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
“六斤?我家丞丞生出来的时候七斤呢, 这孩子养了一个月了怎么还是这么轻。”邱爽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保温箱里睡着很快就可以追上足月孩子的体重了。
霍恬恬动作轻柔地把渊龙放回保温箱:“一个月长了两斤八两,这对于早产儿来说很不错了, 你等我看看博龙多重了再说。五斤是出箱的标准,只要他超过这个数据, 你就可以联系首都那边运输机器了。”
“那你快测。”邱爽很激动,这代表她的任务可以顺利完成了, 她很高兴。
霍恬恬把小博龙抱出来,这小子喜欢抠脚丫, 依旧翘着两条腿,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抱着小脚丫,像个球一样。
霍恬恬尝试把他的爪子掰开放平,可是不行,这个家伙固执得很,怎么也不肯撒手。当妈的又不好太用力,只好随他去了。
“五斤五两,一个月长了两斤七两,也很不错。”霍恬恬看着不断跳动的数据,不得不用双手虚摁着这个小崽子,等他老实一点不乱动了,才读出了确切的数据。
邱爽这下彻底松了口气:“那就是说,两个孩子都可以离开保温箱了?”
“嗯。”霍恬恬却还是把孩子放了进去,这保温箱的高度正好合适,大人不用弯腰低头,比婴儿床的高度更贴合她的身高,所以她回道,“你先联系运输的车辆,我再留两天,等我大舅把婴儿床加高了你再运走。”
“两台一起?”邱爽试探性地问道。
“一起吧,这么大一个国家,不至于糊弄我一个小老百姓,至于钱财什么的就算了吧。”霍恬恬知道遗产的事后,对钱财一事已经看淡了。
大概她今后就是坐在金银堆上过日子的命,也就不计较机器的这点钱了,只要国家能用上就行。
邱爽并不知道什么遗产的事,她只觉得霍恬恬在假清高,回去后便跟魏通嘀咕起来:“你说说,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之前还说想把一台机器卖钱呢,现在又假惺惺的说不要了。”
“你又来了,人家图钱你看不上,人家不要钱了你又来劲了。”魏通今天包饺子吃,围裙上沾了不少面粉,闻言直接抓了一把粉抹在了邱爽脸上,叫她闭嘴。
邱爽笑着反手也在他脸上抹了一把:“我是觉得,她这叫欲擒故纵,我要是当真了那就完蛋了。她肯定是想考验我,看看我能不能给她争取一个合理的报酬,我呢,也有意卖她一个好,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帮她多争取争取吧。”
“随便你。”魏通擦了擦脸,继续擀面皮。
霍恬恬还不知道自己的高风亮节起了反作用,这会儿她正哼着小曲儿,在厨房跟霍齐家学做钵仔糕。
正忙着,院门口响起了徐莉的声音。
霍恬恬赶紧洗了把手出来看了眼,她不理解,郑家的亲眷都是中午来的,现在都回去了,徐莉偏偏挑这时候过来是为了什么。
徐莉也知道自己中午不来有点说不过去,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拽了拽躲在院墙外的苗金花:“进来啊。”
苗金花有些难为情,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她看着宽敞气派的新大院,再看看气色上乘的霍恬恬,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大概就是命吧,她苦心算计来的一切,终究不是她的,而人家霍恬恬,虽然被算计了十八年,可现在却成了真正的人生赢家。
这叫她怎么不羡慕,怎么不自惭形秽。
尤其是想到她那个坐牢的女儿,她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霍恬恬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她冷冷地看向徐莉:“大嫂不知道我孩子今天满月吗?带这么一个女人上门哭哭啼啼的,是不是诚心找我的不痛快?”
“怎么会呢。”徐莉深吸一口气,眼角余光看到了站在楼上抱着孩子的老太太,只得面带微笑,说道,“是她说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非要见你不可,我被她纠缠了一天了,没办法,只好带她过来了。”
言外之意,中午没来喝满月酒纯粹是苗金花造成的,不关她的事。
霍恬恬也不想斤斤计较,她只是有些伤心,如果婆婆把钱都给大嫂,是不是大嫂就会高兴了?
骨肉亲情真的不如钱财来得重要吗?
她不理解。
但她也不好说什么,总之在徐莉的眼里,受益人是她,她说什么都是风凉话,不如不说。
她的耐心有限,催促道:“苗姨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很忙。”
“甜甜,我想见见你大舅。”苗金花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霍恬恬的手,“你告诉他,我知道钥匙在哪里。这是我最后的秘密,是我用来保命的,你们得保护我,要不然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霍恬恬蹙眉,难道她说的是保险箱的钥匙?
不过这事她做不得主,便应道:“我大舅去挑木材了,你进来等着,不准哭,哭了我立马撵你走。”
“哎!哎我不哭。”苗金花赶紧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跟在霍恬恬身后,霍恬恬指了指院子里的石凳,她便乖乖地坐了过去。
至于徐莉,原打算直接离开,没想到老太太在楼上喊她。
她只得咬咬牙,往楼上来了:“妈,你找我?”
“见着长丰没有?”老太太板着脸,明显是不高兴的,毕竟今天孩子满月,徐莉作为大伯母不来,就是在下老五一家和她这个老太婆的面子,老太太心里有气,不想留着过夜。
徐莉赔着小心:“妈,我是被苗金花拖住的,不是故意不来的。”
“哼,看来你是没见到长丰啊。”老太太更不高兴了,徐莉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和兴奋,说明她下午的时候不在公社干活的地方,要不然长丰回去了她怎么会没遇到呢。
而郑长丰,今天是带着好消息回去的,徐莉这会儿还能这么镇定,可见她根本不知道伸冤有望了。
老太太更是感到寒心,她把沈舟寄来的信拿出来,摔在了徐莉脚下:“自己看看。”
徐莉觉得很屈辱,但她还是忍住了,默默捡起信件,打开看了看。
原来不是什么私人信件,而是一份金淮日报。
徐莉看罢,忽然红了眼眶:“妈,我和长丰可以平反了?”
“现在知道高兴了?要不是老五一直在给你们奔走,会这么容易吗?你们下放到七堡礁,要不是老五处处打点照顾,能过得这么舒坦吗?是,你们上工是辛苦,可是公社有人敢给你们眼色看吗?有人敢对你们吆五喝六吗?谁见了你们不是客客气气的,你以为这份客气是天上掉下来的?”老太太这次真的很失望,特别的失望。
哪怕上次徐莉不告而别,她都可以给徐莉找补,说她心气高,分家不如意总得缓缓心绪才行。
谁想得到,一个月过去了,她反而做事更不上道了。
老太太气得不想理她,摆摆手,让她走。
徐莉站在那里没动,手里紧紧地攥着这份报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砸:“妈,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来的,是那个苗金花——”
“这借口你自己能信吗?老五三十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你当大嫂的不为他感到高兴,还拈酸吃醋,跟他计较分家的这点蝇头小利!你摸摸良心,这些年要不是老五,你的两个孩子连学都上不成,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摆脸色摆架子?真是我看走眼了,早知道你这么上不得台面,当初就不让长丰跟你好了!”老太太第一次说这样的狠话,直说得徐莉无地自容。
她搓了搓火辣辣的脸颊,死鸭子嘴硬:“我这不是来了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