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
想到这,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上官华容一眼。
上官华容:
上官华容:我请问呢?
高挑挺拔的青年于是轻轻抬手,一把莹润淡紫的水晶钥匙出现在掌心,他把着钥匙靠近锁孔的瞬间,钥匙轻轻脱离手的控制,流动的水银一样,缓缓灌入锁孔,三秒后成型,旋转。
咔嚓——
门开了一个缝隙,细碎的光落了些进去。
明竺朝后做了个“跟上”的手势,自己率先迈入房间。
上官华容想要紧随其后,脚刚踏出去一步,衣裳一角却被扯住了。
她不耐烦回身——
——果然是杭越。
段否沉默地看着两人的举动,口罩下的唇不自觉勾了下,随后把挡在身前的两人轻轻推开,自己缓步跟了上去。
“有什么事?”
上官华容自然侧身,拨开扇面掩唇,面上却是浓浓的不耐。
杭越扫了一眼屋内,利落干脆地将人拉至门框外——房间里的人视线顾不到的地方。
他单腿屈膝倚在墙边,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细看,眼底却是一派冰冷的疏离。青年将上半身缓缓凑近华服少女,附耳轻语,一字一顿:
“不要把她卷入你们之间的斗争。”
“——上、官、华、容。”
上官华容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将人狠狠推开,手腕微动,轻转折扇,将扇柄抵在青年的心口,低眉轻飘飘道: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句话?嗯?杭——越——”
“你的小姨是谁,需要我提醒你吗?”
杭越冷笑,撇开扇柄: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无关,更和她更无关。”
他放下腿,转身离开,隻留下最后一句话:
“出了这个怪谈,就别再找她。”
上官华容冷眼看着杭越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哼了一声后才迈步跟上。
——装什么。
屋内什么异常都没有,沙发、茶几、餐桌都收拾得很干净。
地面也擦得很干净,隐隐还在反光。
明竺此时正在客厅的电视下面的柜子翻来翻去。
“你们在外面干嘛?怎么这才进来?”
她没有抬头,专注地翻找。
杭越上前,在她跟前蹲下,翻起另一个柜子:
“没什么,随便聊了下。”
明竺手上的动作顿了下,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又快速恢復:
“哦。”
“你不想追问?”杭越摸了摸鼻子,自己反而是有些不习惯。
“你不想说,那就不用说。”
明竺收起柜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转头向着厨房:
“华容、段否,客厅我看完了,我先进卧室查看。”
语落,她又朝杭越露点点头,转身朝卧室走去。
杭越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明竺离开。
“好,”上官华容倒是答了一句。
而段否,看看上官华容,又瞧了瞧杭越,在厨房看戏般抱着胸,不置一言。
真好玩。
明竺打开卧室门,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清香。
卧室正中央静静地安置了一张大床,窗边是两盆铃兰花,床正对着一个巨大的卡其色书架,甚至一面墙还放不下,是在墙角转折后又延伸了一段。书架上一共六层,下面三层整整齐齐排着深色书籍。
明竺细细瞧了瞧,最下面一层是专业着作,有什么《新着国语文法》、《马氏文通》、《现代汉语语法研究》上面一层则是以科幻类小说为主,什么《球状闪电》之类,再上面一层则是一些文学类着作,《活着》、《撒哈拉的故事》等等。
这些书虽然都隐隐泛黄,但是纸张没有折痕,损坏,可见是主人认真呵护的结果。
明竺还有模有样地翻了其中几本,发现上面有些页面夹着书签,有着娟秀的笔迹,尤其是那些专业着作,笔记尤其多,其中的见解也别有看法。
这样的女孩儿,显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腹有诗书、眼界开阔,又怎么会像他们口中一样,自甘堕落呢?
书架上三层其实就给出了答案。
由下至上第四层,也是明竺站起来最容易碰到的一层,这层没有放书,而是挨挨挤挤放了许多相框。
消失的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跨越时间很长。
——从里面的主人公就可以看出来。
虽然照片里会出现其他人,但唯一不变的是,那个笑的热烈的女孩。
最左边的照片微微泛黄,在那里面,她还是个上幼儿园的小姑娘。女孩儿的左眼眼尾有一颗美人痣,五官底子极好,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她一左一右分别是一个老爷爷和一个老奶奶,牵着她的手和蔼地笑着。
——那应该是她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婆外公吧。
从左至右,明竺见证她懵懂、青涩、成熟,从小学到大学,直到最后一个相框,她穿着学士服,抱着捧花,站在大学前,还是那样清浅地弯着唇。
“那些都是”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乐。”
这是安乐。
明竺放下相框,并不回首,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