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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像病房里会出现的公主床上,穿着病号服的书玉躺在柔软程度堪比云朵一样的被窝里。

房费连翻几倍的私家病房,连消毒水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水果味道。

空气里弥漫着清新香甜的橙子味,天花板上的灯光温馨而明亮,房间里冷冰冰病味被驱散的干干净净,看起来像是一间精美舒适的公主房。

可惜,最梦幻的地方,却出现了最令她头疼的人。

正对着床的宽敞简洁的组合沙发上,沉聿正靠着最外边的贵妃榻,肩颈随意地倾斜,长腿上搁着一台银灰色的笔电,搁在键盘上的手腕时不时移动一下。

大概是为了舒服,他肩膀下塌的角度很夸张,因为肩胛肌肉的线条很漂亮,一点也不显得猥琐,反而有种松弛慵懒的张力。

虽然他人不怎么样,但他身材和脸确实是毋庸置疑的顶。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书玉对自己灵光一现的词语积累感到满意,果然最近的辅导班没有白上。

“感觉怎么样?”

沉聿从满屏幕的阿拉布数字和英文字母上移开眼,问正在偷看他的书玉。

他对周围环境的变化很敏锐,几乎是书玉一开始看他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她跟个小傻子一样看着看着发起呆来。

是又想着怎么折腾?

还是镇痛剂起效,开始犯困了?

书玉哼了一声,转过头用手拨了拨头发。跟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把后脑勺留给沉聿,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从普通病房转过来的时候,书玉动弹一下就喊痛,推担架的护士看她哭也不敢动手。

沉聿让医生给她打了一支镇痛剂,这针头是扎进屁股里的,一针05毫升的药水推进去,她哭得比第一次打疫苗的小宝宝还凄惨。

经验丰富的医生和护士都傻眼,询问沉聿需不需要再来一支镇静剂。书玉张大嘴巴,惊讶得都忘了掉眼泪,哭腔凶狠:“是我的身体,需不需要应该问我!你们问他有什么用!”

这些势力的医护人员就该被送回学校重修职业课!

医生考虑到书玉吃不了什么东西,给她配了一堆的补充营养和体力的维生素。沉聿把一颗颗小药丸倒在手心里,又倒了杯水。

书玉还是背着身子,毛茸茸的后脑勺像气鼓鼓的小熊猫。

沉聿小时候不怎么去动物园,他的童年时光提前被商业与管理系统化课程所占用。但他领养过一头熊猫,不过那是学校慈善活动的一项任务。

时间有些久远,沉聿想了一下才回忆起熊猫的名字,波波。是头人工饲养长大的熊猫,习性很接近人,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背过去。

沉聿敲了下波波书玉的脑袋,“吃完药再睡觉。”

他没有留下陪床的打算。最近临时修改日程太过频繁,作为总助的唐晟已经对沉聿有怨言了。

唐晟看沉聿的眼神很像在看周幽王,沉聿觉得他未免太杞人忧天。

“我不想吃。”

书玉的脑袋偏过来一点,蓬松的头发遮着半边侧脸。她耷拉着眼角,飞快地地瞥了一眼沉聿手掌里那堆花花绿绿的药片,小声商量:“能不能不吃啊?”

“不能。”

沉聿冷脸的时候是很有威慑力的,他天生就有种不近人情的气场。书玉很委屈地爬起来,一口一片地把药全部吞了下去。那表情痛苦地像甄嬛传里被喂了毒药的可怜妃子。

那沉聿就是恶毒的大太监。

书玉被自己苦中作乐的想象逗笑了,两边嘴角翘着,弯成弦月的弧度。

沉聿捏住她没多少肉的脸颊,“吃药这么好笑?”

低头靠近,他敛着眉眼,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碰到一起,书玉被他捏着嘴巴,说话的声音小鸭子似的模糊不清。

沉聿又捏了两下,眉眼越压越低,目光像是有实质一样在停留在书玉脸上。

他不会是兽性大发要接吻吧,书玉大气都不敢出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期待,心跳突然加快。

然而下一秒,沉聿却放开了她的脸,“你过敏了。”

一小片红色的疹子,书玉捧着镜子看了又看,确定自己的下巴过敏了。她的心跳瞬间快了十倍都不止,“我不会破相吧?”

药物过敏本身就会导致皮肤出现问题,医生留了治疗的药膏。沉聿拧开盒子,用食指勾起一点。

书玉一听,两只圆眼睛着急的乱眨,沉聿突然就想逗她,于是不咸不淡地开口:“这说不准,医生说你这次过敏挺严重的。”

书玉傻眼,抬着下巴尖让他抹药。

冰冰凉凉的膏体被沉聿用指腹来回推开,那片薄软的皮肤很快被揉的发热。书玉整张脸都红了起来,眼睛里泛起水雾,“怎么这么严重?”

沉聿没想到她这么紧张自己的脸,但一想也是,她父母不就是想靠着她这张脸做生意。

他把药膏的盖子合上,冷着声音:“现在知道后悔了?给自己喂药的时候不是挺厉害吗?”

书玉瞪他,“如果不是你,我会吃药吗!”

她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我都答应你做我你男朋友了,你还随随便便把我爸妈调走,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我反抗不了!”

沉聿倒真没那么无聊,每次约会看她着急忙慌地赶门禁,他觉得这样太像高中生谈恋爱而已。他想解释又想起她确实是高中生。竟然良心发现地觉得自己有点占小女孩便宜。

当然这点良心很快就消失了,沉聿把枕头放回去,扯着人按进怀里,“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拿自己的身体当反抗的工具?”

“周书玉,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沉聿再一次问。

书玉用脑袋撞他,被精壮的胸肌弹了回去。但诱人的胸肌也不能遮住她的眼,“你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跟我谈恋爱呢?”

她往床边挪了挪,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沉聿的脸和胸上,一副沉着冷静的神情。

沉聿第一次见到这么成熟的书玉,他静静地看着她。褪去往日温软乖巧的面具,书玉大胆而坦然地回望着他,“难道你要说喜欢我吗?”

地位不对等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失衡的桥梁,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一旦上位者抽身离开,下位者必定粉身碎骨。

绝对压制的力量迫使下位者深陷其中,就像走钢丝的人,将所有的精力献祭给掌握主导权的上位者,只有长久地摒弃自我的思想,维持温顺乖巧的模样,才能换得所谓的喜欢来保持可能转瞬即逝的平衡。

沉聿不说话,但书玉已经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在这么多宴会上转过一圈,书玉学会了该和什么人谈利益,又该和什么人谈感情。

此刻的书玉不再是闪躲的,她柔软的眼神里有坚毅的力量,“你可能觉得你喜欢我,可是你对我是由高阶层俯视的态度,就像你喜欢一块表、一支笔、或是一只宠物那样,没什么区别。”

“当然,即使是这样的喜欢,你也愿意给我女朋友的身份。可是女朋友和宠物有什么区别吗?港城一夫一妻制服才实行多久,婚姻制度都无法令情感关系保持稳定,更何况是拍拖”

书玉顿了顿,嘴唇一抿:“而且你爷爷有四五个老婆,那女朋友的数量肯定更加可观。”

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书玉自己的脑子都乱成一团。但沉聿听懂了。

她在告诉他,她对他来说可替代性很高。她和有风流基因的他不是一路人,所以不如趁早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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