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谁笑到最后不重要,他们谁输了谁赢了,打得多惨烈,甚至你死我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黄有名意味深长。
伍尧闻言一愣,“那谁重要?”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你干了这么久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队员啊”
黄有名大笑离开。
我该怎么办
“我要你们立刻放人!马上!!”
宁清妍的怒意像是要掀翻局长办公室的屋顶。
黄有名压力山大,不停擦汗道:“这这不合流程啊”
“什么不合流程?我现在要见我的妹妹!她不该受到限制人身自由的非法监禁!还有,她身上的拘束服是几个意思?!”
黄有名不敢说实话,但也不敢不答应宁清妍的要求。
“你的妹妹很危险,我想你应该最清楚”
“这不是把她绑起来丢在小黑屋的理由,你们是在滥用职务之便,图一时轻松!”
长姐的怒气无处发泄,此刻,中年局长便成了唯一的宣泄口。
一番情绪输出,宁清妍总算冷静了些,“对方是谁?”
“市委书记龙旭峰。”
黄有名简单阐述了事件的起因过程,包括他们调查到的,在监控断电的那段时间。
“人怎么样了。”宁清妍眉宇紧锁,“他们有索赔的意愿吗。”
如果可以用钱解决,倒也不成问题。
最多就是钱多钱少罢了——出于人道主义的同情与关怀。
宁清妍自始至终不承认故意伤害,因为黄有名也说了,是龙志涛四人先动的手。
既然没有过错,那么事情便好办了许多
“我在外面等。”
黄有名点烟坐在塑料凳子上。
门已经开了。
但刚才愤怒叫嚷着要见妹妹的女人却在此刻踟蹰不前。
“别担心,她穿着拘束服呢。”黄有名看出宁清妍的犹豫,转而继续吞云吐雾,“疯子就该待在精神病院,放在外边,对于我们,对他人,都将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似有意无意提及。
宁清妍叹了口气,道理谁都懂,可又有谁会狠心将自己的血缘至亲送到精神病院。
“之之她,不是疯子。”
唯有辩解。
苍白无力,却是她最后的遮羞底裤。
黄有名的面庞逐渐模糊,烟雾缭绕着脸廓,传来几声虚无缥缈的笑,“你说这话,自己相信吗。”
一个星期的等待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一成不变的生活轨迹似乎并没有因为某人的离开而发生改变。
平静如水。
兴不起一丝一毫波澜
“听说晚自习有电影看诶,杨老师说是让我们放松一下。”
“真的吗,赶紧去小卖部,去晚了可就要排队了。”
“一起一起咯~”
交情不深的同班同学勾着肩挽着手从眼前走过。
白茉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夕阳很美,烟霞满天,散尽着最后的余热,操场跑道上学生三三两两地漫步,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略显喧嚣。
人约黄昏后,撩青丝回首。
美好而青涩的情窦初开总是在无人知晓的黄昏里勾指起誓,以此纪念他们即将回不去的美好年华,一辈子铭记于心
“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白茉心跳骤停,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门口。
是杨老师,一位负责任的班主任。
“没下去玩?”
今天放了半天假。
杨老师特意为之。
按她的话说是劳逸结合,其实整个高三部也就只有她敢在临近高考的时期给自己学生放假。
“是别的班都在热火朝天的复习,我们班却跑操场上闲逛,所以不习惯了?”
杨老师拉过一条椅子坐下,笑吟吟地看着白茉:“这次测验你发挥不错,按这个势头下去,上江大绰绰有余,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我、我已经想好了,杨老师,谢谢你的关心”
“和妈妈商量过了?”
“”
白茉习惯性的绞手指头。
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也映红了少女的脸庞。
“虽然我无法对你的未来指指点点,但你真的甘心吗?”杨老师的话点醒了少女,这也是白茉一直以来纠结的事情。
“妈妈她,很辛苦”
“我想你妈妈知道后也会支持你的,你是个好孩子,知道体谅妈妈,但你更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这是属于你的未来,你应该牢牢抓住它,而不是任由它随波逐流。”
杨老师理解白茉作为单亲家庭出身的困境,也正是因为太过温柔,才会甘愿舍弃自身,成就别人。
一张空白的表格挪至面前。
“这个星期放学回家,你也和你妈妈商量一下,我先回办公室了。”
杨老师伸出手,试探性地抚摸头顶。
这名同学们眼中的严师流露出难得温柔可亲的一面。
“老师再见。”
白茉拿起表格,心底涌出些许酸楚。
这些年,妈妈为了生活奔波,起早贪黑摆摊,吃了不少的苦。
虽然妈妈从来都不常跟她提起,但白茉清楚,放下光鲜亮丽的妈妈是为了她才去接触那些沾满油污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