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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知道他的下落后你准备怎么做?

 

了。”

韩渠根本不敢应声。

这显然是又想到了当初在山崖上的事。

“为什么不说话?”晏明空从软椅上起身,几步绕到韩渠身后,“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久违的沉香气息瞬间将韩渠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感觉到身后逐渐靠近的那具身体,出于惧怕,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

只是这一步刚迈出了一半,便叫身后袭来的手臂所打断。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后背猛地抵上一旁的软椅,将椅子撞得蹭着地面退后了些距离,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整个人被翻转了身体,仰面压在了椅子上。

而在上方,晏明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中血色翻涌。

“教主……”韩渠怯怯地叫了一声,却又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来缓和如今的气氛。

晏明空这时却好似忽地冷静了下来,淡淡问道:“知道他的下落后,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

瞧着晏明空平静的神情,韩渠一时间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只得小心翼翼道:“我准备……先去找右护法。”

听出还有后半句,晏明空道,“然后呢?”

“找到右护法后,我会努力劝说右护法来向教主你赔罪……然后再做一些能补偿教主的事。”

说到最后,韩渠不免有些忐忑。

不知这样的话,是否能让教主饶过他和右护法当初的背叛?

深谷中。

在场另外两人均是一错不错地看着剩下那个面色紧张无措的高大青年,逼迫着他给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答案。

不管是一旁咄咄逼人的目光,还是手腕上那暗藏威胁的冰冷指尖,皆让韩渠在感受到一种偌大压力的同时,不敢轻率地吐出答案。

掌心中渐渐沁出湿黏的汗液,他略感不适地攥了攥手,思忖着该如何面对这两人抛出的难题。

可说实在的,韩渠根本就没弄明白他们为何会因为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而僵滞住,自然也想不出该如何化解。

偏偏奚悬那家伙还将这个选择丢给了自己……看这两人的架势,不管自己选了那一边,恐怕都逃不过另一人的迁怒。

所以……该怎么办才好?

哪知这时奚悬又开了口,只是一张嘴说出的话却叫韩渠连多拖延一会儿的想法都不敢有了:“若是再这么磨磨蹭蹭下去,只怕摇光教的人都快赶过来了。”

韩渠身子不由一僵。

恰逢这时晏明空也似是等得有几分不耐烦了,扣在他腕上的指腹用力了些:“你别忘了自己到底是哪边的人。”

“韩渠,你心里想听谁的便听谁的。”奚悬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晏明空,莞尔一笑。

傻子都不会相信这话好吗?

韩渠面上仍是唯唯诺诺,心中却是狠狠骂了一通奚悬。

这人也就是说得好听,自己要真信了指不定后边就要被折腾得苦不堪言,毕竟方才挑起这场话端的人是谁,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不过……奚悬为何非要自己带教主呢?

悄悄撩起眼皮瞧了眼那张芙蓉面,韩渠忽然间从心头升起一丝明悟。

该不会……这人是见他跟教主靠得太近吃味了,所以想自己动手?毕竟这种类似打杂的活儿一般不都是丢给实力低微的人来做,若不是抱着其他目的,如奚悬这般的修士又怎会纡尊降贵亲自帮忙?

虽说他还是不明白之前奚悬为何听见要救教主会表现出那样的态度,可转念一想,这人一贯做事都很没章法,喜欢教主的同时又给教主下毒、还对自己这种无关之人做出那种下流之事……

这样看来,奚悬不情愿救教主和看见教主别人靠得太近便会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吧?

韩渠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

于是,他赶在另外两人快要不耐烦之前,倏地抬头各看了两人一眼,坚定道:“教主就拜托给你了!”

在场的另外两人一怔。

下一刻。

晏明空只觉眼前一花,便被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缕缕浅淡药香猝不及防地钻进鼻腔,令他不适地拧起乌眉往侧边看去,目光不经意间和奚悬对上。

“……”

“……”

那两双色泽不一却好看得旗鼓相当的眼眸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种名为嫌弃的情绪,甚至不用多说,他们便默契地各自往旁侧退了一步避开彼此。

而自觉将麻烦处理妥当的韩渠则是往后撤了一步,免得打扰了他们。

却不想手腕却在这时被人猛地扣住。

“不过半年你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人了?不听我的反而听他的?”晏明空面沉如水,语气中的不悦极为明显。

晚了一步未来得及抢先问罪的奚悬也似笑非笑地跟着看了过来。

不过这话在韩渠听来,便是教主见自己不听他的话却听奚悬的觉得有些丢份,于是他斟酌了一下又道:“弟子的修为实在低微,不免担忧之后若是有人前来追捕不能保护好教主,所以才选择听从他的提议。”

一口气说完这些,他松了口气。

其实这只是他的考量之一,其次便是从对方目前的状态来看,显然正处于虚弱之中,而他实力低微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总是喜怒不定的奚悬,再加上教主好似也对奚悬有意,所以韩渠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晏明空并不知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听见这番说辞只当其是在关心自己,脸色稍霁:“我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哪知他还未说完,便叫人插话打断。

“晏教主何须如此逞强?”奚悬唇边噙着笑,垂眸下看时掩去了眼中的嫌弃,“你现在是什么状况又何须隐瞒?倒不如就让在下帮忙。”

虽说现在有求于人,但以晏明空也不愿因此连这般的小事都要受制于人,他略一蹙眉刚要说些什么,却骤然失去了意识。

始料未及的变故令韩渠也倏然一惊,不解地看向动手的人:“你做了什么?”

“暂时让他睡过去而已。”奚悬接住倒下的晏明空,夹在手臂与身体之间,“免得他在这儿磨叽到有人开了我们还没离开。”

韩渠面露迟疑,欲言又止。

这种姿势是不是有些太粗鲁了?

“快点跟我走。”奚悬瞥了他一眼,催促道。

想到现在确实不是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之事的时候,韩渠只得压下刚才想说的话,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三人离开后不久。

此前曾出现过一次的面具男子再度出现,疾步走到寒潭前,只是那囚在里面的人已是不见踪影。

覆在脸上的面具将他的神情遮去了大半,唯有绷直成一条平线的唇峰稍稍透露出了男子此刻的心情。

站在潭边看了片刻后,男子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离去。

而此地也再次归为一片寂静。

某处无人密林。

歇息在高耸树木上的麻雀正叽叽喳喳叫唤着,下方的空气却兀自波动起来,掀起一阵微风。

约莫过了不到十几息。

三名青年兀地出现在树下,惊得树枝上的麻雀四散飞逃而去,抖落满地残叶。

这三人正是从泅水牢中离开的韩渠他们。

“这是哪儿?”韩渠看了看周遭陌生的环境,不出意外这又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地方。

“开阳城外。”一道沙哑男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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