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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总过来

 

了李钰的对立面,不会阻碍任何事,恐怕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或许,可以向上层提交“职场性骚扰”?

这个想法刚冒了头就被掐掉。他摇摇头,笑自己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居然想到这么个可笑的对策。这大半年里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让自己如今身陷两难的境地。

审时度势,察言观色,他一定是这两方面做得不够好,才让人发现了他与旁人的不同,要如此戏弄他。

可他不知道,有些事情就是毫无缘由的。任凭你去绞尽脑汁的猜测,也无法猜想到有些人的生活乏味、单调;物质欲满足后,对他们来说唯一的调剂品就在于捉弄别人。

他无法想象,也不知道这些。所以一边爬着楼梯,一边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关键问题本身不出在他的身上,而来源于那个青年一时兴起,想要把他当做一种娱乐消遣。

安保人员巡完楼坐在值班室里打盹,黑色商务车去又复返,远光灯射出刺眼的强光,照亮值班室每个角落。他站起身正想骂人,却看见车上下来一个人,面色冷峻,浑身覆满低气压,对他凉凉开口:“宁总上去了?”

中年男人站直了身体,又微微弯了腰,恭敬的回答:“是的,小李总。”

“我记得总经理的办公室在二十二层,怎么没亮灯?”

“宁总说他要自己走上去,所以我就没开电梯。”

“走上去?”李钰插着兜睨向二十二层高楼。

保卫科的科长此时赶到,在一旁解释:“宁总说要上去拿文件,我跟宁总提议,让老刘去开电梯,但宁总没让。”

“现在去开。我没你们宁总那么有闲情逸致,我不想爬楼梯。”

“是是是,”保卫科科长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马上去开,您稍等。”

那名叫老刘的安保人员提着一串钥匙去配电箱打开了总裁专属电梯的电源。

宁世源走到最后一身热汗,西装外套也脱了,搭在小臂上,袖子也向上折了两层,露出清瘦的手腕。他呼出一口浊气,终于走到了办公室的楼层。多思无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回大陆再重头来过。

这一层空间黑漆漆一片,二十层往上除电梯外都不断电,他伸手摁下开关,路过秘书处,推开通往办公室的那扇门。

远处高楼悬挂的巨大广告牌的亮光穿过一扇落地窗照在那张红木桌前,能清楚的看见桌后是一张极舒适的真皮座椅,他很喜欢工作时背部贴合椅背的感觉。而在这光亮之中,他也清楚的看见那张椅子上坐着的人。

宁世源还是打开了开关。

灯光倾泻,办公椅缓慢转过来,“宁总爬楼梯时在想什么?”李钰看向腕间的机械表:“已经过了十二点。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一手摆弄着桌面上的笔架,一手拖着下巴,咧出一口白牙,笑眯眯地看他。

宁世源在门前僵硬了下,终究迈步走过来,将外套放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眉宇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一如他在众人面前所展示的那样,谦逊有礼。李钰不喜欢,他爱看这个男人脸上的震惊神色,和那双美目仓皇的躲避。

“我们谈谈。”

李钰从笔架上抽出一支钢笔在指间把玩,语气夹带讥笑:“哦?宁总想跟我谈什么?”

两个人隔着一张办公桌,一坐一立。虽然李钰需要仰头看他,但气势上却不输半分,他明明站着,却一副如同丧家之犬的姿态。

“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冲突。”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轻了好多,“在车上我们也沟通过了,我不会妨碍到你,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包括那个项目。”他稳了稳声线,继续道:

“我们也就见过几次面,你先前对我的冒犯我可以不计较,我甚至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疗养院那晚是我唐突了,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调任书一早就有,远在我来公司之前。你任职期间与我分属两个部门,于理,我没有机会和你有交集,于情,我不会得罪李总的儿子。李珏是你亲弟弟,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不管继承这公司的是你还是他,对我来说都没分别,李总也没有交代过我任何事。”

他的话像作文凑字数一样,句与句之间有严重的割裂感,不连贯,不通顺。

“想不明白?”李钰轻笑。

一针见血。

宁世源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了攥,手背上的青筋一一浮现。

“我并没有拿什么来要挟你,还是说,宁总你有不得已要坐在这个位置的理由?嗯?”

宁世源沉默。

李钰欣赏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很高,很漂亮,即使是面色凝重,也像在一堆照片里杂志主编特意挑出的那张能保证销量的封面照。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将那根墨色钢笔别在他的领带上,笔杆从衬衫布料的缝隙处钻进胸膛,只留下一小节露在外面仿若一枚领夹。

“好了,放轻松,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陪我一段时间,我给你姐姐联系国内血液方面最好的专家。”

宁世源猛的抬起眼,瞳孔骤然收缩,一颗心跳得太厉害以至于整个身体都跟着在颤抖。

李钰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学他温和的语气凑近耳边道:“这才叫要挟。”

离开时唇瓣轻擦过他的侧脸,他只觉喉咙发紧,一身冷汗冰凉刺骨,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原来铺垫了这么久,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怎么样,宁总考虑清楚了吗?”

宁世源站在这里如坠万丈深渊。他极力保持镇定,声音却嘶哑得不像话:“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算了,我也干不出伤害别人的事情。不过听阿航说这个血液病的治疗费用很高昂,要是因你工作中出现了失误导致降职,或者经人事部门有人员调动,离职什么的也属正常。”

宁世源始终不明白,这一切的变化不符合常理,没有一个合理的动机,为什么会这样,他很想问为什么,他也问出来了。

“为什么?”

李钰伸出双手捏住两边的镜腿,将那副平光镜从他脸上摘下,后退了半步,继而挑起他的下巴细细打量。他从宁世源的眼眸中看到了不甘、无力和一丝无法反抗的愤怒。

“我说过不止一遍,宁总的眼睛很好看。”

眼睛好看?

是,因为一双眼睛好看,所以他戴上了一副悬在鼻梁上令人感觉并不那么舒适的眼镜;你叫他因为这个荒诞至极的理由来解释现在这个局面,可笑吗?可笑的。所以也不怪他在下一秒突兀地笑起来。

宁世源移开下巴,离开那只手的桎梏,脸上血色尽失,厌恶道:“你一定要这么对人吗?”他原本想用更锋利的词来刺伤对方,他想质问他一定要这么对我吗,用这么拙劣的谎话。念起即灭,自己没有必要再惹怒他。

李钰摩挲着指尖残留的温度,随即摊手,耸了下肩头,满不在乎的作出回应:“有何不可吗?”

“你也吃不了亏。我这个人喜新厌旧,玩够了就会扔掉,不长情,不搞爱来爱去、非你不可那套。阿航总夸我这点好,只是玩玩,你愿意就跟我,不愿意我绝不强迫,当然,现在你的意愿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你说呢,宁总。”

一定是哪里错了,一定是。

宁世源站在那儿,好似回到了去年年底,项目组长劝他:“宁世源,我一直觉得你这名字好听,有权有安。你真的要抛下这一切去港岛?你姐姐的事我大致了解,回头我跟刘总说,给你加薪。”

他怎么回答的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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