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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节

 

如果再到床上打打架,更是恩宠。

在哪里醒来,那就不消说了。

皇帝用另一种“精力”调和着后宫的安定,但最近这段时间显然付出极多。

黄锦有点怕他吃不消。

所以到了林清萍那边,滋补养生大餐早已备好。

皇宫里能缺啥?

好药材、好食材、好方子,全都不缺。

再说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新人当前更新鲜。

见皇帝吃完了之后拉着她还要去里间,林清萍顿住了脚。

“陛下,臣妾今日有些不妥,陛下去和嫔那里便是。”

朱厚熜不禁看了看她。

林清萍微微笑了笑:“臣妾与淑贵妃都是识大体的,皇后入宫之前、入宫之后,臣妾二人都会帮着陛下约束好众人的。倒是陛下,龙体要紧,不必为了担心后宫如此奔波。”

朱厚熜略尴尬,难道最近有点不像话了?

林清萍拥了拥他:“臣妾和陛下的儿子都长大了,臣妾知足的。”

朱厚熜想起了在云南的大儿子,抚了抚她的背:“他来信,倒说在昆明很自在。”

“王妃有孕,臣妾更是欢喜,盼着她平安生子。”

朱厚熜有点恍惚:四十没到,要有孙辈了?

“有孕在身,不宜奔波。等孩子生下来了,明年宣他回京一趟,一家人团聚一下。”

“嗯!”

林清萍松开了他,笑着用那种“我还不知道你”的眼神推了推他,“去吧。陛下若是想雨露均沾呢,臣妾回头伺候陛下安寝便是。二十多年了,在臣妾身边,陛下睡得是最踏实的。”

朱厚熜想着刚进宫时她和黄锦轮流守夜的旧事,心头只觉最难消受美人恩。

但他的身体还是诚实的。

说罢开了句玩笑:“什么龙体要紧,难道朕现在大不如前了?你且等着!”

林清萍保持着笑容目送他去偏殿,随后才幽幽地坐了下来。

她倒没说什么违心的话,但新人胜旧人,终归有些怅惋。

只不过呢,细细想想,皇帝也有些令人感动。

虽然谈不上身体大不如前,虽然可以说是为了后宫安宁,那毕竟也是“殚精竭力”地照顾妃嫔们的内心感受。

对子女们有妥善安排,还会怕她们心生哀怨,身为妃嫔,遇到这样的皇帝,那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善妒?让他只专情一人?

大明上一个像这样的人,如今幽居仁寿宫多年了。

起了别样心思的端嫔,如今三个女儿都惶恐不已。

林清萍叹了一口气,心想等着皇帝回来了,要跟他提一提这件事。

端嫔自作自受也就罢了,但三位公主,着实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新科进士出来,静嫔生的大公主和端嫔生的二公主,是不是该选个驸马了?

她又犹豫起来,皇后不久之后就要入宫了,她现在提这件事,会不会让皇后认为她是在行后宫之主之实?

想了想之后,她又觉得算了。

陛下英明神武,应当是都有主张的。

大明还有个锦衣卫

贡士们突然面对这样重大的选择,议论纷纷是免不了的。

这一届贡士的遭遇自然就是以后年轻读书人的风向标,因此议论范围自然是迅速就越来越广。

千百年来惟有读书高,就是因为读书读出名堂了就能登堂入室,就能做官。

做了官,就是老爷,高人何止一等?

更别说明面上暗地里的那么多实利。

眼下,即便已经是会试翘楚,还要“志愿”选择是不是去官府做官?

说是志愿,不强求,可既然分了方向,如果另外两个方向没人选择或者只有寥寥数人,那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各位重臣家宅里的话,其实短短两三日里就传遍了新科贡士圈。

没门路的,自然要问那些有门路的。有门路得以拜访请教的人当中,也有不少人心存疑虑或者干脆就城府不深。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原来不少重臣真的在劝一些人选择那什么企业方向和科学院方向。

这一下搞得许多人甚至心里有了异样的不平衡:合着我都没那个能耐被劝一劝了?

因为有那么两个城府浅的得意洋洋地透出了一句话:陛下朱笔御勾,他们可是已经简在帝心的经世济民或者天工开物奇才!

“难道出任官职,上佐君父,下安百姓,不配为经世济民之才,反倒钻研商道、耍滑贪财是经世济民?”

“……这此前不是已经有更好的名字吗,定国安民。”

“那何以只开两科,这靖国武略科和定国安民科不再开了?”

“……陛下圣明,自有深意。”

“可若选了官府方向,将来反被圣意鄙薄呢?”

“……陛下襟怀广阔,岂会如此?兄台慎言。”

“学甫兄,你还在为难?”

王崇古闻言回过神来,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唐顺之、杨博都拜访过了,确实都建议他去选择那企业方向。

可是企业方向就只有皇明资产局下诸企业这一个出路,至少接下来这十多年里是如此。

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官府里的事还能有诸多回旋余地。到了企业里,那真的是只以钱财为绳索,回旋余地很小。一个没做好,也都是皇帝一言而决,万不会有在官府里上官、同僚一同言明难处、奏请开恩的余地。

最重要的是,若在企业任官,王家固然可以得到更快发展的机会,但却绑定得更为清晰明显。若真有事,是一定会牵连到王家的。

这哪比得上在官府做官,只需某些方面指指方向、引见些人?

“这不是仓促之间,就要一举定将来吗?”有人愤愤不平,“朝廷怎么能只给半个多月的时间让我等决断?那企业、科学院方向将来如何授职、如何迁转,总该有个章程,好让我等细细考量才是!”

“伯载兄,你为会元,你怎么想?”

听到这话,王崇古也看向了一人。

此人姓沈名坤,今年已经三十五。在最近这些科的会试里,他算是夺得会试第一的人当中年纪极大的。

考纲改后,能适应新考纲的,往往是天资当真极佳、而且易于接受新事物。

年龄偏大一点的,在这方面确实比较吃亏。

而这沈坤,更是快到了三十岁才中举。

在会试之前,许多人都没想到最终是他夺了会元。而前几日,一直生活在淮安的他也拜会了曾经作为总河、在淮安呆了好多年的刘天和。

与王崇古不同,刘天和对沈坤的指点,竟是建议他去选择科学院方向。

会试第一选了这个方向,到底是让他带动其他人,还是他当真在这些方面颇得皇帝看重?而他能夺会试第一,只怕也会预示着殿试考题的方向。

沈坤欣然回答:“我所喜颇杂,也素来耿直。刘国老言之有理,我确实更适合做些学问。”

“……沈兄,当真不想出仕为官了?”

“入科学院为博士,也有官衔。”

“……那怎可……”

面对许多失望的表情,沈坤站了起来拱手:“文教部已有明文,各方向殿试考题不同。既然定下了心,我就回去再多做些准备了,诸位慢议。”

这是一处旅社,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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