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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试图交流大受震撼

 

意更合适。

还沉浸在宿醉中努力保持清醒和稳重的唐锦则是在太平工作中消耗太久,完全没有那种什么“啊这是杀气!”的恐惧,反而震惊:“你袖子里藏了干冰?”那玩意儿还能随身带吗,这是什么新潮流。

沈侑雪身边拢着一圈微光。

那些扬尘般的细小光点在空中上下飞舞,随后凝成了雪,落在地上、床榻融化。

那抹淡白的雾气如剑般沉沉撞入阴影,爆泛开细密繁复的光,交错钩织成完全看不懂的图案,唐锦被这场过于真实的投影震撼,一时站在原地。

光芒淡去后阴影散开,原本的山壁变成了十步左右的山洞,狂风如卷暴雪成滔,尖锐的风声呼啸而过。这不是投影,不是道具布景,唐锦连呼吸都困难了。

身旁的青年垂眸望着洞外,山峰迢迢有流光划过,有人御剑飞来,离这里越来越近,远远传来“仙尊怎么出来了?”“可曾有什么事?”之类的喊叫。千里冰封万里飘雪,唯有此地高处不胜寒。

唐锦感觉脖子像坏掉的机器那样转动困难,但他还是回过头盯着引发不科学现象的沈侑雪:“你到底是谁——”停顿了一下,想起来刚才这人就报过名字,干脆强调了更重点的问题,“太忘峰又到底是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青岩室,太忘峰。唐锦在脑子又过了一遍这两个词,还没等思绪理清楚,就听到青年平和语调。

“我在……闭死关。”

御剑而来的人落下。

唐锦穿着薄款西服快被冻死了,他把床榻上的被褥拿过来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在这种时候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人是个看起来有些寡淡的青年,几步匆匆穿过山洞口进来对着沈侑雪:“师兄!此时出关,可是昨日的雷劫出了什么差错?”

“并非如此。”

唐锦听见沈侑雪的回答,似乎对他们自己人也是一样冷淡。现状太过不科学难以理解,他的目光定在沈侑雪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洞府打开后天光照入,沈侑雪的脸色比在灯球下还显得苍白几分。

出了意外被人闯入闭关地,骤然出关的剑修闭目抿唇,过了一会儿才指着唐锦,向来人问到:“这是谁?”

刚刚飞来的天衍宗掌门沉默半晌,对着莫名其妙出现又冻得像个鹌鹑一样还奇装异服的陌生人的出现不得其解。但至少他和沈侑雪都看出了来人身上无半点修为,若不是石室门口的禁制阵法并未完全解开,一旦风雪全数涌入,只怕这人没几分钟就要冻死了。

掌门说:“我不认识。”他转向唐锦,“请问足下特地前来天衍宗寻找沈道君,是否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唐锦目光麻木:“他很有名吗,每个人都认识他?”

掌门听了很是疑惑:“你并非修道之人?”虽说身上确实毫无修为,那又怎么解释他会出现在石室之中?

“……你看我像吗。”

谢掌门举得不像。但他不想站着讨论事情。

于是他拱手:“还请师兄与这位小友移步去紫薇峰一叙。”

跟着这些人走总比一个人留在这光秃秃的雪山上强。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之后只能得出这个结论。刚才充作交通工具的长剑再度稳稳悬停在风雪之中,唐锦试探性地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掌门:“……?怎么不过来。”

唐锦刚开口就打了个喷嚏。太冷了。

他昨天还在地下通道热的出汗,现在这种骤然变化的气温令人不适。

身边同塌而眠的人抬手,在他肩头、发梢处点了几下,顿时唐锦就热到把被褥又放了回去,这一次他没有推脱,而是直接站上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柄剑,谢掌门看到他站上了师兄的剑欲言又止,脸色不太好看。

沈侑雪对着师弟很轻地摇了摇头。

“走吧。”

剑很薄,剑身修长。唐锦在风雪中眯着眼睛往脚下看,开锋的剑刃处肌理闪烁着锐利的寒光。他总觉得这把剑有些熟悉。

为了不掉下去,他抓住了沈剑修的衣服。若不是沈侑雪看起来实在不好接近,比起容易撕破的衣服,在这种容易令人晕眩的高度加上还在作祟的醉意,他其实觉得直接抱住剑修的腰比较保险。

最好是五点式安全绳把两人绑在一起,从安全角度来考虑。

唐锦认不出脚下的山峰,其实多数时候御剑的飞行高度太高连云彩都在脚下,根本看不见什么山峰,竟然不会因为寒冷和却因而死果然不科学。在如同擂鼓般的心跳中,几人飞剑缓缓而落。

终于踩到了地面。

唐锦松开剑修的衣服,心头最先涌上来的除了安心感还有一丝微妙的潮涌。他意识到剑修的腰很韧,跟昨夜梦里的一样线条优越引人遐想。

然后他就木着脸觉察到了这就是所谓的吊桥效应。端着别人给的茶装作冷静。

谢掌门清了清嗓子说:“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

剑仙沈侑雪闭关的地方叫青岩室。

青岩室在太忘峰。

太忘峰在天衍宗。天衍宗的掌门叫谢孤城。

这名字听起来就很符合天下无敌来去自由的剑修,然而自从他从代职管理的沈师兄手中正式接任掌门之位,至如今已数不清岁月几载,他却一直守着天衍宗,守着天衍宗的山门与登仙梯。

经常有些人为了这个嘲弄他,干脆改名谢守成算了。

那时候脾气不大好的沈师兄眉眼沉沉,剑刃上滴着血,谢孤城拦了下来。

然后转头自己提剑去那些小人的地盘杀了个对穿。甚至还中间抽空在午饭时回宗门主持了一下收徒大典。

是这样的,谢孤城确实不怎么出门,但只要出门必定让仇敌血流满门——这则流言比谢守成这个名字传的还广还快,那时候一身剑意能把旁人撕成血沫子的沈师兄只静静盯了自己的师弟片刻,随后转头回了太忘峰。

天衍宗会为他出头的只有沈师兄。

他其实对师父和师祖都没什么映像。谢掌门乾坤袋里还存着好几框糖葫芦,据说都是以前师父师祖准备留着给弟子们过年过节当奖励用。

谢孤城尝过几根,糖熬过头有点发苦,里面的山楂味道倒是很不错。只是在乾坤袋里放了太久,那些糖葫芦比一些法宝的年纪都要大,他思来想去还是先存着,没有散下去给新弟子。

沈师兄说,这些糖葫芦师傅师祖做了还没来得及发,没过几日就走了。

糖熬苦了其实是当时谢孤城在旁边练剑练得实在好笑,十招里八招都是错的,师傅和师祖笑得顾不上锅才糊了的。

谢孤城还是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那时候自己跟沈师兄都住在上清峰,上清峰常年湿润多雨,竹林青翠。还栽了一株海棠。这两种本来不能一起栽,然而师祖善阵法,硬是让海棠在竹子根系茂密的地方也能开的葳蕤繁盛。

后来天地倒悬,乾坤变色,天道崩塌。

他那时还是个不知事的幼童,跟随师兄一起站在海棠下。沈侑雪身量比他高,一副少年面貌,配着一柄通体玉白莹润的剑。谢孤城躲在沈师兄后面,记忆里最鲜明的,就是师兄后衣摆上独特的雪青刺绣。

师祖说:“此去一别,山长水远,恐怕没有机会能够再度相见。侑雪天资聪颖,然而终归年少。孤城好动,将来不知还会有何种磨难。”

于是,师祖为弟子算了一卦。

——这是沈侑雪后来复述给谢孤城的,因此在谢掌门的脑袋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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