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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礼仪

 

想到自己曾在怎样华贵的地方滞留了两天。

此时已是临近黄昏,格里高利在一家帝国银行的门口停下了脚步,取款机区域的黄色图标吸引了他的注意——只有国有设备所在的区域内,他才能连上内网,才能查看自己的军方账号。

格里高利将取款机的显示屏从墙壁里拽出来,机械的滑动声让他右臂抽搐了一下,格里对这条不听使唤的右臂深感不满,这时他忍不住厌恶地冷哼出声。一根长杆仍旧在墙内连接着,他推动透明显示器,让其能如同桌子般平放在自己的面前。屏幕早在抽出时便亮了起来,格里一手靠在上面,一手戳着选项,熟练地进入内部频道。

在显示器上,格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军衔已经被取消,职位一栏赫然写着皇家近卫官几个字,他失望地叹了口气,但在退出时,却又收到了一条皇宫内网的消息——贝基尔要求他即刻回去侍奉。

格里为从银行的界面看到这条消息感到惊讶,他的右手极其用力地抓着显示屏,那种被人把控的无力感让他越发难受。

格里一想到红头发,皇储,铁臂和合成人便心烦气躁。事实上,他今天被人叫做合成人了!多么可怕的噩梦啊!这都是因为他要为皇储陛下跑腿,替他调查一个睡过的情妇是不是自己的亲眷!

可笑的皇室,早就该被推翻了!从合成人入侵开始,或者更远的时候,共和国就不该灭亡,如果不是普里斯家族的人野心勃勃,非要将人类拔高到宇宙主宰的位置,说不定之后便不会有战争,更不至于将意识体推到帝国的对立面。

格里高利就这样站在银行的门口,一手推着显示器入墙,一手叉腰,心里满是对国家的不满,愤慨地抬头望着日渐黑下去的天空,对远征军队的渴望竟一日日地加重了。

谁能想到参加远征军还只是他当初志愿的一个备选项?格里高利听着腕脑响起的提示音感慨地摇摇头,也不看屏幕,挥手便将腰带上装着的耳机挂在了右耳中。

“你好。”格里靠着黄色的墙壁,迷茫地说话。

“格里,是我,你收到我的消息却没给我回复。你在想什么?”父亲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将格里高利吓了一跳,他局促地沉吟了片刻,唯唯诺诺地站直了身子。

“哦,爸爸……”

“说啊,告诉我你的心思,你在学院里交朋友,他们把你带坏了,还是太空任务将你吓破了胆,你已经没法清醒地思考了,嗯?说说看,格里高利·萨巴,说说你那样做的理由。”严肃的男声从耳机中完整地传递了过来,格里高利扭捏麻木地张着嘴,不知怎么才能让通话对面的男人满意。

从一开始,从格里得到那份b级的毕业证开始,他就在逃避规划未来,他愤恨、抱怨,痛饮纵情,半年时间竟匆匆而过,他不回家,也不磨练自身,任凭沉闷、抑郁将他吞没,然后载着远征的星际飞船,将自己送到一个无人认识的系外世界。

事实上,背井离乡地离开甚至是件喜事,他不必再考虑如何向别人解释前事,不必在不如自己的人手下当差,成百上千个漂亮的太空精灵陪伴他,去探索太空,去寻找神秘的意识体生物……早已远去的远游太空舰队,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天堂。

“您不能相信的,是皇储陛下亲自要求我来首都,他相信我的本事。”格里高利舔了舔舌头,略有些迟疑地说话,“父亲,难道皇储陛下的命令都不够了吗?”

耳机的另一边是长久的沉默,格里不禁为能堵住父亲的嘴感到庆幸,他之后又胡乱地喊了几句效忠皇室的话,路过的行人都必须为他的叫喊侧目。

格里放下了按着耳机的手,他的视线在不断朝他张望的路人身上逡巡——父亲早已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而他效忠的话语也没有了意义。

年轻的皇家近卫官靠着在涂满警戒意味的黄色墙壁上,他情绪低迷,低垂着脑袋,失去了所有的骄傲。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格里高利还是意识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感受:首先,他那只不听使唤的右臂又瘙痒了起来,根据过往的经验,只要不与那些红头发的人相处,这只手便总是蓄势待发,哪怕格里高利对对方有一点敌意,它都身先士卒地想要用最极端的法子处决对方。

哦,合成人啊!别了吧,我不想做失控的合成人!格里高利厌恶地哀嚎了一声,用血肉凝成的左手去抠挖右臂,他抓挠着肩膀上皮肉与金属勾连的连接处,自残似地将肩膀撞向墙壁。他将衣领解开,手指划过肩颈,用力地将遮盖皮肉的铁板掰开,拉扯中,与铁臂连接的皮肉也被拉开,剧烈的疼痛让他呻吟颤抖,格里粗喘着捂住了裂开的伤口,视线里是一片白光。

格里跌倒在地,他透过内衣感受到了湿润、粘腻,密集的金属流动声回荡在他的耳边,一阵瘙痒中,格里能明显地感受到金属爬上了他肩膀的皮肉,在他的手指下被撕开的裂口粘连起来。疼痛消失的同时,恐惧也逐渐爬上了格里的心田,让他忍不住侧着脖子躲避体表异物的侵入。他转头含泪远远地望着皇宫的方向,发现它比落日更光辉。

最终,格里还是屈服了,他决定回到皇宫,继续侍奉那个喜怒无常的小皇储,直到命运给他指明一条新的出路。

贝基尔用湿巾擦了擦嘴,意外地觉得口渴,他忍住了饱腹后的打嗝,抬头张望着餐桌另一边的女人。

所以这一切都是谎言,马木提和公主又一次欺骗了他。贝基尔接过侍从为他端来的清酒,神态冷漠地抿了一口。

今天的帝国会议上,贝基尔又一次无功而返了。增加内阁议员的法案被无情地、残酷地否决了,他甚至被公主公开称作“莽撞的孩子”,一想到白日经受过的侮辱,他便忍不住咬牙切齿。

当马木提……并不是那个还在战场上的老头,也不是公主的近卫,而是正当壮年的,即将从首都军校离职,前往前线帮助他的元帅父亲处理边境事务的那位,当他告诉自己,他的家族为曾经的立场感到抱歉,并暗示了家族的顺从后,贝基尔本以为今日的会议将一帆风顺的。

他将湿巾扔在了托盘里,心烦意乱地伸手抓着乳白桌布的一角,贝基尔对满皇宫的乳白色装饰感到厌烦,这总让他想起过去,想起沉闷的、羞耻、不堪入目的丑事。

“这桌布太难看了,请您尽快换了新的来。”贝基尔低着头,视线在自己微凸的裆部上流连——昨日的欢愉还停留在记忆里,勉强让他的情绪维持在尚能体面的地步。他抛开陈旧的记忆画卷,重新选择了让他感兴趣的事情,他将那些呻吟、爱抚和亲吻纹在脑海中,笑意这才重新攀上他的面庞。

“好的,陛下,”卡洛琳娜·马木提放下了刀叉,她谨慎地望着逐渐放松下来皇储,继续道,“请允许我……请陛下告诉我,您为何愁眉不展,现在又为何舒缓了紧皱的眉头,是怎样的期许让您不再困倦于朝政琐事?”

贝基尔摇摇头,他好整以暇地往身后的近卫官队伍里望了一眼,意料之中地没有看见格里高利的身影,他转过头,正色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对方打量、揣测心意的神色让他心情大好。

“亲爱的卡洛琳娜,昨天真是唐突您了,还望您不要对那件事有何不满,这都是为了庆祝皇帝陛下的生辰,我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贝基尔好似完全不在乎地提起了自己前半夜的萎靡不正,与格里一样,通宵达旦后的皇储陛下精神极好,在稍稍遮掩过面容上的憔悴后,他仍是那般的俊俏尊贵。

皇储陛下的姿容虽在前几年里显现出幼态的娇嫩和柔和,但随着这些年的成长和锻炼,他的皮肤虽仍是白皙的,但已不再苍白如纸,健壮的肌肉使他看着端正、稳重,眉眼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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