酒杯一口闷完,“只享利益不受罪,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
最近一两个月内,在广告随处可见的街道和社交媒体上,一款新型止痛药以“12小时长效止痛且无上瘾性”的卖点成功引起大部分饱受疼痛折磨的人的关注。
董昭月参加的网球俱乐部里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学姐,这位学姐网球打得非常厉害,拿过很多校级市级的奖杯不说,为人还谦虚低调,教她们这些新手时,非常的温柔和善解人意。
周五傍晚在网球馆打完球,董昭月累得直接坐在排球场外的脏地板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学姐和其他同学打球。
绿色的网球在两人的球拍之间迅速往返,似乎在较量着什么。
董昭月拿出包包里的湿巾擦掉额头上的细汗,忽然,学姐吃痛的“啊”了一声,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露西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声呻吟着。
董昭月急忙跑过去和其他同学一起把她扶起来,“露西,你没事吧?”
“她怎么了?”有同学问。
“对不起,我把球打偏在了学姐的膝盖上,我送你去医护室吧。”旁边一位紧张兮兮的女孩回答。
“不、不用了,本来我的膝盖就有伤,你们把我的包拿来,药在里面。”露西痛苦地说道。
有同学把包拿了过来,露西拉开背包拿出药瓶后,却发现里面的药已经没了,明明这药是前天刚买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消耗的这么快。
“没事,我自己缓一下等会再去买就好,你们不用担心,我这疼痛是长期积累的老伤了。”
大家在她的坚持下,最后还是散开了。
医护室正好在去北门的路上,董昭月平时就在北门等家里的司机来接她。
于是她看向学姐:“露西,我陪你去医护室吧,我正好要去北门。”
“好吧,谢谢你。”
两位女孩搀扶着走到了医护室门口,董昭月顺道和她走了进去。
“白医生,我的药没了,你可以再给我开一瓶吗?”露西坐在椅子上看向电脑前的校医。
校医淡淡看她一眼,拿出一瓶新的镇痛药放在桌上给她,“150美元。”
说完后,他继续转回电脑前工作。
“什么镇痛药这么贵?”董昭月听见这个数字,微微惊了一下。
“噢,是最近刚上市的新药奥斯康定,疗效超好的,比我之前吃的镇痛药好两倍不止。”露西一边掏钱一边回答她。
董昭月拿过药瓶浏览上面的英文,发现这是和吗啡一样的阿片类药物,是以往需要医生开处方才能买到的药品,而这位校医却毫不在意的把这类药开给了只因膝盖疼痛的露西。
董昭月疑惑地看向本校的医生,轻声道:“您好,她只是膝盖疼痛而已,不需要开这类药吧?这吃多了不会上瘾吗?”
医生扫了她一眼,默默掏出一边的证书给她看。
董昭月拿起已经卷边的纸张,这是药监局的药品认证证书,上面的确写着奥斯康德不易成瘾性的标注和各类数据证明。
她将信将疑地想继续细看,露西却拉过她的手柔声解释:“我的膝盖常常会让我半夜疼醒,以往的止痛药疗效根本没有奥斯康定好,现在我只能吃这个,而且这上面还有药监局认证,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都吃了一个月了。”
“好吧。”董昭月虽有不解,但还是把证书放回去给了医生,扶着露西走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董昭月看着车窗外一一滑过的景色发呆,最近的学业让她感到有点焦虑,这个专业要掌握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其实像他们这种家庭的子女,往艺术方面造就的人比较多。
曾经她说想学医的时候,本身就是白富美的顾媛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但也尊重了她的选择。
毕竟,厚实的家底给了她和董昭年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的底气,也给了他们随时退出和放弃的自由。
保姆车开过某条街道的时候,她看见闭门的商店门口外围着一群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