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董天赐以为他要拒绝,立即扭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若是小姑娘傲娇,可能还会让男子心生怜惜。
可是董天赐,他是个男子,并且面容粗犷,配上傲娇实在无法打动人,甚至还会觉得他脑子有疾。
不过,他打算给董南雅找点麻烦,所以他决定委屈一下自己。
董章庭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父亲和夫人最为疼爱的重视的孩子便是你。你为何还需要问这些问题?”
此外,以你的脑子根本想不到来问我。所以,到底是那个有识之士指点你,就让人很好奇了。
董天赐面容有些苦闷:“最近爹娘已经很久没有过问我的学业,他们每天都很忙。我和董南雅吵架,有时候明明是她的错,爹娘也怪我。”
“你怎么会想到问我,我记得我们的关系并不太好。”董章庭问道。
“赵先生建议的。”董天赐老实答道。
赵先生?
他想起来了,是那位赵学士。
董章庭神色微妙的看了眼董天赐,这小子还真是好运道。
说起来,这一辈子自己能够顺利进入东山书院,在某种程度上还和赵学士有些渊源。
既然如此,就当全了那份渊源吧。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希望董南雅在西平伯府过的太顺,免得她闲的没事来找自己的麻烦。
“作为男子想要获得更多话语权,被人重视,最好的道路莫过于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只要你继续在科举上取得功名,你想要的都会有。至于你现在苦恼的问题,避开董南雅,和夫人好好聊一聊。”董章庭道。
董天赐念叨着功名二字,眼中渐渐发亮。
董章庭掀开马车帘子,跳了下去。
董天赐问道:“我能经常来找你吗?”
“不能。”董章庭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指点这个傻小子是为了给董南雅找麻烦,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作者有话说:
棒!赶榜完成。
董章庭回到书院时,便发现书院内气氛比往常躁动许多。
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火在催促着众人在做一些决定。
董章庭自然意识到其中情况有些不对劲。
而这种不对劲,在来到课堂时达到了顶峰。
他的同窗们在围着偶然路过的齐相华,眼神热切的询问当年他如何以一届书生的身份,在西域带着一群沙匪叩问国门的故事。
这些故事其实已经流传了很多年了,很多人都早已经耳熟能详。
这些同窗们却突然对这个故事再度爆发热情。
这个情况的出现,让董章庭嗅到了不对。
他坐到了钱丰收两人身旁问道:“这是闹哪出啊?”
钱丰收最近有些苦闷,没有说什么。董章庭看了他一眼猜想他应该是因为最近一见钟情的那位陈姑娘突然被抄家了。
他担心陈姑娘安全,花了不少功夫去打探,却发现对方踪迹全无,想要找也没有方向。
虽然他对陈姑娘的感情,实际上并没有多深。因为两人不过是交谈了一两回,还没来得及深入发展,钱丰收的感情目前还暂时处于少年人对于美丽少女的恋慕。
这份感情原本随着时间和两人的交集,可能会变得更进一步,最后非卿不可;也可能会发现对方和自己曾经预想的不同,最终形成陌路。
可是这一切都没来得及发生,两人的交集正好处于少年情思最为浓烈之时,戛然而止。
因此,他最近都有些心绪不宁,对不少事都提不起兴趣。
还是茅升将眼前情况的大致起因说了出来。
大概是几天前,东山书院里一位将门出身的学子申请毕业。
因为他的家中长辈想要安排他去北疆参战,积累军功,为将来在官场上进位提前打好基础。
而那名学生才入学一年多,其夫子考查了他的能力,离毕业尚且有不少距离,因此拒绝了他。
但是那名学子和其家中长辈并没有罢休。他们家族是将门,认为军功才是一切的根本。
当初送子入东山书院,一来是想要提升孩子的能力,二来也是为了结交一些人脉。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孩子能够在战场上斩获更多军功,在官场上高歌猛进。
然而,快速获得军功的机会到来,东山书院却成了拦路石。
面对这样的局面,那名学子的长辈先是选申请让孩子暂时休学,等从战场中回来再继续学业。
被东山书院拒绝后,那名学子的长辈选择了退学。
此事一出,很快在书院内引发轩然大波。
东山书院是晋朝首屈一指的学院,无数名宿大家不时都会来此讲学。从这里出去的学生更是在朝堂上占据了不少位置。
因此,除了那些因为实在无法通过考核被迫离开的学子外,几乎很少有人会主动从书院中退学。
然而,如今却有人为了参加一场生死未仆的战争从东山书院退学。
众人大受震撼的同时,也不免开始好奇,那名学子如此热切参与那场战争的原因是什么?
毕竟少年人或许会为了一时热血,冲动的做出一些选择。
但是久经世事的成年人不会。
他们做的选择,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必定是他们认为值得的决定。换言之,在那名学子的家中长辈眼中,参加那场战争带来的收益超过在东山书院进学。
随后种种小道消息流传开来。
匈奴王庭将会以在北疆战场上获得的战果来挑选未来的匈奴王。因此,匈奴最有实力的四位王子将会带领自己的精锐部队奔波北疆。
“如此一来,北疆之战岂不是危机重重?”董章庭不解。
茅升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说,这次匈奴四位王子带领精锐部队齐赴北疆的消息其实是假的。”
“嗯?”董章庭疑惑。
一旁传来一道声音解惑道:“因为四位王子虽然为这个匈奴左贤王的位置心动,却担心匈奴王此举只是为了让他们和大晋鹬蚌相争,大幅削弱他们的实力,最后一举吞并他们的力量,重掌匈奴王庭的权柄。因此,四位王子约定在本部留下精锐部队,只带着一部分兵力在北疆劫掠一番做个样子便离开。”
“华兄的意思是北疆之战看起来场面很大,形式危急,实际上匈奴只是做个样子,并不危险,反而方便捞战功,是这个意思吗?”董章庭看向不知何时走近他们的华真。
华真道:“根据那些小道消息总结来说,确实如此。”
“那些消息属实?”董章庭问道。
华真摇头:“不知道,但是他们流传得很广。而且消息渠道据说来自北疆,可信度较高。”
“原来如此。”他算是明白西平伯突然对北疆感兴趣的原因了。
这人怕是也想在北疆之战中捞一杯羹。
“信的人怕是不少吧。”董章庭道。
华真略微抬了抬下巴:“喏,那些人都是,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下一位齐师。”
董章庭看向被众人包围着的齐相华。
心中不免多出了几分无奈,若是齐相华当年之事那么好复刻,这数十年间又怎么会只有一个齐相华。
上课时辰一到,齐相华三言两语便将身边的学子们打发去上课,自己快步离开了。
“华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