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咯咯”响了两声,男人痛呼一句,连连往前跑了四五步,双膝一软整个人扑在地上,后腰疼得他龇牙咧嘴嗷嗷叫。
谢衍之擦了擦洒在身上的啤酒,嫌弃地啧了一声:“这点本事还学人出来发疯,买俩积木回去过家家得了。”
胖男人一看火气也上来了,低声骂了几句娘,从地上捡了根木棍就朝他冲过去。
几乎在谢衍之要动手的同一时间,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谢衍之反击的动作一顿,知道出来的是季书辞,微一挑眉索性放弃抵抗,跟着男人跑来的步伐被他逼到墙角,避开些要害部位,硬生生用手臂挨了一记闷棍。
“谢衍之!”
【作者有话说】
谢衍之:嘤
季书辞:?
“我还是个处男!”
药店这个点本来就安静,他们在外面弄出的动静季书辞不可能没听见。
谢衍之蹲在角落里,头埋在手臂下看不清表情,但他本能往后缩的反应跟钢针一样狠狠扎进季书辞眼里。
他心里莫名一慌,在男人挥舞的棍子再次落下的前一秒,迅速跑上前拧住他的手腕往反方向用力一掰。
经常举铁的力气不容小觑,男人吃痛大喊一声,手里的棍子一个没拿稳直往下掉。季书辞顺手捞了过来,调转角度重重敲在男人肩膀上。
男人被他一棍子打得重心不稳,肥实的身体向右踉跄了几步,还没等他调整稳当,季书辞就一脚不留情面地踢在他小腹上。
惯性拉着他的身体往后退,男人后背猛地撞上路灯杆,浑身泛起一阵剧烈的麻意,蜷缩在地上止不住地蠕动。
“你怎么样了!”
季书辞走过去在谢衍之背上小心拍了两下,见人没反应也有点着急:“你不会打架也不会跑吗!跑进店里叫我出来就几步路的事!”
谢衍之埋头使劲眨了眨眼睛,直到眨出点酸涩才抬起头,小声抱怨道:“他们动作太快了,我又来不及跑……”
季书辞说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刚燃起的那点火气在看到谢衍之微微发红的眼睛后又讲不出口,半天,他才妥协似的叹了声气。
算了,他总不能真的指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一打十。
药店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托着眼镜出来,看到这幅场景也被吓成了结巴。
“这、这、这……”
季书辞在四周看了圈,稳住脾气让她先进去:“您先进去吧,我来处理就好。”
老板巴不得跟这些破事撇清关系,可别影响到自己的生意,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客套都没客套一句就进店掩上门。
喝醉闹事的人屡见不鲜,季书辞目光往外一移才看见不远处还趴了一个男人正扶着后腰吱吱哇哇。
“咳……他们一起的,他刚刚没看清路撞墙上了。”谢衍之面不改色地低声跟他解释。
季书辞对他的话没有一点怀疑,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心里骂了句活该。
他不想大晚上还要跟去警局做笔录,在谢衍之身上检查了一遍,确认他除了手臂上肿了一块外没别的伤口,这才冷声让两个醉鬼赶紧滚。
男人的醉意被痛感激醒了不少,没了酒精在颅内撑腰,人一瞬间就怂了,哆哆嗦嗦地起身,连滚带爬就往巷子里跑。
“我去买点红花油把淤青揉开。”
季书辞让他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自己转身回店里结账,没几分钟就拎了一只大袋子出来。
他翻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挤了两滴在掌心揉开:“手伸过来。”
谢衍之顺理成章地把手搭在他膝盖上,润滑的液体触皮肤带来一阵凉意。
“季老师的手法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给别人揉啊?”
“蕊蕊以前调皮,身上动不动就青一块紫一块。我爸妈工作忙不怎么在家,一般都是我来处理。”季书辞换了个方向,“处理多了,自然就熟练了。”
蕊蕊是他妹妹,叫叶蕊。
谢衍之听他听提起过,之前在他手机上看过叶蕊朋友圈的分享,什么东西不管危不危险都喜欢尝试,是个特别自来熟又特别虎的姑娘。
不过这也不奇怪,在有钱有爱又和谐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自信外向的性格是必然的。
红花油刚上手凉凉的,揉久了就变成火辣辣的烫。
季书辞下手的力度有所控制,其实没多疼,但看他低着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谢衍之又起了点歪脑筋,别过头轻轻“嘶”了一声。
季书辞感受到他往后躲的动作果然放轻了力度,目光落在一旁地上的塑料袋上又定住了。
他昨晚听到谢衍之说要拿药的时候就想问他到底是什么问题,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合适,疾病之类的毕竟是别人的隐私,或许人家介意这些。
他稍微顿了顿,换了另一个话题:“你国庆有安排吗?”
谢衍之摇头:“没有。”
他爸妈在国外,姐姐有自己的小家要顾,唐见疏医院也要值班,都成群结队的,只有他是个切头切尾的时间富人。
“蕊蕊说想让我陪她出去玩,她知道你在我家,让我带你一起过去给她见见。”季书辞道。
“好啊。”谢衍之欣然答应,“叔叔阿姨也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