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付将军
成的声音冷淡,眼睛里的关切却不似作假。
崔瑾辰别过头去,又把双眼闭上了。
姜煜成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没追究牠擅自离开营地的事呢,牠先闹上别扭了。
但大nv人要能屈能伸!
“对不起。”
带着梅香的吐息让耳蜗处痒痒的,粗粝的手指抚0脸颊的触感使崔瑾辰一阵颤栗。牠倒不是因为平白挨这一剑而委屈,而是埋怨姜煜成当时的态度不像是把自己放在心上。
“这是我第一次跟男人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心里要是没有你,怎会守着你这么多天等你好转呢。”
见崔瑾辰脸se缓和,姜煜成“再接再厉”,连哄带亲终于把对方逗笑了。崔瑾辰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想躲开姜煜成顺着脖颈一路下探的手掌,结果牵动了伤口。
“嘶!”崔瑾辰的眼角一下子闪出泪花,嗔怪到:“都怪你。”
“是,是,都怪我。”姜煜成见自己又办了错事,赶紧起身从床榻上下来。
“好了,我不闹你了。你安心养伤,煜宁先一步回都城了,咱们等你伤好了再回去。”
崔瑾辰看着姜煜成眼底的青紫,心知她这些时日也没能好好休息。心疼的同时,崔瑾辰还是在心里存了芥蒂。
牠问自己:“武安君真的喜欢自己吗?她从来没和自己诉说过感情,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可有可无的玩物?”
崔瑾辰把被子蒙到脸上,偷偷擦掉不争气的泪水,是因为受伤了吗,怎会如此多愁善感了呢。
田家主的尸首被大卸八块,0露着挂在了城头上示众。这不仅是警告世人谋逆的下场,也在威慑所有男人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在尸首被乌鸦啄地只剩白骨之时,姜煜成完成了田邑所有的收尾工作。田邑现在也不叫田邑了,改名东郡。田家为保全自己而隐匿起来几个nv儿也自请放弃了爵位,在朝廷派下的太守底下当起了小吏。
连日来风和日丽,明明是让人心情舒畅的天气,齐王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见到王g0ng外哭喊着要觐见的男子时,姜煜宁的预感成真了。被送给周天子的楚国王男逃婚了!还逃到了齐国的都城来。
姜煜宁虽然不待见崔瑾辰,但对自己的承诺向来说到做到。只是这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贺家暗地里的“仙丹”交易牵扯出了一串贪官w吏来。
该罚的罚,该贬的贬,贺家的家产也因此事被充公了大半。得知真相的崔家主当即斩断自己一缕发丝扔在贺正夫身上,当场休夫。
“妻主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狐狸jg?!”贺连跌坐在地上,已经出现细纹的脸因为愱恨而扭曲。
崔华背手站着,沉默不语,只是看向正夫的眼神b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是我错了。不过是联姻,老天为何要让我动心!”
贺连披散的头发遮挡着半张脸,随着手指用力,细长的指甲在木质地面上留下几道划痕,折断的指甲处流出血来,但牠就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被退回娘家的男人一辈子都会遭到别人耻笑,贺连咽不下这口气,在回去的路上便吞金自杀了。
听闻爹爹si讯后大哭大闹、口不择言的崔涵被武安君禁足到了府中一个僻静的院落里。仆从们惯会看主子脸se,都当侧夫消失了一样,就连侍男思琴也在偷偷考虑要不要投诚到二少爷那边。
而此时崔瑾辰并没有感到想象中大仇得报的爽快,这一切都像是飘在空中的一团棉花,没有真实的触感。接二连三的事情让牠心绪不宁,每天把自己过得失魂落魄的。
在甄别药材品类时屡次出错的崔瑾辰被太医院强制放了几日假。
陆丰实在看不过眼,给崔瑾辰出主意道:“反正现在得了清闲,何不去找找武安君?不然聚少离多,武安君身边美男那么多别再把你忘了。”
这话实在是扎心,药房管事在一旁轻咳,疯狂给陆丰使眼se,却被当作了眼皮ch0u筋儿。管事在内心捶x顿足:“果然没娶过夫侍,甚至连恋ai都没谈过nv人就是这么si脑筋!”
姜煜成因为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崔瑾辰,才没像以前一样没事就去太医院逛一逛。
由于楚国王男这个不速之客,姜煜成不得不即将出使楚国,她正烦恼用什么借口找崔瑾辰出来,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来邀请自己游湖。
十月十,丰收节,是司秋娘娘降临的日子。
百姓清早来到天nv庙祈福,庙内主持琼华真人扮成传说中司秋娘娘的样子,用麦穗蘸取净瓶中的清水点在人们手心以示祝福。
傍晚时分,盛大的游湖活动拉开帷幕。齐王灯火通明的雕花大船在湖中心分外显眼。姜煜宁为了避免与楚国的王男安可可见面,便谎称身t不适,实则在寝g0ng难得地睡起了大觉。
武安君与达官贵族们客套了一番,早早结束了宴会。她没搭理因为没见到齐王而一脸失望的安可可,而是拉着崔瑾辰登上了一艘不起眼的小船。
秋意正浓,湖面上凉风阵阵。秋风强劲,波浪起伏,城中百姓大多因为颠簸而收船回家,姜煜成和崔瑾辰却在这颠簸中得到了别样的趣味。
就连她酿的酒也带有梅花香呢,崔瑾辰这样想着,有一滴酒从牠嘴角不经意滑落。
酒气醉人,酒香四溢。不知是夜se太深还是月se太迷人,甚或是眼前的美se过于蛊惑,姜煜成探头用舌尖卷走了那滴花朵上的露珠,就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气氛浓烈便一发不可收拾。
崔瑾辰从未想过要在婚前做这种事情,但酒意上头,那种若即若离的患得患失感让牠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更进一步的机会。
姜煜成惊讶于崔瑾辰b一般男子在x1ngsh1上还要空白,但牠笨拙的口舌也让姜煜成有了十分新奇的t验。
二人俱尽兴后,在塌上相拥赏月。
崔瑾辰等着对方说出求婚的话来,却见姜煜成看着明月陷入了沉思,没有要与自己表明心迹的意向。牠心中酸涩,随即有些恼怒,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然后背过身去。
哪成想姜煜成心里想的却是像崔瑾辰这样与大家闺秀不同的男子必定不喜欢被困在院墙之内,说不定还是自由更合牠心意,求婚之事先放一放也不迟。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合,这两人反倒在亲热后冷战起来。姜煜成虽然看起来是个情场浪子,但从未花过心思揣摩男子的内心世界。
见崔瑾辰对自己突然冷淡下来,姜煜成一头雾水,只当对方因为崔家的事情而情绪低落。本来想开口询问崔瑾辰要不要一起出使楚国,见牠一副把自己卷在被子里不吭声的模样,姜煜成便也作罢。
二人就此分别,却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年少情谊最能让人难以忘怀,但若是其中掺杂了利益纠葛,不纯粹的感情也就没那么值得惦记。
姜煜宁在楚国做质子的年岁可不是什么温馨时光。不愉快的回忆大脑会强制忘掉,只有遗忘才能让人们有勇气走下去。
那些日子在姜煜宁脑海里已经模糊不清了,只在午夜梦回还能偶尔忆起星星点点的温度——几口热粥。
安可可的出现没有带来重逢的喜悦,而是g起了痛苦的往事。
姜煜宁一直以来无b痛恨自己虚弱多病的身t,而这一切都拜楚国所赐。尤其是眼前之人一副恩人的姿态,一点没有请求帮助的样子,这让姜煜宁心里最后那点留恋也消失了。
在大臣们为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