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放
刻意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
“爸自己还在外面打牌,他不和爸打牌跑咱家里来,这怎么回事儿啊?”我紧追不舍。
妻子显然是不耐烦了,眉头一皱“老王!来一下!”她对屋子外喊道,语气和呼唤父亲时并不二致。
“来了。”伴随着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
“这是我老公,他想见见你。”妻子指着屏幕没好气地说到。
“哟,小陈啊,你好你好!”我看了一眼,眼前出现的是个差不多六十几岁的老头,身材高瘦,脑袋秃了一大半,稀疏的白发围着光秃的地中海绕了半个多圈,面相倒是看上去斯文和蔼,脖子上吊着一副细框的老花眼镜。
“这是老王,爸打牌认识的朋友,就住咱家小区,经常来咱家帮忙。”妻子不紧不慢地解释到。
“怎么没听爸说起过啊?”我表示了质疑。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爸都要和你说吗?”妻子马上反呛到。
这话一下让我本该怒火中烧,刚想反驳,却发现妻子不过说的是事实,我离家太远太久了,妻子才是和父亲日夜相处的人,我这个丈夫和儿子的角色因为疏远,几乎是形同虚设了。
“好好好,王叔叔,您这么晚来咱家干什么啊?怎么不回家啊?”我的态度只能软化下来。
“哦,我是来帮小杨做点儿家务的,这不,刚洗好碗。”老头乐呵呵地回答到。
“欣欣,这不大合适吧,怎么能让客人干活。”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就别管了。”妻子的态度有些蛮横。“老王,你接着干你干的。”
“好咧。”老头子对妻子简直是百依百顺。
“这怎么回事儿啊?”等老头走远,我一脸不解地问着妻子。
“嗨,这没什么啊。”妻子拨弄起自己新做的手指甲起来,然后无意间又轻声地补了句:“愿赌服输呗。”
我心里暗骂她胡闹,家里放个陌生的老头进来,自己穿的那么性感还一点不避嫌。
“小杨啊,你来看看。”远处传来老王的声音。
“来了。”妻子起身扭头就走。
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消失在摄像头里的两人轻微细小的嬉笑声,直觉告诉我妻子和这个老王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父亲知道妻子这么胡闹吗?我脑海中个浮现的念头居然是这个,而不是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又可能被戴了绿帽子了,难道潜意识里我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局外人,把父亲当成了妻子实质上的伴侣?
结束了视频,是一整天心不在焉的工作,然后就是几乎整夜都没睡好觉,脑海中一直在重新播放视频聊天时的碎片。
我几乎可以肯定,妻子和这个叫做老王的老头一定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那种毫不掩饰的暧昧情愫,从屏幕那头的大洋彼岸溢出到了我的感知范围。
我甚至怀疑他们两个已经发生过了性关系,毕竟妻子有着对老年男性的怪癖嗜好,有过与父亲之间的“前科”
而对于老王这样的老头子,岁月与衰老也不可能抵挡住我那年轻妻子的修长身材和漂亮脸蛋所带来的无限魅惑力。
我甚至又有些兴奋,伴随而来的是许多的疑问。
父亲到底知道妻子的事吗,如果父亲毫不知情,妻子又怎么会如此大胆豪放?
如果父亲知道甚至是默许了,那他对妻子的态度又是发生了怎样的转变呢?
今夜难以入眠,身边也没有善解人意的达尼埃拉在抚慰我的身体和心灵。
第二天,我决定发微信直接向妻子发问。
“爸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和老王的事。”
“我和老王怎么了?”
“别瞒着我了,我都看出来了。”
“你倒是看出什么来了?”
“你和老王关系不一般啊。”
“哪儿不一般了?”
“你是不是和老王已经做过爱了。”
“你别乱说啊,我和老王是清白的。”
“怎么证明你俩是清白的。”
“爸都知道啊。”
“爸知道?”
“是啊,爸知道我和老王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你深更半夜的把人一陌生老头放家里来是要干什么?”
“没什么啊,都说了,愿赌服输嘛。”
“愿赌服输?”
“是啊,他和爸打牌老是输,就来我们家做点家务嘛。”
“那他怎么趁爸怎么不在的时候来。”
“哎呀,爸出去打牌了啊,都和你说了嘛。”
“我不信。”
“不信什么。”
“不信老王没对你有想法。”
“我可真服了你了,有想法不代表就真做了什么啊。”
“你看,你都承认了。”
“神经病。”
“有想法了说明离真有什么也不远了,那你对他有什么想法吗?”
“有病!”
“说说看嘛。”
过了许久,妻子都没有再回我微信,想必是被我的穷追猛打给逼迫的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在这个女性地位日益攀升,早就不再被物化和封建化的年代,妻子的际遇显得略有些不被尊重的格格不入,欣欣早已不是只属于我的娇妻,她在我的默许甚至是撮合下,移交给了我的老父亲,而如今,她是否又有可能再次易主,不再是只被父亲占有的禁脔,而落入了另一个毫无干系的花甲老头的魔爪?
在巴西出差的这几天,我都因为这事而显得稍微有些心神不宁,还好南美人天生懒散和奔放的映衬下,使得我并没有影响到工作,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想必打穿整个地球,穿过地壳和地幔,在地球的另一边的老父与娇妻,甚至是那个对我来说陌生的邻居老王,一切也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毕竟这就是生活。
回到了智利,一切又变得不同了,达尼埃拉的温柔与火热迅速重新点燃了我对于生活的激情,圣地亚哥的酒池肉林让人沉醉和迷失,和里约热内卢不同,这里更有家的感觉,这还是我离开北京以后的次。
我忘却了故乡的烦恼,妻子和父亲的事并不牵挂在我的心头,因为他们过的应该也不错。
时光白驹过隙,这边金乌西下,那头繁星东上,从妻子的穿着打扮来看,已然是北京的秋天了,和妻子视频时,我对于时不时就出现的老王也算是见惯不怪了,有两次父亲也在,可见即使妻子和老王有了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也是父亲默许和认可的。
我从网上查过了老王的资料,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年纪比爸还大上一岁,退休前是某大学的教授,擅长西洋油画,雕塑也略有涉及,这样看来,老头子对于美的追求和妻子所具备美的要素,是天然吻合的。
正逢达尼埃拉因为家里的急事要回一趟委内瑞拉,她的父亲生病了,作为加拉加斯一个普通阶级家庭的女儿,她父亲的病情并不容乐观,需要一笔不小的手术费。
我建议达尼埃拉把她的父亲转移到古巴,毕竟哈瓦那有着拉美最为首屈一指的医疗团队和手术经验,还塞了2万美元给她,心里想着假如她这一去不回了,我也认了,毕竟和她在一起的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是我人生中最为自由和快乐的时光,远比我和自己的妻子那举步维艰的岁月强的多。
送她上飞机后,我不仅感慨万千,作为一个农村出生的孩子,小时候连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