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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对不起。”

“少爷,你能原谅我吗?”

在这个风平浪静,只有他们两人的海上,秦航诚恳又认真地问,似乎很希望得到陈梓的原谅。

看见他这一副虚假的表情,陈梓只觉得可笑,都到现在这一步了,还在假装忠诚,真令人作呕。

“你觉得呢?”

陈梓的眼中不含一丝温度。

秦航垂下视线,没去看陈梓的眼睛。

每天晚上陈梓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就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往他心上戳。

“对不起。”

这是他第不知多少次道歉。

陈梓从来没有回应过。

秦航忽然站起身又往楼上走去,再次下来时,他手里多了一根黑色的鞭子。

陈梓眼瞳收缩一下,看着秦航朝自己走来,再将手柄交到了他手上。

在陈梓的注视下,秦航一颗一颗解开了扣子,脱下上衣,背对着陈梓跪下。

陈梓目光落在秦航背上,看着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额角的青筋跳动了几下。

秦航背上的疤比以前多了很多,意乱情迷之时触摸到他的背,只觉坑坑洼洼,摸不到一块好皮肤,现在一看,确实跟他的感觉相差不大。

陈梓有片刻的走神。

纵横交错在一起,令人难以想象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秦航什么时候受的伤?

做什么受的伤?

鞭柄微凉,沉甸甸的。

如果是以前,陈梓肯定会毫不客气地朝秦航身上挥过去。

可现在,他握着手柄,心里感到一阵无力和茫然。

秦航静静跪在那里,没有回头。

两人似乎回到了从前的样子,陈梓还是跋扈任性,但凡秦航违了他的意思,他就能直接一鞭子挥上去,不打到他出气绝不算数。

可秦航身上的痕迹,落地窗外的蔚蓝海洋,就连这件白色衬衫都在提醒他,他们早已不是从前的关系了。

秦航可以在外面有别的oga,他对于秦航来说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抛弃的累赘。

那个oga也看过秦航身上的伤吗?

会不会问他这么多伤是怎么来的?

秦航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还是像骗他那样也欺骗那个oga?

在他不曾察觉之前,秦航是不是已经有了其他oga?

陈梓手微微发抖,想到这里,心里的茫然无力一扫而空,怒火再也按不住,他颤抖着抬起手,咬牙朝秦航背上挥下一鞭。

铁鞭贴上皮肉,只留下一道红痕,倒刺勾起了几道小小的血口。

陈梓却像触电一般将鞭子扔到地上,甚至指尖都有些发麻。

秦航转过了身,从下往上仰视他,像一只忠诚的狗,就算被主人打了也只会乖顺地坐在那里望着主人摇尾巴,祈求爱怜。

他也会用这种眼神看那个oga吗?

陈梓深吸一口气,弯腰掐住秦航的下巴,从牙齿中逼出几个字:“故意设计这出给谁看?”

“恶不恶心?”

秦航嘴唇紧抿,顶着陈梓愤怒的双眼,握住他掐着自己的那只手,他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陈梓都不会相信,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陈梓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反观秦航,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他紧盯秦航的双眼,试图从中寻找到他背叛的证据。

可秦航眼神太深了,陈梓什么都没能找到。

他气恼地往秦航肩上踹了一脚,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 眼泪

返航的途中并不愉快,因为早上的事,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稍微缓和一点的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回到别墅后,陈梓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拒绝秦航靠近。

只要秦航敲门,回应他的一定是重物砸到门上的响声。

在被陈梓拒绝后的第三天晚上,秦航还是用钥匙打开了卧室门。

屋内一片杂乱,似被风暴席卷过,所有东西被随意扔在地上,花瓶的残骸从门口一直向里延伸了两米,其中几片的边沿还沾着刺眼的血迹。

陈梓抱着退坐在墙角,听见声音,抬头倏然朝门口看来,眼神带着防备疏离,还有满满的恶意,如同一只常年处于黑暗地带的野猫突然被人侵犯了领地。

秦航脚步不由一愣,视线从陈梓苍白惨淡的脸上转移到他光秃秃的脚上,目光也沉了几分。

他迈步走过去,鞋底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响声。

陈梓眼中的恶意更甚,背脊肉眼可见的紧绷,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将秦航撕咬成片。

秦航却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近乎杀人目光,走近后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伸手想去碰他的脚。

陈梓脚往后缩了一下,冷声说:“滚出去。”

秦航目光与他对视,手迅速向前一伸,握住他的脚腕,任陈梓怎么挣扎他都没有松手。

秦航抓起他的脚,陈梓脚底的伤痕直直暴露在空气中。

他脚底心那一块血肉模糊,甚至还能看见有几块细小的玻璃渣嵌在肉中,而他坐的那一块地板上,染了好大片血迹。

陈梓还企图用这只脚踢秦航:“我叫你滚出去!”

秦航用力一拉,陈梓重心不稳向后仰,不得已用手肘抵住地板稳住身体,这个姿势让秦航更好的把控住了他的双脚。

在他又想挣扎时,秦航突然一把将他抱起,两步走过去把他放到床上。

秦航站在床边,在陈梓的注视下打了一通电话。

“带个医生过来。”

十五分钟之后,王卓兴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进了房间。

在等待的期间内,佣人已经简单地将房间收拾了一遍,只是某些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添上,偌大的空间显得非常空虚。

陈梓脚掌中的碎片远比看上去多,又细又小,有的还很深,张河蹲踞在床边,戴着口罩拿着医用镊子,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陈梓的脚上,仔细谨慎地操作着。

王卓兴举着一罩医用照明灯站在张河身侧,看着陈梓脚掌触目惊心的伤,头皮都有些发麻。

开始陈梓还不太配合,坐在床上用一种阴冷的目光盯着他们,好像他们只要敢做什么,他就会立马扑上来咬断他们的脖子。

最后是秦航将他强抱到腿上摁住,犬齿抵上他的腺体,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对他说:“少爷,听话。”

尖利的牙尖堪堪稳在腺体上方,alpha的信息素却好似已经从腺体钻入了他的身体,陈梓背脊微微一僵,脸依旧臭着,但在秦航再次握住他的脚腕时,他只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

正常清理一共用了一个多小时,张河给他缠上纱布,站起来的同时松了一大口气,对陈梓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对上他阴鸷的目光,他转而又看向秦航:“最近几天先不要走动,清淡饮食,忌油辣,也不要碰水,后天还要再换一次药。”

秦航点了下头。

秦航目光明明比陈梓平静许多,张河却还是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好在这时王卓兴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连忙拿起医药箱,跟着王卓兴下了楼。

张河是联盟人,在兰岛这种地方遇见“老乡”,他不由对几人感到些许亲切,虽然楼上那两人对他并没有表现出亲切之感。

司机早已拉开车门等候,王卓兴在院门口停下脚步,说:“张医生慢走,后天我会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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