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们之前的关系很亲密？）

“嗯，大概是……兄弟姐妹的关系吧。”提到这个名字，白浮阙身上的气质更温柔了起来，她身上有一种柔和的香气，像是琉璃袋、清心、晨风还有海洋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或许听我这样的老古董说这样的话会很无聊，但是……我还是挺想和你分享的。”白浮阙笑了笑，看了荧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看向前路，“夜叉们，千年前的夜叉们，本来都像是兄弟姐妹一样相处。”

“不过，人和人之间有亲疏，夜叉之间也是如此。”耳边的风和着白浮阙的声音，就像是在把她的声音传到更远的地方，“我原本也不是什么外向的夜叉，所以，也只和几个夜叉交好。”

（我还以为阿浮姐你一直都是活泼的样子。）

“嗯？”白浮阙听着她对自己的印象，也有些奇怪，不过想想，倒也合理，“啊，那是作为人类的白浮阙的性格，外向的，喜欢交朋友的，喜欢新奇和冒险……”

（夜叉的你，和人类的你很不一样吗？）

“对啊，简直就像是摩拉的两面。”白浮阙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顺着手指的力道，扬了扬下巴，“我自己想起来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时候，真正活泼的，是应达。”白浮阙的眼前好像浮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妹妹，像是小火苗一样热烈。”

“她啊，喜欢很多新奇的东西，又很愿意尝试，经常带些人类的小物件给我们看。”白浮阙转头看向荧，又好像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活泼的少女。她会在相遇的时候，笑着挥手，还有着一头火红色的，随风飘扬的秀发。

“要是你亲眼见到她的的话，你也会很喜欢她的。”白浮阙眨了眨眼睛，“嗯……光听我自己说，好像有点无聊。要不，你来问问你感兴趣的？”

（你好像和护法夜叉们都很熟悉？）

“没，也就只是和他们五个熟悉罢了。”白浮阙一边走着，眼前几乎能远远看到望舒客栈的影子，“我实力不济，没能为帝君出更多的力，只好在别的方面多用功。”

“好在，他们不怎么嫌弃我，也总鼓励我。”白浮阙伸出手，凑到荧身前。

也不见她怎么动，手心之上就出现了一阵符文。金色的符文向上绘起，很快，一个小型的阵法就完成了。

（这是做什么的？）

“一个小把戏。”白浮阙笑着，让荧伸出双手，手心向上。自己则一手托住荧的手，托着符文的手一倒，金色的符文就流动到荧的手心上空，“不足挂齿。”

金光一闪，荧的手心，出现了一株刚刚采摘下的清心。

清心的香气浓郁而芳香，荧好奇得捏着清心翠绿色的茎干反复查看，怎么看，都是刚刚采摘下的样子。

（好神奇。）

“这也不过是一个小阵法罢了。”看着荧闪亮亮的金色眼睛，白浮阙嘴角勾了勾，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还有很多好玩的，等我以后再一一告诉你。”

（那仙众夜叉里，你和谁最熟悉？）

“嗯……没有特别熟悉的，不过嘛，最让我担心的，就是魈啦。”变了个小把戏的白浮阙好像整个人都开心起来，好像回到了那个快活的，短暂的日月里，“我们总想着战争结束以后，我们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想要做什么，想要吃什么，想要玩什么，想要去哪里，我们想了好多好多。”白浮阙的手无意识得挥舞着，“我们的人类朋友们也会帮忙想，我们一起计划了好多……”

“我想建一处新屋，要有大院子，要有伐难喜欢的琉璃百合，要有浮舍和魈练武的擂台，还要有存放应达和弥怒各种东西的仓库，还要……还要有可以招待帝君和朋友们的大桌子……”

“伐难最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了，还会调动水元素，这些东西都可以交给她打理。”说着说着，白浮阙的声音就有些哽咽，“应达喜欢人类的漂亮裙子，弥怒也喜欢……”

“弥怒喜欢人类的袍子，他喜欢和帝君一样文质彬彬的，所以总是让浮舍大哥也穿得斯文一点。”说到这里，白浮阙走路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甚至，他还拜托我们一起，给浮舍大哥做了个有四条手臂的长衫。”

“不过，大哥好像一穿就撑坏了。”

“哈哈……肌肉太多也不太好，有点费衣服，对吧。”

（……）

荧看着白浮阙的背影，哪怕她走路的姿势依旧，身板依然挺直，可总是觉得，她好像佝偻了下来，无声得哭泣着。

荧走上前，拍拍白浮阙的肩膀，学着她的样子，把她搂在自己怀里。

“嗯？我没事，我已经……早就缓过来啦。”白浮阙没顺着荧的力道靠过去，而是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荧的肩膀，“对了，还有一件和魈有关系的好玩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都听到了身后不远处的树上，传来一阵风声。

（？）

荧好奇得往后一看，看到了树枝上，一个抱臂站立的身影。

旁边，白浮阙还在说着，“……有一次拼酒，我们就打赌，要是谁划拳输了，就在脸上画东西。”

“结果！弥怒居然联合伐难作弊，她们俩灌倒了好多人。”白浮阙脸上的笑意更浓，像是故意似的，说道，“魈就是第一个醉倒的，然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