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面上却露出笑,取来一旁的抹布径直擦了上去。
“哎呀公子怎么如此不小心?可有烫到哪里?”
李勋愣住,她怎么变得如此温柔体贴?
门外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公子爷,夫人让奴婢来给您送热腾腾的鸡汤来,给您补一补身子。”
是柳氏房中的丫头杏儿。
李勋眉头微蹙:“进来罢。”
一名梳着双丫髻的婢女拎着食盒走了进来,行了礼,将食盒中的汤盅取出,道:“夫人说,虽不能至,但心惦念着公子爷的身体,还望公子爷多多保重。”
李勋面色微沉,道:“知道了,下去罢。”
杏儿面露难色:“公子爷,夫人让奴婢一并将食盒汤盅带回去。”
也就是必须得当着她的面喝完咯?李勋冷笑一声:“怎么,她还嫌我被爹责罚的不够?巴巴地让你跑过来送甚么劳什子鸡汤!她想让我死吗?!”
“奴婢不敢!”杏儿慌得跪下,迭声道,“夫人并无此意,她、她也只是挂念公子罢了……”
“谁稀罕她的挂念。”
李勋脸色阴沉,将汤盅径直拂落,碎瓷声极为刺耳,香气腾腾的鸡汤仍冒着热气。
那日是他一时喝多了酒,才会被那妇人勾引,本以为是一晌贪欢,却没想到那淫妇竟对他上了心,三番四次地来找他幽会不说,后来还吃些飞醋。
但凡他多看两眼的婢女丫头,不出两日便会不见踪影。
前日她过生日,他不过是想玩一玩那小歌女,还没成事,她便如一个捉奸的正妻一般闯了进来。
撒泼痴缠,动静闹大了,被父亲的人听见得知,就此东窗事发。
柳氏挨了一耳光,被丢进房里禁足,他则被父亲踹进了池塘,鼻梁骨好巧不巧地撞在了石沿上,还得了一场风寒。
越想越气,李勋将食盒砸在婢女身上,喝道:“滚出去!不许再来!”
那婢女唬得浑身直颤,颜荔于心不忍,将她搀扶起来送出门去。
见李勋气得脸色发白,鼻梁上的伤口似是又裂开了,她转身叫大夫去了。
重新包扎后,李勋躺在了床上,此时日近晌午,见他睡着了,颜荔便悄然走到外间,从行李中取出针线筐,坐在台基上做起针黹来。
她想起昨日与应策的约定,三日后……他当真会来找她吗?
来或不来,她不能左右,但她得先绣好手帕,且要在明日天黑前离开相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