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
录音的界面在跳动,江惟听把所有的承诺都留下来,一直到凌晨,祁诉被酒精麻痹,趴在江惟听身上满足睡去。
江惟听还有一丝清醒,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之后,把录音发自己一份,换好衣服,离开了祁诉家。
分别-回来
清晨,祁诉摸不到身边的人,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一室昏暗,窗帘把所有阳光隔绝在外,隻把她自己拘在房间里。
“……江惟听?”
祁诉接连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她揉揉脑袋,一把拉开窗帘,出门找人,家里也到处都找不见。
祁诉洗了漱,返回卧室,准备给江惟听打个电话过去,却瞥见江惟听昨晚发来的微信。
只有几句话:
[祁诉,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用力拥抱你。]
[昨晚很棒哦,我很喜欢,我喜欢对我温柔的你。]
[我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不用替我担心。我也想可以有保护你的能力,具体的原因我暂时无法向你说明。我也不能在你看着我的眼睛里离开,我会走不掉的。]
[我会一直一直都想你的,乖乖宝贝。]
祁诉隻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站在原地反应了几秒之后,抓起衣服衝了出去。
她跑了一上午,到每一个可能会有江惟听的地方找,仍旧一无所获。
祁诉有些急了,她打电话给白影璃,白影璃也对此毫不知情。一筹莫展之下,祁诉甚至开车到卫木谦的家,却得知一个更让她不能接受的事。
“您也来找阿谦呐,真不巧,他昨晚上就出去打工了,跟一个漂亮姑娘一起走的,就是没你这么高。”
祁诉攥着拳,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火气:“您知道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没说。”
祁诉一阵阵地无力,她转了大半天,最后还是自己回到家,看着空荡的屋子,从来没像此刻这样孤寂过。
走之前还要跟我做那些,江惟听,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从那之后,江惟听的手机就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祁诉几乎每天都会打上两三个,却从未开过机。
起初的几年,打电话这件事不知不觉成了习惯。可后来某一天,当她看到某一则娱乐新闻的时候,心里压抑的苦涩终究还是蔓延开了。
是港州的娱乐新闻,新晋女演员和神秘男子出入酒店。祁诉看那个背影,怎么看都像是江惟听和卫木谦。
所以当初的猜测没有错,卫木谦和江惟听一起走了,他们明明只在一起兼职一个多月,就有了两万块的联系,也有了一起走的事实。
那我呢,我,祁诉,给过你那么多钱,是不是也该把我带上呢?
这件事成了她的执念,她也固执地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她。
尽管白影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无可奈何。
她从傅桥那里打听清楚了,江惟听现在正在港州培养粉丝,前三年都在接受封闭式特训,她也是去年才和江惟听取得联系。
但成为艺人要抛掉过去的手机号码,使用公司提供的统一号码和电子设备,所以受限颇多。
祁诉毕了业,结束了实习,实习最苦最累的日子里她反倒很喜欢,因为回到家就能倒头就睡,不必想着那个磨人的家伙 ,难以入眠。
她有时甚至觉得恍惚,如果没有那些照片证明,她恐怕都会觉得江惟听在自己身边的短短两年是一场梦。
毕业第四年,祁诉拍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处女作,她独到的审美角度和镜头语言把整部影片的质量再度提升,也获得了新人奖的提名。
第一部作品就能有如此成就,这在圈里算是佼佼者,她不再像上一世那样为了凑齐演员绞尽脑汁,相反,数不清的演员都想跟她合作。
六年说长不长,但在祁诉的认知里,这六年的每一天都不算短。
她一开始会尝试理解江惟听的离开是为了什么,可后来越尝试,越不能理解。
明明我是唯一一个在你身边的人,为什么你宁愿选择一个隻认识一个月的人,也不愿意带我走。
我自然是哪儿都愿意随你去的。
祁诉的话更少了,多数时间她都在和镜头对话,和剧本对话,哪怕是孟岁朝,也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听她多说几句话。
她的房间里,关于江惟听的东西一件一件被收起,每年都会多收几件。直到今年,她想的没力气想了,所有的东西都被收在箱子里,放在杂物间。
只有那个房间,还一直留着。
她宁愿重新做一间杂物间,也不愿意把江惟听住过的房间堆满杂物。
这几年她身边的人来了又走,她仿佛一个看客,不愿去挽留谁,也不愿主动结交谁,佛系到孤僻。
最后她能称之为朋友的,除了商镜黎和阮霁禾,就只有大二那年,白影璃带回来的老部下女儿戚吟晚,和孟岁朝。
戚吟晚知道有一个人住在她心里,却也从未主动提起过,她见过那个女孩的照片,模样很标致,就是体型有点差。
她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被祁诉偏爱,她只知道,祁诉想她,惦念她,每每脆弱的时刻,嘴里唤的都是那个名字。
戚吟晚羡慕,也嫉妒,她走不进的心,有人已经长住;她不能靠近的人,或许已经属于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