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粮
柳辞已经不敢揣摩她的表情,她从内心深处对这位从小玩到大的姐姐感到陌生。
为首的那位首领一样的人物b冯赦差远了,上辈子冯赦混成雕喜山匪寇窝首领时,他脸上的意气风发与矛盾的苦大仇深,绝非眼前庸常之辈可以b较。
“大人,这是谢小姐,齐齐整整给您送出来了。”
傅珍一早就跳下了马,恨不得上前把谢姝拉过来。此刻听到首领的话,鼻子哼了一身,将柳辞一脚踹到他们身旁。
谢姝瞬间被放开桎梏,她从人群中款款拎着裙角走出来。像是满意柳辞的狼狈,低头的时候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柳辞跌在地上,双手被粗砺的砂石划破,膝盖也隐隐作痛,手腕处割开的旧伤还没好,今天倒是又添了新的。
她面朝h土冷笑,默默给傅珍谢姝记下这笔账。倘若si在这儿就算了,如果没si在这儿,那等她顺藤0瓜0清楚上辈子所有的纠葛后,她会一个一个跟这些人算账。
正准备爬起来,但不察,一个旋风一样的身影从自己眼前掠过,柳辞听到谢姝短促的叫声。
抬头一看,一个缺了几颗牙的婆子仰天长笑,手里还抓着匕首,匕首正刺到谢姝心脏的位置。刺一刀还没完,婆子的手还在转动,谢姝的伤口发出咕咕叽叽的“r0u被撕绞”的声音。
傅珍凄厉愤怒的叫声划破喧闹,像是被伤了幼崽的野猫般瘆人;谢姝则缓慢跪倒在了沙地里,她gg净净的裙子终于染上泥w。
柳辞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应该趁乱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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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1200珠加更
以后立加更fg前我一定要谨慎谦逊,痛哭流涕
这边谢姝刚跪倒在地,后方就有人拉走了王婆。傅珍更是疯疯癫癫,几yu泣血,他跪在生si不明的谢姝身前,嘴巴颤抖地挤出几个字:“杀光他们”
声音原本很小,但是随着傅珍一声声重复,他的音量也大了起来,到后来几乎是从x腔最深处怒吼出声:“给我杀光他们!”
双方人马都知道情况不对,听到傅珍如此说,铁甲兵将与石场中的小喽啰们立马开战。
在门口不知所措的老大老三老四被掩护着入门,柳辞也被山羊胡旁边的壮汉一把提起后衣领拎进乱世场了。
实在可恶!如果不是膝盖疼得站不起来,今天肯定可以跑掉的!!
柳辞被提溜咣当拖走的时候恨恨地想道。
她被一路掂到安全区,外面擂石的声音、兵器相接的声音铿锵轰隆,交杂着双方人马嘶吼助威的喊声,好不混乱!
柳辞刚安生坐下来,那个首领便在武器架子上取了什么东西走出去。剩下的山羊胡和拎自己的壮汉也想出去,首领却冲两人摇摇头,示意他们坐下盯紧柳辞便罢了。
首领前脚刚出门,刚才目眦yu裂t0ng刀谢姝的没牙婆子就被押了上来。此人嘴角邋遢地蓄着血沫,她好像被打得不轻。
壮如牛的那个人先上去给了她一巴掌,把没牙婆子的脸给打肿了,牙齿又飞出去一颗。结果后面进屋的一个头发半秃、脑袋上缠好几圈白布的男人立马挥起马鞭ch0u在壮汉身上,“甘霖凉,老三,我马子也是你能打的?”
老三被ch0u地留血,看见老二这副模样,他b上前,想连带老二一起打。
山羊胡老四翘着腿,在桌面上重重放下陶瓷水壶,发出好大的声响。
老二老三冷静下来,没牙婆子也终于抬头看看老四,最后眼神定在柳辞身上。她眼底竟然折s出歉意,柳辞立马明白这个nv人只是假装疯癫。
她和谢姝有什么大仇大恨吗?
很快,柳辞立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因为这一行人都坐在堂上审问没牙婆。
那个裹着白布的半秃子不让别人打他老婆,他自己下手却极重。男人听到没牙婆的复仇言论,大步走下堂,将手中乌黑的马鞭折几折,用力ch0u在没牙婆脸上身上,直把没牙婆ch0u得昏过去。
此时堂上的老三老四看到他这样处置老婆也没别的重话说,稀里糊涂说几句便让人将没牙婆子带下去养伤了。
堂上安静下来,几个男人面带愁容,众人气势萎靡不振。
但是老三一看就是个有肌r0u没脑袋的货,他指指柳辞说道:“那b1a0子si了就si了,咱们还有柳姑娘,一样的。”
老四深深叹口气,默然半晌才说道:“柳姑娘出去之后呢?咱们兄弟现在在外面拼命,即使官府的人暂时攻不进来,咱们这回是真惹着他们了,他们来真的怎么办?”
“咱们呀……这次可彻底惹上事了。”
这番话说的一众人垂头丧气的。
老三静默一阵子,忽然青筋暴起,梗着脖子把大刀往桌上一拍:“拼他nn的!有什么大不了的。王婆做的也没错,那b1a0子挖了她孩子的心,本来就该si。现在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着?脑袋掉了碗大的疤,si了算球。”
柳辞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看到这帮人对她没什么敌意,脑子好像也b较简单,斟酌一会儿方开口道:“你们说,谢姝挖了王婆孩子的心?”
老四闪着jg光的眼睛看向她,老三则像只大公j一样高昂着头:“昂!”
柳辞坐在松软的草席子上,示意他们继续说。
于是胭脂铺子的事儿被老三一五一十、倒豆子一般嗑了出来。
这番话听得柳辞胆战心惊,这帮子匪寇已经杀光了胭脂铺的所有人,上至三个掌柜,下至负责暗室洒扫的老妪。三个掌柜的有成家立业的,他们连带掌柜的家人也杀了个g净。
但是令柳辞胆寒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据他们所说,他们其实还有一个人没找到是谁。那几个掌柜的si前,其中一个曾想供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但是没想到竟有人冲过障碍将他给t0ngsi了。
冲过障碍的人据说是铺子里普普通通的小二,没等一众人审问他,他倒是也一头撞si了。
外面厮杀的声音歇了,柳辞却浑身发冷。
大哥脸上顶着一道血疤进来,脸se喜不自胜,他声音洪亮地喊道:“nn的!打赢了!外面就是一群吃白饭的孙子。”
看到柳辞坐在地上,他嘴巴一瘪,叱责小兄弟们道:“把柳姑娘扶到上座,她是真贵客,你们哪个敢像对姓谢的那样对她试试!”
柳辞心中亦有几分底了,她知道原来这些人只是劫她来换粮食而已,于是勉强冲这些人笑了笑。
笑罢,冲着进门的首领老大问道:“谢姝她……?”
易有太极,始生两仪。
谢姝和柳辞的关系以超然视角去看,恰恰就像一面jg巧无b的太极图——黑白两分,互为消长,无可取代。至少谢姝是这么想的。
她被傅珍抱在怀里,觉得魂魄游荡天外,这一生景象在眼前一一闪现。
从娘亲将自己卖给人牙子,到自己被谢父买进府调教,再到重逢傅珍,再到今天,她没有一天是g净过的。
犹记得五岁时直面母亲当暗娼的场景;十岁时午夜梦回全是恋童谢父对自己的狎亵玩弄;十二岁葵水来时,重逢在太监中如鱼得水的傅珍,被他强占掠夺;之后是容缰列……
谢父在玩腻后将自己认作养nv,假模假样赐名谢姝,还煞有介事地告诉她说,她天生凤命。说着说着,谢父笑得前仰后合——嘲弄讥讽的笑。
她才不管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