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辞在他上半身僵了一瞬的时候就察觉到异常,膝盖向上抬起,想蹭着床单往上挪一点,却意外触碰到一个他熟悉的东西。
“你——”
他再怎么说也是二十七八的成年男性,自然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他双眼微微放大,没等看清谢衍之的表情,一双手就及时覆在他眼皮上,剥夺了他所有视觉。
掌心的温度很烫,季书辞被他这么一个小动作惹得浑身体温都上升了一个度,就跟被人架在火上烤似的。
“……季老师。”谢衍之喉结动了动,“我一直没问过你,你对体位……有需求吗?”
季书辞脖颈处随着他讲话的动作传来阵阵微小的气流,激得他不由自主一个战栗。
短短几个字被谢衍之说得又正经又色气,甚至还有些难以启齿。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在眼下这个环境足够季书辞听清了。
他突然被这个问题砸蒙了,因为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些。没吃过吃肉更没见过猪跑,清心寡欲到连片都没看过一次……
但如果对方是谢衍之的话,他好像也不排斥跟他做点什么——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我……”
他想在上面还是下面?
他身体本能地绷紧,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觉全身血管都肿胀了,谢衍之一句话就能轻易把它们挑破。
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它不在乎这些,比起体位他更在乎跟他天昏地暗的人是谁。
他拿不准谢衍之的心思,所以想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他,于是攥紧被子没说话。
谢衍之觉得自己特像伪君子,他守身如玉那股劲在季书辞面前不值一提,还没出招就已经变成手下败将了。
他凑上前去蹭了蹭季书辞的嘴角,喉结慢慢滚了一圈,没什么底气地跟他保证道:“……你难受的话就跟我说,我会停下的。”
季书辞不是没发现自己被他带起来的变化,四肢染上一股燥热。谢衍之又在他脖颈上亲了亲,湿漉漉的触感拨弄他的敏感点,摧毁了他最后一道防线。
他保留着仅剩的理智,破罐子破摔,指了指浴室的门。
“去、去浴室……这里不好收拾。”
【作者有话说】
临门一脚还想着不给保洁添麻烦,特颁此好人奖赠与热心市民季先生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浴室的水流潺潺,蒸汽烟雾灌满了整个空间,烘得人身体发烫,心也发烫。
别墅给客人准备的东西周到得吓人,谢衍之只是拉开双层柜子大致看了看,需要用的东西里面都有,甚至连一些小玩具都有……
旁边还放了张暖心小纸条——祝您生活愉快。
俩人都是第一次,整体的流程都得靠自己慢慢摸索,他可舍不得把这些刺激性过重的东西用在季书辞身上,于是只拿了最基本的四方形盒子。
浴室的设计者绝对是过来人,洗漱台的镜子衔接滚轮,往外移动90度,镜面刚好能对准里面的淋浴间。
三两件衣服被人胡乱堆在地上,顺着管道滴下来的水流将其浸透成深色。浴室里面雾气大到看不清人影,看不清表情,只有混杂在水流里克制的喘息声。
浴缸的构造是上好的载体,季书辞双腿跪在里面,前胸抵边缘的亚克力玻璃上,冰凉的触感犹如电击般流通全身上下每一处角落。
黏腻湿漉的手指紧紧扣住瓷砖地,上面沾染了并非水滴的透明液体。他艰难地撑住浴缸的扶手,喉间溢出一声求饶:“……谢衍之……等、等等……”
只是没几秒钟,嘴唇便被一个柔软的物体堵住,温柔,但不允许拒绝。
季书辞没说出口的话全被谢衍之终止在一个长时间的吻里,直到两人都喘不上气才慢慢分开。
“季老师……这样能给我打到合格分吗?”
季书辞被数不清的感觉侵袭,跟着谢衍之的动作换了个方向,勉强挤出两声低喘:“……可、可以。”
排气扇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季书辞所有感官都被占满了。他听见谢衍之趴在他耳边轻柔低喃地喊他季老师,一声一声直往耳朵里钻,喊得他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心虚。
他从没觉得这三个字那么磨人,索性两眼一闭,任由自己沉溺在各种感觉交织的空间里。
时间的流逝被水流声淹没。
他们最后是怎么清理的,怎么上床的全然不记得,只知道等季书辞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谢衍之的领悟能力很好,除了刚开始进展得有些迷茫外,后面活像是开了窍一样。期间季书辞跟他说了好几次受不了,可浴室的灯还是直到凌晨三四点才关上。
折腾一次就算在小心也免不了受伤,季书辞动了动身体,难受倒还好,也没有电视剧里描述四肢灌铅走不了路那么夸张,就是身上撞出来的几块淤青隐隐胀痛。
浴室的门没关,地板上的水迹都没干透,屋里还弥漫着熟悉又让人心荡神驰的味道。
不是梅子酒的味道,而是另一种来自两人自身的气味。
季书辞知道这是什么,闻到这些脑子里就制自动匹配两人昨晚翻云覆雨的场面。
他现在一想到自己明天要上班,学校会有数不清的人喊自己季老师,脸上跟着火了似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