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
“我应该听你的劝告。为什么当初没有看清呢?他,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全都是假的……他根本不爱我……他,他要的只是钱……”她的身体微微摇晃着,似乎随时可能倒下。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艰难,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而那无尽的悲伤,则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窒息。
看到女儿如此伤心,白母亲心疼地立刻伸出手,温柔地擦拭着白知恩的泪水。她用一种充满柔和与坚定的语气,轻声地安慰着女儿:“别哭,我的孩子,别哭。只要人平安无恙,其他的一切都算不了什么。我们再不与他有任何瓜葛,将来的日子里,我们要离他远远的。”
出院
“我想回家。”白知恩挣扎着试图从病床上坐起,尽管身体感到虚弱,但内心的渴望却异常强烈。
“你先别乱动”白知恩的母亲,用温柔而坚定的语气回应着,同时轻轻地拍了拍白知恩的肩膀,“等医生来检查过你的状况,如果他认为你可以回家休养了,我们就回家。”母亲的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她希望白知恩能够理解现在的处境,并耐心等待。
“如果我从来都没认识他该多好。”白知恩轻声呢喃,她感到身体疲惫不堪,心中的苦楚也根本得不到宣泄,就像一个大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知恩,那就把他忘了就当从来没认识过。”蒋露坐在床边,她的声音充满了关爱与温柔,“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白知恩微微点头,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白知恩的心却如同被悬在了半空。她期待着医生的到来,期待着能够听到那句“你可以出院了”。
终于,医生推门而入,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医生对白知恩进行一连串的检查和简单的问答过后,缓缓开口:“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还是需要再留院观察几天。家属一定做好陪护,不要让病人独处。”
听到这个消息,白知恩露出了一脸的无奈,她知道医生在担心什么,忙开口说:“我不会再死了。真的不会了”
医生与白母亲两人的视线在某一点上相遇,彼此无声地交流着,似乎在无言中达成了某种共识。接着,白母亲转过身来,面对着蒋露,语气坚定地说:“你留在这里照看知恩,我和医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她的目光在蒋露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确认她的安排会被妥善执行。
随着白母亲的离去,病房内陷入了相对的静谧,只剩下了蒋露和白知恩两人。
他们之间的沉默似乎被周围静谧的气氛所包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张力。
白知恩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声音中带着歉意:“对不起,是我衝动了,吓到你了吧。你怀着孕,我应该好好照顾你的,现在却因为我你不得不过来照顾我。”她的言语中充满了感激和内疚,眼神中透露出对蒋露的深深感谢。
“知恩,你真的吓到我了。你知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真的不要再这样了。”蒋露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滴落。
白知恩低下头,轻声说:“我好失败,到头来,都不知道应该为了什么活!我好像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我倾尽所有的付出,却是一个大笑话。我多可笑”说着,白知恩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纹中滴落,她哭的很狼狈。
“对不起,知恩,如果我没结婚,如果我能多陪陪你。也许你就不会遇见他”蒋露深深的陷入了自责之中。
“不,这不关你的事。”白知恩抬起头,抹去眼角的泪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些,“是我自己,太傻了。总是以为付出就会有回报,总是以为真心就能换来真心。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蒋露坐到知恩的病床边握住白知恩的手,她的手冰凉而颤抖:“知恩,你不傻,只是太善良了,太美好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知恩,你这么美好,可以重新开始的。”
白知恩摇了摇头,喃喃道:“好难啊,我要怎么重新开始”
“知恩,你有我,我会陪着你。我陪着你好吗?”
白母亲和医生谈完话后,回到病房,看到白知恩和蒋露两人抱在一起,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也许有蒋露陪着,知恩会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接下来的几天,白知恩在蒋露的陪伴下,渐渐恢復了往日的活力。
尽管她内心深处对服用抗抑郁药物持有抵触情绪,但是出于对早日恢復健康和出院的强烈渴望,她还是选择了妥协,以积极的态度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她不仅认真遵循医嘱,还主动与医生进行深入的沟通。
为她开具抗抑郁药物的医生名叫段研,他是一位心理学博士,刚刚完成了自己的学业,并在这个医院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
白知恩是段研在职业生涯中首次遭遇的自杀患者。
所以他异常的认真负责,他耐心的引导白知恩讲述自己的经历,并尽力做出情绪的疏导。
有一天,白知恩突然对段医生说:“世界那么大,我真想出去看看。我为什么要在感情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段研听后感到既惊讶又高兴,他知道这是白知恩内心开始恢復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