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怆是一道伤口除了爱的手别的手一碰就会流血
,不光聋了一只耳朵,还瘸了一条腿。
然后现在呢?瞧瞧……
他勾引不到有钱凯子,开始堕落到和贫穷大学生都有牵连了。
不仅和比他小了许多的小鲜肉谈,还常住人家家里,一边没羞没臊的生活,一边给人家打白工??
医院的走廊里。
樊剑挣扎的力气很重,他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想挣脱闫常青的手。
“放开,放开……”
他圆溜溜的眼睛蓄满泪花,晕染了视线,把前夫的轮廓荡得漆黑一片,这下好了,终于看不见他怜悯的眼神了。
樊剑终于在闫常青愣神之际摆离了那双手的桎梏。
“我、我说过……”樊剑吸了吸鼻子,背过身去,不让闫常青看见自己擦眼泪。
“以后都不会再联系你了……”
“我是很贱,但我、我也是有自尊的。”
闫常青轻轻嗤笑,但笑容并未抵达眼底:
“自尊?你有么。”
“和穷学生在一块牵连着,就张能耐了?樊剑,这么多年了,我看你还是没长记性。”
“你凭你,还敢跟小年轻谈恋爱?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也不想想,那么个年轻英俊的大学生,可能是真心的么?”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樊剑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
鄙夷的话语如同利剑穿心,从后背刺入胸膛,挑出那块微弱挣扎的心脏。
樊剑的肩膀哆嗦了好一阵,然后渐渐挺得板直:
“我知道。”
他回头,眼睛里是绝望,是一片茫然的灰:
“我早就知道,虽然他说他爱我,喜欢我,但我不敢答应他,他那么好,我根本配不上他……”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表情……
每次告诉樊剑要抛弃他的时候,他都是这副可怜兮兮模样,要哭不哭的,让闫常青心脏痒痒,泛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当樊剑真哭出来的时候,闫常青更开心了。
男人憨憨的鼻头被眼泪呛得通红,两只下垂的狗狗眼像被水洗过一般澄澈,豆大的泪珠子扑棱着往下掉,哭成一张脏兮兮的花猫脸。
“呜呜……呜呜……”
男人用手背笨拙地擦眼泪,非但没擦干净,反而越擦越脏,越擦越多。他一抽一抽的打哭嗝,嘴巴颤抖着发出委屈的呜咽声,肩膀跟着上下抖动,整个庞大的身子极力蜷缩起来,好似生怕惹得闫常青更加不爽,再用更变态的手段折腾他……
通常这个时候,闫常青就会餍足地舔过一圈嘴唇,下腹猛然开始冲刺,贯穿动作愈演愈烈,火烙铁似的性器一下又一下地杵进樊剑的穴腔里,结结实实地怼到子宫口的软肉上,教哭包壮妻哭得更凶。
樊剑被闫常青欺负的实在没办法,只好被迫缴械投降,说些软话祈求得到垂怜:
“老公,呜呜轻点……嗷呜痛、好痛……”
樊剑伸手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闫常青的下腹,不小心触碰到闫常青的阴毛,就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掌,涨红了脸颊,眼神闪躲。
闫常青心中暗道:“这家伙每次在床上都装纯,哭唧唧个不停,以为自己还是处子么?他以为自己吃这套?”
事实上,闫常青就吃这套。
而且他爱惨了“这一套”,却丝毫没有自知之明。
如果丁奇在的话,肯定会骂一句:不自知的狗东西!
那时候,闫常青在床上欺负樊剑欺负的狠了,樊剑会掉眼泪,虽然嘴上说“疼”,“不要”,但眼睛湿漉漉的,满满的都是卑微的爱……
而现在,那莫名的感情早已如潮水般退去,留在陆地上的,唯有惊惶、恐惧。
他还会说“不要”,但这次的不要,是真的“不要”。
——不是床上情趣,也不是欲擒故纵。
是真真实实的“不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闫常青不可置信。
他没听错吧?那个樊剑——每家的孤儿、一个无依无靠的流浪汉、他的童养媳、小跟屁虫、骚骚老婆……在拒绝他?
“我说,你离我远点……”樊剑的声音虽小,语气虽弱,但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像谁给了他勇气似的。
“嗬。”闫常青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胆小如鼠的樊剑。
“谁给的你勇气呢,樊剑?”
樊剑摇摇头,“让季雪然看见你和前妻在一起不太好吧……”
闫常青面露嘲讽,“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来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喜欢疑神疑鬼?阿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虽然闫常青这样为季雪然辩白,但他一向口是心非,话音未落,就朝后面看看,没发现季雪然的踪迹,才回过头继续和樊剑拉扯。
樊剑有些无奈,他不想在这跟前夫浪费时间,小丁还在病房里等着他。
“况且,阿然才不是你这种赔钱货,上赶着倒贴男人。”
樊剑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一直没想到,闫常青厚颜无耻到拿以前的事讽刺他。
孤苦伶仃的樊剑,怎么能跟名门闺秀季雪然比?
但闫常青好像铁了心故意羞辱他似的,揭开他最为惨痛的伤疤。
如果渣男也有等级,那他的这位前夫,当之无愧是这几个前任里最恶劣的一个……
幸好樊剑被打击背叛了太多次了,早已形成一定的“防御机制”,他不停地调整呼吸,企图在溺毙的恐惧深海里挣扎冒头。
闫常青欣赏着樊剑的狼狈,看着看着,却发现樊剑只是脸白了白,呼吸急促了一点,但并没掉眼泪,与其说“伤心”,不如说是被他的言语给气到了……
这不对劲。
以往这个贱货肯定早就大声哭嚎抱紧他的大腿求饶了,哪里这样镇定过?闫常青平息心底异样,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名片,朝樊剑递了过去:
“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过得不怎么好。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我有义务赡养你,这是我的私人电……”
“不用了。”
樊剑斩钉截铁地抬头,打断了闫常青的话。
在闫常青震惊的目光里,樊剑肉乎乎的手掌轻轻拍开面前这张高高在上的名片……银白色的方块飘飘悠悠,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随即跌落在了脏兮兮的地板上。
医院的过道人来人往,什么样的鞋什么样的脚印都有,昂贵装潢的名片甫一掉落在地,就沾染上不少灰尘污秽。
这是今天樊剑第二次拒绝闫常青。
闫常青张了张嘴:“你……”
樊剑又摇了摇头,声音也比刚见面时平稳的多:“不用的,我们当初都说好互不亏欠。你现在过得很好,我…我也还不错,我觉得、我们……”
“……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这样对彼此都好。”
“我走了。”
樊剑推开面前这堵人墙,拐着瘸腿往反方向走去。就当他即将迈出这条分叉走廊时,身后出现一只手臂将他重新拖入黑暗。
“唔!”
口鼻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濒临窒息的恐惧感席卷樊剑的脑仁,他下意识地扑腾起来,却如同蚍蜉撼大树,丝毫无法撼动拧抱着他的那只手臂……
闫常青虽然清癯消瘦,但两只臂膀的力气大得可怕,拽住壮壮的樊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