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潢
你听过了吗?
黑暗里会有脏东西,祂狡猾、可怖、骇人,祂猎食所有纯洁的恶人、不纯洁的好人。
哦……祂猎食所有人、甚至不是人。
你在祂的眼中停留过吗?希望没有,亲爱的。
清晨的空气总是令人神清气爽,虽说不一定干净,但“清晨”这个词的含义足够美丽。
黄檀从床上爬起来,摘下脖子上的猫铃,把它扔进衣柜里,然后麻溜地换上校服,思索了一下,没有穿内裤。
今天是周一!黄檀开开心心地和爸爸妈妈说早安,然后吃完了美味的早餐!开开心心地出门,坐上了公交车,开开心心地去上学啦!
……才怪!他□的这破学谁爱上谁上!
他坐没坐相地倚在椅子里打量窗外的风景,盘算着今天该去哪里玩。
神殿?不要,那边全是一群天天念经的家伙,没意思。沙滩?是个选择,但今天有点冷,应该没什么人会去游泳。要不去咖啡馆坐坐?嗯…但是那边离其他街太远了……
正在黄檀出神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陌生触觉打断了他的思考,那应该是一只手,在校服短裤的边缘试探,指尖偶尔会碰到大腿的皮肤,痒痒的。
黄檀敏锐地看过去,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那家伙。
一个健壮的男人,旁若无人地看手机,好像另一只手没在猥亵学生似的。他长相普通,没什么特点,倒是身上穿着高档西装,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
黄檀把脑袋转向玻璃,假装没注意到,那禽兽越发大胆,开始隔着裤子捏他的腿。
啧。
黄檀百无聊赖地扣扣窗玻璃上的贴纸。
那只手开始往中间走,隔着裤子抚摸大腿的内侧,然后轻轻揉捏裤裆,虽说隔着校服,但大概也能摸出他没穿内裤吧。
果然,黄檀听见那人轻笑了一声,然后下身感受到的压力更大了,男人的手缓慢地拉开裤链摸了进去。
“嗯…”黄檀没忍住发出一点点喘息声,然后咬紧牙憋了回去。
他感觉到热流在汇聚,勃起的性器把校裤顶得鼓起,然后被那男人从裤子里拨弄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手掌在顶端缓慢地摩擦,在柱身上缓慢地捋动,一切动作都是缓慢的,却让人越发欲罢不能。
黄檀绷紧了身体,腰轻微地弯曲,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快感而产生太大的动静。
该死…要到了…要到了…
他无声地张开嘴喘气,手指捏紧了袖子。
“叮咚”公交车的提示音响起,那男人忽然收回手,然后提起自己的公文包下车去了。
黄檀看见了,那人下车前还朝他笑了一下。
啧,笑个屁,手活儿这么差,到站都没射出来,
你听过了吗?
黑暗里会有脏东西,祂狡猾、可怖、骇人,祂猎食所有纯洁的恶人、不纯洁的好人。
哦……祂猎食所有人、甚至不是人。
你在祂的眼中停留过吗?
夜晚,地球自转,阳光被遮挡在世界的另一面,黏腻的黑暗吞噬世界,只为让这个文明拥有浪漫的“日”与“夜”的概念。让人们拥有涤荡污秽的赤红阳光,同时拥有静寂无垠的蓝调银汉。
夜晚,是属于祂的游戏。
今晚,祂要捉两个幸倒运霉儿蛋,玩游戏。
当浓重的黑暗中亮起温暖的白昼,日落而息的人类自日出时分苏醒,睁开朦胧的睡眼。他鸦羽般的睫毛便颤动着绽放,露出底下一颗莹润的黑珍珠。珍珠被晨曦沐浴,逐渐褪去那墨染的黑,一侧似孔雀颈羽的靛蓝、一侧似银月偷光般浅灰,墨色收成细细的一竖,分明一双猫眼。
窗帘飘动着将阳光层层掩映,就不至于刺那双眼。慕斯在阳光里深呼吸,感知自己的四肢。
……
这是…td,哪里?
还有…td什么东西,好td重!
他努力抽出自己被压麻的胳膊,试图挪动身上的肉山,半天推不动,那肉山似乎是被闹得烦了,伸出一不知名的扇形物体,啪地糊在他脸上。
咸咸的海水味道,还有…香香的,鱼的味道。
慕斯对自己突如其来的食欲感到困惑,但口中逐渐分泌的津液不似作伪。他没忍住舔了舔自己尖锐的犬齿,然后舌头被扎了一下。
“……”
说出去怕人笑话,慕斯的舌头被自己的牙齿扎出血了。
淡淡的铁锈味在舌尖萦绕,慕斯觉得,血的味道也该死的美味。
为什么…
慕斯使出拉□的力气从肉山下面钻出,躺在地上庆幸自己尚且苟活一天。还没等他爬起来,那扇银白的鱼尾巴像长了眼睛一般又以雷霆万钧之力向他砸过来。
在那一瞬间,鱼尾下落的画面像是调了05倍速,时间和空间都在蓄力一次重击。
恰好窗帘被风撩起,恰好阳光打在鱼尾上波光潋滟,恰好每一片鳞都反射出人目所能收及的所有色谱,慕斯甚至能看清泛着彩色光的鳞片表面细腻的纹路。
欣赏时间结束,慕斯瞳孔放大,翻身、跃起、平衡、落地,一气呵成。
这是什么……
慕斯绷紧着身体趴在地上,刚刚他至少蹦了有四米高,轻松得能现在去奥运会破个两米四五的跳高世界纪录。
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但也不至于这么离谱。
在慕斯头脑风暴的时候,那条鱼尾巴打着滚落地了,转了几圈后躺下,一动不动。反而是原来那座肉山剩下的部分爬了起来,居然长的是个人形。
……不,那就是人吧?还是熟人。
“压死我了…”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和四肢着地伏低身体的慕斯对视,“……”
“…我在做梦吗?”他揉自己的眼睛,“还是我起床的姿势不对?”
慕斯才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好像不太正常,谁家好人趴着说话?他犹豫着站起来。
“你是…柳倦?”他跟那人打招呼。
“啊啊啊啊啊!猫说话了!”柳倦吓得退后两步,试图躲进盆栽里,“你不要过来啊啊啊!虽然我不讨厌福瑞虽然我也不害怕大猫但是我一点也不好吃如果吃了我你会发烧口臭长痘便秘掉毛的我穿的衣服沾了猫毛很难洗啊我最喜欢这件衣服了我才穿两次花了好多钱买的呢还是限量版已经不发售了虽然他家又出了一套新设计也挺好看的但是快递寄送也要好几天而且我其实更喜欢实体店……”
盆栽那边的人还在碎碎念,慕斯已经确定这就是柳倦了,这张满天乱跑的嘴,除了他也没别人。
他熟练地捞起地上的抱枕砸他的脸,物理堵住那张嘴:“是我,恁爹。”
柳倦伸手接住砸过来的暗器,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只眼睛看过去。
这个声音…
“慕斯?”那家伙的声音他绝对不可能忘记,半死不活的阳痿音,说十句话有十一句欠揍。
慕斯点头,抱臂,抬起脑袋十五度,恰到好处地用鼻孔看人,一套丝滑的小连招:“嗯,是你爹我。”
慕斯已经做好那个抱枕暗器马上就要砸回来的心理准备了,但柳倦却手一松,让那个暗器掉在了地上。
嗯?功力变差了?
柳倦颤着手指向他:“慕斯,你怎么……变成猫了?”
猫?什么猫?
慕斯反应了片刻,然后心脏一跳,低头看自己的手。
蓬松的软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