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望轩转头,微微弯了弯眼睛,调整手部的状态:“现在这样呢?”
邰砾:“手臂伸直一点。”
齐望轩听话地纠正动作,向邰砾讨教怎么打高尔夫。
邰砾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他一口一句“谢谢”,声音充溢着愉悦。
之后邰砾也没再和他有交流,他和齐良比杆,以最后杆数定胜负,杆数少者为胜。齐良输了也不恼,又把邰砾夸了一遍,然后两人坐在休闲区休息,才谈到了合作的合同,齐良将汽茂的新产品研发吹得天花乱坠,邰砾不为所动,坚持他给出的分配比,齐良说要回去再商讨一下。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齐良问邰砾要不要一起用晚餐。
邰砾还没回答,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时看了一眼,是江少观。
他接通了没说话,等着江少观说事。
江少观:“我回来了。”
“嗯。”因为在外面,邰砾没有问他考察的具体事宜。
江少观:“你在哪?”
邰砾:“城西的高尔夫球场,有事?”
江少观的声音压得很低:“想打个接风炮算不算?”
邰砾下意识地抬眸,确定在场的人没有听见这句话。
他蹙眉,觉得江少观不应该在电话里提这种事。
邰砾:“你助理没在你旁边?”
“我刚出机场,来卫生间了。”
另一头的江少观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洗完手后朝外走,看到了在等他的项目组成员:“你家还是我家?”
邰砾说:“柳姨去星宇家了。”
江少观懂了:“行,那我过来。”
挂了电话,齐良说:“看来邰总今晚有事啊。”
“嗯。”邰砾顿了顿,“有工作。”
齐良耸耸肩,语气遗憾道:“那我只能下次再约邰总吃饭了。”
从城西的高尔夫球场回家比机场到他家的距离要远,邰砾到家的时候,江少观就已经到了。
江少观有他家的密码,已经进了大门,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随意地翘着二郎腿。他只穿了一条休闲裤,上半身光着,露出健壮而漂亮的肌肉,胸前还刺了纹身,是只展翅的擎着宝剑的鹰,黑鹰凶猛,眼神锐利就像盯着到嘴的猎物。
邰砾:“你有暴露癖吗?”
“嗯?”江少观伸长双腿,“出机场的时候,有个傻逼不长眼撞到我了,奶茶把我衬衣弄脏了。”
邰砾:“自己上楼到衣柜里找件衣服。”
“用得找吗?”江少观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勾住邰砾的领带,轻挑眉梢,“穿了马上也要脱。”
邰砾一把打开他的手:“我要洗个澡。”
江少观:“一起?”
邰砾拒绝道:“我不喜欢在浴室。”
他们在浴室做过一次。他被江少观压在盥洗台前,能够看清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一身饱满的肌肉本是力量的象征,却变成了任由人玩弄的存在,胸膛上好几个牙印,眉眼潮红一看就深陷于欲望中。
很恶心。
自那以后他就对在有镜子的地方做爱这件事很反感。
他从来不想去想象自己在情欲中会露出怎样的丑态。
江少观不勉强,跟着他上了楼,坐在床边边玩手机边等。
邰砾洗澡很快,从浴室出来时,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
江少观私心觉得邰砾更适合穿丁字裤,虽然臀部的肉不是很多,但臀形很漂亮。
察觉到江少观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屁股,邰砾心脏跳动的频率开始加快。
他走过去,按住江少观的胸膛,将他推倒在床上。
江少观顺势扣住他的后颈和他接吻,舌头在口腔大肆扫荡,侵略每一个角落,邰砾不甘示弱地转守为攻,舌尖发力,夺回主动权。
一个吻让屋内的空气变得粘稠,他们嘴唇分开时,中间还牵连着透明的津液。
江少观声音喑哑:“上次把放在你家的套用完了。”
邰砾发出喘息:“你刚发现了为什么不买?”
“没套不也一样?”江少观的手从臀部转移到小腹,嗤嗤地笑了两声,“反正你也不能怀。”
邰砾捏住他的下巴:“怀你妈。”
邰砾腹肌的手感很好,江少观顺着肌理描绘形状:“那不行,我妈都死了快二十年了。”
邰砾拧眉,眉眼之间暗含不爽:“我不喜欢弄到里面。”
江少观说混账话:“嗯,那脸上行不行?”
邰砾推开他,挺直上半身:“你到底是来打炮的还是想来打架?”
江少观扣住他的腰,重新将他拽回自己跟前:“我开玩笑的。”
他可不是开玩笑的。
江少观太了解邰砾在床上的性子了,开始之前或者结束之后说不得污言秽语,可在做的过程中,正是这些最让他兴奋。
半个月没做,他也没有耐心耗费太多时间在前戏上。
……
邰砾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艘游轮上,他的身体随着海面的惊涛巨浪而不断起伏,他在黑暗中快要窒息,但那种尖锐的快感却又一次次地将他拉回现实。
他的身体像是着了火,彻底地抛却了理智,沉沦于眼前的欢愉……
邰砾那张平时冷漠的、很有距离感的脸还是被弄脏了。
他的眼角和鼻头都缀上了红晕,唇角还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