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
方程几乎同一时间和迟昭尔停笔,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和她解题速度是一样的。
迟昭尔感受到了方程的目光,回了个自认为帅气的笑容,心想:“小样,哥这不迷si你?”而在方程眼里,这个笑更加透露出他清澈的愚蠢。
于是她接过他的卷子,两个人因为没有答案,所以只能互相对照。
没想到,这一对,两个人的答案竟然一模一样。迟昭尔看到这个结果显然是不满意的,他有点无语“竟然是平局。”
不过,自信如迟昭尔,很快他就重拾信心,少年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留下了一句“不过,下次,你必输!”跟杨阿姨道了个别,就回家了。
方程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转头看了看窗外,还是一样的烈日晴空,万里无云。但是,为什么她开始觉得这个暑假好像b往常有意思多了。
方程的假期是什么样的?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当然,也会有那么几天,和朋友们出去逛街。
如果让迟昭尔过这样的假期,不用想都知道他会发疯。
往年的假期,他们两个互不打扰,偶尔碰上面的话,迟昭尔也会损一下方程:“方宝宝出门了?”
直到上了初中后,因为叛逆期的出现。他不想读书,想去当传说中的追风少年,去感受自我。
无趣的课堂、枯燥的知识点和千篇一律的教诲让他更想离经叛道。
于是初二那个暑假他趁迟哥不注意,把头发这玩意儿染成了绿se,又打了几个耳洞,准备加入隔壁班的追风山地车队。
迟昭尔打小就养成了“先上车后补票”的习惯,事后还是被迟哥揍了一顿并写了保证书——答应迟哥开学前一天就染回来。
记忆里那是一个y雨天,那天他正准备去和车队碰头,路上就遇到了准备出门的方程。
迟昭尔当时觉得自己可帅了,那年他双手cha兜,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方宝宝,哥带你一程?”
方程看见他一头绿毛,像从地里刚拔出来的萝卜一样,滑稽又可笑。“我可没兴趣跟班级倒三一起走。”话撂完就转身离开。
迟昭尔突然听到自己的自尊心碎了,本来他已经决定去做追风少年了,结果被方程轻飘飘的一句话,全部击碎。
不是?凭什么方程能看不起他啊?凭啥啊?
看不起他是吧?他要让她高攀不起,到时候他也要帅气地和她说,你不配和我走。
迟昭尔越想越生气,车也不骑了,转头回家就跟迟哥说“迟哥!我要补课!”
迟昭尔的叛逆期就因为方程的一句看不起,一撇而过。
初三生活虽然不再像初一初二那般肆意妄为,但是有付出也会有回报,他因为太想说出那句你不配,所以更加努力地去背、去学、去理解。
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也凭最后一秒的冲刺,闯进了福城一中。
就像现在,因为补课的缘故,两个人由假期平行线变成了相交线。
迟昭尔突然发现,读书其实也没有那么无聊和费神,和方程的较量会让读书这件事变得有趣。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晚上预习一下的好习惯,有时候不想看数学的时候,也会拿起高一的单词本或者语文书背两下,没事和方程拽两个单词,蹦两句文言文。
张哲是最直观看到迟昭尔进步的人,甚至说不是进步,是认真。
方程从一开始的甩迟昭尔的24题到现在两个人平分秋se。两个人都很聪明,迟昭尔没事就喜欢让他出卷子和方程b赛。
虽然迟昭尔没有一次考过方程,最多也就是打了个平手。但是他屡败屡战的那gujg神气让张哲很欣赏。
时间有条不紊地运行着,周一到周五,方程白天在迟昭尔家补课,下午巩固课题和其他学科,晚上就看一点课外书。
迟昭尔也不甘示弱,因为连着几次被掀被子,他已经能很好的在方程进门前起床。白天他和方程听课,下午偶尔打球,晚上做做课题,看看英语、语文,朋友们那边组队缺人再补位。
这个暑假对他而言,是最不一样,也是最充实的暑假。
很快就到了补课的最后一天,也就是829号。
在这29天里,他们用最快的时间上完了高一上册数学的所有内容。张哲惊叹于这两个学生的好学和理解能力。
所以在最后一节课上,他出了一张0底卷,为期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看看这次课业的最终实践成果。
11:03分,迟昭尔是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很好笑
灵感来自于生活
春末还是有点冷。
方程看着偏y沉的天气,从衣柜里拿出了淡蓝se的毛衣外套、底衫和n白se的k子。这样应该就不冷了了,她对着全身镜照了一圈,确认无误就拿了个小跨包出门了。
她刚出电梯就看到了在电梯口滑手机的迟昭尔。今天的迟昭尔有点夸张,夸张到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有种不顾si活的耍帅。
现在是四月下旬,气温还在15度左右。而他只穿了一件n绿se条纹衬衫和牛油果绿短袖,背着一个黑se的斜挎包。卡奇se的工装k还被折成了九分k,0露在风中的脚踝都有点泛青了。因为减少了打篮球的原因,迟昭尔原本小麦se的皮肤也变得偏白皙,他的唇se有点发白,只是一贯的傻笑打破了全身冷意。
迟昭尔看着方程打量的目光,表面很镇定,内心却已经在敲锣打鼓了。看来他今天的打扮是迷到了方程了。虽然有点冷,但是挺值的。方程为了见他,连平时的公主风裙子都不穿了,他暗暗窃喜。
方程看着迟昭尔这副模样,估计还没到jg神科,就先去发热门诊了。
刚上地铁,方程就转过头问他,“你不好奇去医院做什么吗?”
“我知道。”各种可能x已经在他脑子里过过一遍了,为什么去已经不重要了。迟昭尔知道,方程需要的是他陪着她去。
“你知道?”原来他病情严重到自己都清楚了。方程点了点头,这种心理疾病是真的不能拖。
“身份证给我。”迟昭尔看着方程摊开的手心,又看了看四周,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事有些蹊跷,但是情感催促着他把身份证给方程。
方程拿到他的身份证后,看了一眼他的证件照,照片里的他大约是初二的模样,竟然还是歪嘴笑,有够傻的。她转头就去挂号窗排队了。
看着她排队的背影,迟昭尔自我安慰道,“方宝宝或许是自己看病,又害怕我也生病才顺便帮我报t检的项目吧。”总之,怪挺热心的。
没想到,他想了那么多种可能x,全部被排除了,只剩最没可能x的一种。
“你…你什么意思?”迟昭尔接过方程递给他的挂号单,声音微微颤抖。只见挂号单上的姓名是迟昭尔,科室:jg神科。
“你不是知道吗?”方程歪着头,看着他。他最近的行为方式已经严重超出了她的认知,“我看你最近jg神压力挺大的,天天傻笑。”
“…不是…我陪你看医生吗?”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个字几乎是被hanzhu了。
“你陪我?”方程有些哭笑不得。
迟昭尔听着方程的反问,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嗯…?”他沉了沉,决定豁去了,“信纸是…什么意思?”
“什么信纸…?你在说什么?”方程的回复,让他绝望地发现了,他自作多情了。那封信纸不是写给他的。甚至…可能都不是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