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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时庭静静地盯着父子俩看了好一会儿。
没多久,俞栗就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眼,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哥”。
宴时庭摸了摸他的头,“粥煲好了,吃一点?”
俞栗缓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担心喝粥时的动静吵醒缘缘,宴时庭伸手,想要将缘缘抱走。
然而手刚碰到襁褓,宴时庭却停顿了一下。
他微微皱眉,想起了小时候抱宴隋的姿势,动作生疏地将裹着襁褓的缘缘拿了起来。
是的,拿。
俞栗只能想到这个词。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可奈何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抱婴儿。
在夫夫俩都手足无措的时候,林家荣走了进来。
她一看宴时庭的姿势就明白了,连忙上前指导。
没花多长时间,宴时庭就学会了怎么抱小婴儿的姿势。
俞栗一边喝粥,一边看过去。
鹅黄色的襁褓安安稳稳地被宴时庭托在臂间,说不出来的和谐。
喝完粥,被宴时庭抱着的缘缘也醒了过来。
他睁着眼睛,往上盯着宴时庭看,偶尔又往俞栗的方向看。
虽然明白刚出生的小婴儿还不能看清东西,但在这样的眼神下,很难不让人去想,他是不是在辨认自己的两个父亲。
俞栗笑了笑,抬手捏了捏缘缘的脸。
“大名已经想好了。”宴时庭忽然沉声道。
他看向俞栗,道:“就叫俞时祺。”
既然小名是跟他和俞栗相关,那大名就当对这个孩子的祝愿吧。
这个孩子来得正好,希望他此生健康安好。
-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后,俞栗终于出院了。
刀口情况恢復得很好,出院的时候,俞栗已经可以正常下地行走。
五月底,缘缘就满月了。
俞栗也要回到学校参加毕业答辩。
住院期间没顾得上学习,出院后,除了和缘缘玩耍,俞栗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习。
他要把这段时间落下的知识给补上。
好在论文已经定稿,现在不至于为了毕业论文焦头烂额。
临近答辩的某一天,晚上十点,俞栗还在小书房里看书。
缘缘已经被林家荣哄睡着。
宴时庭端着牛奶走到小书房,催俞栗去休息。
俞栗喝完牛奶,目光又放到了眼前的书上:“再看最后一点。”
宴时庭微微皱眉,干脆弯下腰,将俞栗打横抱起。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沉声说完,抱着俞栗走出书房。
俞栗试图争取一点机会:“没事的,我觉得伤口已经不疼了。”
宴时庭没有说话,脚下速度不变。
俞栗无奈,环住宴时庭的脖颈,讨好地抬头亲了亲他的脸。
“我明天开始就劳逸结合,多多休息。”
宴时庭这才“嗯”了一声。
缘缘的满月宴和俞栗毕业答辩正好在同一天。
庄园里一行人商量过后,打算将满月宴放到傍晚办,等到俞栗答辩结束回来,刚好能够赶上。
答辩非常顺利,俞栗回到庄园里,看到已经来了一些熟悉的人。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两个有些陌生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正戴着手套,拿着一块玉逗缘缘。
俞栗有些疑惑,身后的宴时庭上前,介绍道:“小鱼,这是我父亲的好友,陆叔。在缘缘旁边的是他的伴侣,徐叔。”
“他们之前在环球旅行,听到缘缘满月才赶回来。”
俞栗一瞬间便想了起来。
宴时庭父亲的好友,应该就是那位不忍心见宴氏垮掉,于是教宴时庭做生意的人。
算起来,也是宴时庭的恩师。
宴时庭给俞栗介绍完,陆先生和徐先生也留意到了二人。
他们一同走了过来,看到俞栗的时候,那位徐先生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俞栗:
“这份见面礼送晚了,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俞栗本想推辞,宴时庭却替他接了过来。
他隻好道谢。
两位先生笑了笑,又去逗缘缘了。
满月宴并没有邀请太多人,来的都是宴时庭和俞栗的亲戚朋友。
他们都送了缘缘一些礼物,多是黄金、玉石或宝石什么的,那位徐先生还送了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给缘缘。
许长珂也被宴隋邀请过来,二人送了缘缘一枚长命锁。
这枚长命锁是宴隋之前特意找人设计的,红宝石镶嵌在纯金的锁上,格外夺目。
缘缘似乎也很喜欢这块长命锁,一直抓着锁不放。
宴会上,宴时庭的恩师拉着宴时庭喝了不少酒,一会儿夸他做得好,一会儿说起小时候和宴时庭父亲下河捉鱼的事。
等到宴会结束,宴时庭也有了些醉意。
俞栗抱着缘缘上楼,打算找个箱子把今天收到的这些礼物放好。
宴时庭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道:“小书房里有我常用的柜子,放在那里吧。”
俞栗点点头,将缘缘放在他和宴时庭房间的小床里,来到小书房。
他找到了宴时庭放东西的柜子,打开,却先看见了一迭保存的很好的照片。
令俞栗惊讶的是,那些照片里,每一张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