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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三哥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关心我?”谢珏拿过一把弓,搭箭拉开,下一刻,冰冷的箭穿过沉重的大雨飞一般地射去,直中谢旭身边得力武将的眉心。

瞬间刀光剑影,两方人马厮杀在一起。

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倒下,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谢旭本就经过与谢康的一战,战力损失了一大半,此时被谢珏围困,没过多久便不敌。

冰冷的剑锋架在他脖子上,宣告了这场宫变最后真正的赢家。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谢旭双腿跪地被羁押,不甘心地说,“棋差一招,是我败了。”

谢珏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个败者身上,风雨飘摇,夜色掩映里,只看见他冷漠的侧脸。他踩着一路的鲜血,提着刀一步一步,踏上乾清宫的台阶。

朱红色的宫门大开。

靖宁帝高兴地迎上来,没看一眼身后落败的两个儿子,“好,珏儿帮父皇镇压了你皇兄的谋反,父皇一定好好的奖赏你!”

“英王,封你英王如何?再赐你黄金万两!”

谢珏进来后没有在皇帝面前跪下,甚至手中还握着刀剑。

“不如何。”他缓缓道。

靖宁帝停顿,

“那你要什么封赏?”

谢珏手中的剑还流着血,“父皇年事已高,刻薄寡恩,是该立下储君了。”

“放肆!”

靖宁帝瞪大了眼睛,“你想让朕立你为太子?”

“不是想,”谢珏风轻云淡,毫不掩饰,“是逼。”

“你想造反?”靖宁帝大怒,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是来救驾,“朕赦你无罪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以为你和那两个逆子不同,没想到和他们一样狼子野心。”

“竖子,当真以为朕只能任你宰割?”

还想拖延一些时间,就看到陈国公世子陈湛提着副都御史冯将的项上人头走了进来,“皇上好算计,原来还藏了后手,可惜没有人来救您了,您的副都御史已经被臣杀了。”

承光门外的火光便是靖宁帝设下的,打的就是捕杀最后的黄雀的主意。

这个老东西疑心病重,又阴险狡诈,岂会完全轻易于人,万事都留有后手。

要不是被谢珏识破,恐怕今日还得再多费一些时间。

靖宁帝此刻是终于慌了,身子瞬间发软,转头慌张对着几个大臣呼喊,“高爱卿,国师,救救朕……这逆子竟然逼宫!”

话音落下,却只见兵部尚书高严,国师,以及宫内的一干人等笔直站着,竟均无回应。

“你们,你们原来都是他的人——”靖宁帝不敢置信,接着从口中喷涌出大口鲜血,整个人扑倒在地,竟然手脚都开始僵直,无法动弹。

谢珏缓缓蹲下身,凑到靖宁帝耳边,肆无忌惮的大逆不道低声说,“谢敬,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靖宁帝喷张的瞳孔显露着痛苦和惊恐。

“为君无能,为夫不仁,为父不慈。”谢珏的声音只够靖宁帝一个人听到,满殿上下候着无人出声,“靠我母后和陈氏上位却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不仁不义的自私虚伪小人还想要后世称赞,流芳千古,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站起身,随手把靖宁帝甩在地上,“你只配在这皇宫里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长久地活下去。方能泄我心头大恨,平我母半生苦妄。”

昔日高高在上的天子如今也不过是一滩烂泥。

高严适时上前,高称:“三皇子七皇子接连造反,陛下怒急攻心,不省人事,昏迷之前留下口谕,立六皇子谢珏为储君,进东宫,代理朝纲。”

而殿内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不会有清醒的一天了。

剩下的一群太监宫女,也皆再无开口之日。

一整夜的厮杀之后,旭日从东方缓缓升起。

天光乍现。

——

谢珏脸上还有未干的鲜红血迹,从里面走出来,脸上面无表情,嗜血到麻木。

熊英扫除了七皇子剩余的党羽前来复命,谢珏也没什么反应,冷冷地应了一声。

目光所及之处,尸山血海一片,亦有各种宫女太监的尸体混杂在其中。屠杀的一夜,人命已如尘土,一个不小心便死在各种刀箭之下。

一个挣脱了控制的副将走投无路之下奋力向前跑,企图逃跑,谢珏接过手下递来的弓箭,眼也不眨对着人影越来越小的方向瞄准,下一刻箭矢飞速离去,正中心脏,人轰然倒下。

熊英上前接过他的弓箭,正要退回去,忽然听到没什么温度的一声询问,“她呢?”

熊英一顿,没反应过来殿下忽如其来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直到看到旁边围拢在一处的宫女太监之时才反应过来,“回殿下,云泠姑娘带末将和陈世子碰头之后便离开了,她去了哪里……”声音渐渐隐下来,熊英犹豫了一阵,突然跪下,“属下也不知。只是从昨夜到现在都没有云泠姑娘的消息,怕不是已经……”

昨夜情况如此紧急,大事为重,况且殿下也没有吩咐要派人保护云泠姑娘,他自然也没管。但是刀枪不长眼,昨夜到处都在杀人,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能逃到哪里去。

谢珏回过头,平静无波地问,“你是说她死了?”

熊英:“属下也是猜测。”

周围透着安静。

风里都是血腥味。

谢珏下颌薄冷,眉骨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嗯。”

他道。

大军撤退,血洗了一夜的皇宫逐渐变得空寂。

靖宁帝被三皇子七皇子的动乱惊厥,风邪入体,口不能言。

之前留下口喻,立救驾有功的六皇子谢珏为太子,暂理朝政。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朝堂群臣争论不休。

三皇子七皇子两派自然嚷嚷着反对,不仅如此,谢珏之前的暴戾行事作风也让许多耿直忠心的老臣颇有异议。

户部侍郎关向道道:“陛下忽然病重,谁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仅仅一道口喻如何能服众?再者,在场诸位也不是不知道,六皇子当街鞭打重臣之子,陛下对六皇子早就不满其德行,几番怒斥,依臣看,还是等陛下清醒了再做决定不迟!”

又道,“高大人你身为受害者,意下如何?”

高严出列,恭敬道,“说来惭愧,臣原以为六殿下故意鞭打我儿,回去调查一番后才发逆子出言不逊在先,实在汗颜呐,汗颜!”

朝堂皆知兵部尚书高严与谢珏的大仇,却不想他竟然在此时突然翻供!

那大臣脸色一白,“好你的个高严,竟然在此时反口。”

即便如此,三皇子七皇子一派依然不休,“就算那事是误会,可满朝上下谁不知六皇子品行,皇上不满已久,怎么会如此轻易立为储君?!”

也有人反对,“此话不对,三皇子七皇子谋反在先,特赦六皇子出宫救驾,六皇子有勇有谋救下皇上,陛下临危托付如何不能立?”

议论纷纷,吵得一塌糊涂,谁也不服谁。

而反对派便一直抓着‘趁虚而入,得位不正’的名头不放。此后,即便谢珏登基,也对他颇有影响。

谢珏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一群人。

两派争论不休之际,一个大臣忽然问萧太傅:“太傅以为如何?”

萧老太傅,三朝元老,为人刚正不阿,一身清流,德高望重桃李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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