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
她像条小狗一样，粘着池初霁说：“我听说，孩子的信息素味道， 多半会遗传双亲的……”
“初霁阿姨， 你说我要是个正常的孩子，会是个什么味道的alpha？”
不知道为什么， 此时的乐希像极了池初霁记忆中的那个孩子。
池初霁心软了片刻， 她抬手抚摸着乐希的发顶， 揉小狗一样安抚她：“没有信息素味道也没有什么的……”
“你以后可以使用人工信息素，伪装成你的味道。你想自己是什么味道的alpha， 就能有什么味道。”
“这样也挺好的。”
乐希猝然抬头， 满眼惊喜地看着池初霁， 问：“您觉得alpha没有味道也没有关系吗？”
池初霁看着她黑亮的双眸，轻声说：“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孩，之前我不是和你说了嘛。爱情， 并不是发生在信息素吸引下的东西， 它产生于生物机制之上的一个更加神秘的地方，产生于我们触摸不到的灵魂之间。”
“无论是alpha， beta， 还是oga都有互相吸引的可能。”
“所以信息素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乐希咬唇，咽下了笑意，有些忐忑地和池初霁说：“可是我没办法散发信息素，也就意味着没办法通过这类途径向自己喜欢的oga显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池初霁柔了目光，和乐希说：“那又怎么样呢？很多beta，alpha与alpha，oga与oga之间也同样存在这种问题。”
“可她们仍旧在藏着一部分自我的情况下相爱， 使得爱情成为更加变幻莫测的情感，这样子不也是很好吗？”
乐希放松了下来，趴在池初霁身上，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轻声说：“您真是一个宽容的人。”
是她人生里，各种意义上的引导者。
池初霁没有说什么，她没有继续触碰趴在身上的少女。她纵容少女在她身上趴了一会，才伸手推着乐希的肩膀，冷淡地说：“别撒娇，压到我了。”
乐希笑了一下，依依不舍地从池初霁身上起来，笑着和她说：“谢谢您。”
池初霁抬眸扫了她一眼，淡淡说：“不客气。”
短暂的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可是乐希的身体反应吃没有消失。
未免池初霁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乐希犹豫了一会，还是准备起身前往厕所去解决问题。
她起身的时候，池初霁恰好抬头看了她一眼，将视线落在她腰腹以下的位置。
在看到那个明显膨胀隆起的地方时，池初霁一下就愣住了。
她一时不知道是不是alpha平时都这样，还是受信息素影响才这样，索性偏开了视线，眼不见为净。
很快，卫生间里的浴室水声响起，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洗完澡之后的乐希才从里面湿淋淋地走出来。
池初霁看着她擦着湿漉黑发从卫生间出来后，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此时，乐希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异样了，池初霁的心情一下就微妙了起来。
这种微妙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乐希从护士那里要了折迭床和被褥，在她床边躺下后，都没有平息。
沐浴过后的池初霁躺在床上，思绪不宁。折迭床上的乐希起身关掉了病房内的灯，黑暗淹没了室内时，乐希的声音响起：“初霁阿姨，晚安。”
池初霁偏头，看不到床边乐希的影子，抿起了唇瓣：“晚安。”
她将双手交迭在腹部上，以帝王平躺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传来清淡的消毒水味，药味还有好闻的沐浴露味道，让池初霁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一隻手顺着床沿来到池初霁的身侧，扯了扯她的被子，问：“您可以牵牵我吗？”
池初霁偏头，借着从走廊探进来的灯，看到了乐希放在床边的那隻手。
修长，纤细，白皙，骨节分明，蕴含着年轻人特有的力量。
池初霁沉默了一会，反问：“为什么？”
躺在折迭床上的乐希，挤在两张病床之间，仰头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勾唇笑了一下，压低声音故作委屈说：“我害怕。”
池初霁顿了顿，想起乐希小时候的确不太喜欢医院，轻轻抿了抿唇瓣。
她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妥协地伸出手，搭在乐希的手背上，握住了她：“睡吧。”
被冷冰冰的手握住的那一刻，乐希心跳如鼓。她反手扣住池初霁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紧紧抓住了她：“晚安。”
乐希拉着她的手，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
她熬到了凌晨一点多，听到池初霁的呼吸声若有若无时，才牵着池初霁的手从小床上坐了起来。
黑暗中，她借着走廊透进来的灯光，平视着池初霁的睡颜。
她一手握着池初霁的手，一手探出去抚开了池初霁盖在脸上的黑发，沉默地凝视了她一会。
很奇怪，黑夜像是给她镀了一层保护色一样，在这样的黑暗中，她隻觉得自己彻底脱下了绵羊的外皮，野兽般的自我全部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