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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李昭告诉他要陪朋友吃饭,他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这个朋友是裴仅吗?

李昭说得比较快,她说是孕妇朋友。

距离除夕过去已经一个多月了,昭昭的确如同答应他的那样,没有再和裴仅见面。

但怀疑的因子已经在暗处滋生,他会在每个昭昭不在他身边的时刻心里猛地一震,猜测她是不是又去和那人见面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白月光的威力,年少时没有善终的人会在人生中的每一个时刻被想起、被影响,他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谁都打不败的“形象”。

比如他的渣爹,听说年轻的时候有个爱而不得的初恋,而后家族联姻没有感情,婚后不久便出轨了和初恋六分相似的谢归的亲妈。

他能指着渣爹的鼻子说,“其实你所谓的深情比草都贱,你对不起任何一个人”,却不能用相同的态度对昭昭。

他永远记得发现昭昭心里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时,,她抱着他一直说“对不起”的样子,她一直在哭,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错事。

谢归也很惊讶,如果是换作另外任何一个人,他早就不耐烦把人推开了,可他不仅没有,反倒更想抱紧她。

他忽然意识到,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赶到医院的时候,谢归在咨询台询问昭昭的病房号,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你就是,谢归吧?”

他回头,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女医生唇角含笑上下打量着他,“知道你会很帅,但没想到你会这么帅,嗯……不愧是她。”

谢归瞄了眼,不耐烦回头继续问护士,女医生又说:“是我给你打的电话哦。”

他这时才正眼看了下女医生,平心而论,很漂亮,而且是不落俗套的那种漂亮。

他身边从来不缺漂亮女孩,单纯的美貌对他来说已经无法让他惊讶,但也许是职业带来的气质加持,女人身上有种游刃有余的美感。

“你认识昭昭?”他问。

女医生莞尔一笑,向他伸出手,“我叫郁琳凌,叫我sabra就好。”

他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没做任何动作,郁琳凌又继续说:“我是裴仅的女朋友。”

顿了一下,谢归才伸出手来,锋利的眉眼微敛起,嘴角不自觉抬了一下,“幸会,早就想见到你了。”

……

昭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不知道几点,但医院安静得要命,只有一盏昏黄色的小夜灯放在床头开着。

她头昏昏的,刚一睁眼还看不清周围,只被一片茫然的白色笼罩着,周围是浓郁的消毒水味,闻着心头发闷。

昭昭有段时间一直对医院很恐惧,初中时老郑突发性心肌炎,虽然后面转危为安了,但在知道结果之前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和忐忑的。

在老郑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几个小时里,另一侧的icu接连推出了两个盖了白布的人,她就开始忍不住地在脑海里演练,万一老郑被推出来的时候也是盖了白布怎么办。

她运气一直很差,凡是概率事件她永远都能碰上坏的那边,当时昭昭想,如果老郑真的死了,她就也跟着以死谢罪,她觉得如果真这么倒霉,肯定有她的功劳。

好在老郑平安出来,她也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但从此以后,她开始对医院产生了极度的抗拒,只要不是生严重的病就坚决不去医院。

直到裴仅开始在医院实习。

他的所有时间几乎都奔波在学校和医院之间,昭昭想要见他,要么就要堵在他教室门口,要么就得去医院。

然而整个学期她和裴仅的上课时间重合得过分,两个教室离得又远,一两个星期才能碰到一次,于是坚强的小李女侠克服恐惧,硬着头皮开始跑医院。

一来二去昭昭和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混熟了,护士长还会给昭昭带自己做的盒饭吃。

那天刚好碰上护士长女儿感冒去打点滴,护士长竟然带着自己的五个实习生过去拿自己女儿练针。

当下昭昭就想跑回家给李女士唱一首《感恩的心》,幸好她妈不是护士长,不然她的这条小命可是不保。

昭昭在旁边围观看戏,裴仅刚好查房结束经过,喊她去吃饭,她头也没回,说:“再看会儿,再看会儿。”

然后裴仅慢悠悠走了过去,向护士长说:“李昭想志愿做练针对象。”

昭昭龇着的牙立马就收了回去,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是,我没有,他瞎说的!”

护士长邪魅一笑,拨过一众实习生向昭昭走过来。

“你干嘛?你别过来啊,我要喊人啦……”昭昭一边往后退,一边向裴仅求助,但后者装作没看到,表情严肃地说:“都是为了医学。”

护士长走到跟前一把抓住昭昭的手腕仔细端详了一番,而后连连点头,“不错,真不错,昭昭这血管细得刚刚好,太适合做练习了。”

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救命,白衣天使成恶魔啦!

昭昭撒腿就想跑,半路忽然就对上了护士长那十几岁女儿可怜巴巴看她的眼神,那眼神里密密麻麻写着四个大字:姐姐救我。

昭昭感慨,她这被泛滥的同情心拖垮的一生啊。

于是她撤回准备溜走的脚,撸起袖子硬着头皮准备上,却被拎着衣领定在了原地,裴仅拽住她无奈一笑:“笨蛋,吓唬你一下,你还真当真了啊。”

昭昭张了张嘴,随即反应过来,向他胳膊上打了一下,“谁让你开这种玩笑的,我还以为真要拿我练针呢 。”

护士长在一边却不干了,她表情认真地说:“你开玩笑我可当真了,我这些个实习生可是等着考核的,你们必须得有个人站出来给孩子们练习。”

于是原本打趣昭昭取乐的裴仅也很快笑不出来了。

裴仅躺在空病床上被一群实习小护士排队扎针,常年被调戏头一次被助力反将一军的昭昭有种扬眉吐气之感,她乐呵呵站在旁边落井下石:“加油裴仅,这么漂亮的胳膊,不扎几个窟窿可惜了!”

裴仅黑着脸,一字一句道:“李昭!你最好后面不要有事求我。”

昭昭嘻嘻笑着:“有事再说咯,反正你最心软了对吧。”

“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心软两个字。”

几句话的功夫,裴仅的胳膊上已经被密密麻麻扎了好几个窟窿,当然,这是护士长转述的,她见不得血,少量的还好,但手生的实习小护士拿不准技巧,一针针扎歪,血就像露珠一样渗出来。

一开始她还当成乐子看呢,听着护士长的话开始心疼了。

“护士长姐姐,今天就放过裴仅吧,孩子被扎得都没块好地方了。”她抱着裴仅的另一条胳膊抽搭鼻子扮可怜。

平常温温柔柔的护士长冲她狡黠一笑,“要不剩下的你来?”

昭昭被吓得脖子一缩,然后看了眼裴仅千疮百痍的胳膊,又强撑着咬牙往前一站,“我来就我来!”

她的脚只往前踏了一步,就被那双已然伤痕累累的手挡在了面前,裴仅将她往后推了推,说:“她怕疼。”

那声音不算温柔,但昭昭立刻烧红了脸,心中像有一罐蜜糖化开,她抬头看向裴仅,傍晚的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像一张上了釉彩的黑白照片,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格。

但下一秒,一道幽幽响起的声音打破了这种甜蜜的静谧,护士长青春期的女儿八卦地瓮声瓮气模仿某人的话:“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心软两个字~”

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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