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矜抿了抿嘴唇，“抱歉。”
化妆师正在帮路白补妆，他不在意的笑了笑，用口型无声地说：“别在意。”
“哥，先喝点水吧。”一旁的助理走近，递过来林子矜的专属水杯，里面是他早早泡好的绿茶，清新提神。
新助理是一名高高瘦瘦的oga男生。
毫不起眼的长相，戴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看起来书卷气十足。因为提起喷了强效阻隔剂的缘故，林子矜几乎闻不到他身上的信息素。
林子矜接过水，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助理一直没走开，等他喝完了水才又把水杯拿走，默默找站到了场外。
此时，路白已经补完妆，林子矜整理好状态后，导演又喊了开拍。
导演重新拍了两条比较满意的，在监视器前反复了几遍回放，终于过了。
此时已经接近深夜，林子矜和剧组的人简单打了招呼就收工了。助理一早帮他收拾好物品，拿回星熠给林子矜配的商务车里。
夜晚的校园空荡荡，低调的白色商务车已经在校门口路边等着。
拍了一整天的戏林子矜很疲惫，一上车就靠着椅子闭目养神。助理和宋烟正在小声通电话，和她确认着明天的商业通告。
行程是一早定下的，和剧组请了两天假。
他们要赶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也就是说林子矜回到公寓，休息几个小时就要出发了。
宋烟叮嘱了助理几句注意事项，随即发了活动名单过来。林子矜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眸看着手机里的活动出席名单。
名单最上面的一行，他一眼看见那个熟悉的名字。
林子矜这才想起，这段时间盛泽珩几乎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是故意吗？他有点拿不准注意。
可上次在车里，对方明明对他的试探有反应。
林子矜望着车窗外寂静的街道，低垂的长睫盛着朦胧微光，看起来像一闪一闪的蝴蝶。
从信息素的角度出发，他并非盛泽珩不可。
只要是高契合度的alpha依然可以满足他的需求。
可是他的时间不允许了。
或者明天找机会再试探一次，林子矜想。
·
林子矜是第一次出席这种高奢珠宝展。
展会举办地点在海城一号大厦，作为国内顶级商业会所，顶楼整个会场布置成多个主题展厅，艺术与奢华感十足。
在现场用于展览的珠宝，一大部分来自珠宝商，个别来自国内的珠宝收藏家。
出席活动的艺人很多，他们穿梭在衣着华贵的名流中，肩负着展示和促成珠宝买卖的作用。
林子矜负责的是一件海蓝宝古董项链，主石77克拉的海蓝宝石搭配天然钻石，丝带造型的设计简约高雅，宛如一片静谧幽蓝的深海。
据说这件古董珠宝的主人是海城当地的一位名流，友情提供展览，不作售卖。
不少人的目光被林子矜所吸引。
很少见这样眉目昳丽却气质清冷的oga，他垂手站在一束光下，立体的五官轮廓被描摹得更为柔和，细腻的皮肤几乎看不见毛孔。
简直比他颈间的珠宝还要夺目。
林子矜仿佛没有注意到那些探究的目光，一直安静地站在展厅里，尽职扮演着珠宝架子的角色，有宾客主动过来合影时也会尽力配合。
然而直到展览进程过半，林子矜依然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身影。他压下心底隐隐的焦躁，猜想对方今晚可能根本就没来。
·
盛泽珩本人确实不想来。
这种无聊的珠宝展览要不是他家老母亲威逼利诱，他绝对不会浪费一分钟在这。
远在国外度假的老母亲很是不放心，在电话里一遍遍叮嘱着：“我那件首饰是你父亲送我的定情信物，一定要帮我盯着，完好无损地拿回来。”
盛泽珩心不在焉地说：“您既然答应借出来，就要有心理准备，要是真丢了也有保险赔。”
盛夫人那边拔高了音量，透过手机传过来，“臭小子你以为我愿意借吗？还不是因为你上次相亲闹得太难看，我只好卖个人情给顾夫人的珠宝展！不然以后两家见面，多难堪！”
说起家里安排的相亲，盛泽珩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那些oga年纪太小了，有些他小时候还抱过，忽然间成为相亲的联姻对象，简直跟噩梦一样。
”你也不看看自己一把年纪了，你父亲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行了妈，我有分寸。”盛泽珩懒散地挂了电话，转进会场入口。门口穿着制度的迎宾几乎立刻认出了他，躬着身在前面引路。
迎面走来几个盛装的alpha，一脸意犹未尽地讨论着什么，盛泽珩脚步停顿，微微侧身让行，刚好听见零星几句话语——
“刚才那个o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好想加微信！”
“我觉得他很眼熟，好像是个小明星，拍过什么广告的。”
“你不是拍照了吗，发微博问问？”
“你们不知道，他身上好香，也不知道擦的什么香水，真想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
……
林子矜其实有些疲惫，头顶的灯光像个小太阳照得他头晕目眩。一阵阵熟悉的不适感袭来，他知道自己大概又犯低血糖了。
他身上贴身剪裁的衬衣质感轻薄，没有设计口袋，手机和私人物品在助理那里。举办方要求艺人助理一律在休息室等待，不能出现在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