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春情无
说不清道不明的喜爱之情。
花荫下的沈云浓垂着眼睫:“别烦我。”他现在脾气很好,因此能忍受楚沉舟几句烦人的话。
楚沉舟热脸贴冷屁股也不恼,眼巴巴道:“这花怪香的,你给我做一串呗?”
沈云浓没声好气瞪他一眼:“不给!这是我给白师弟做的。”
茉莉谐音“莫离”,很适合情侣间互赠。
楚沉舟贼心不死,继续和沈云浓商量:“那这串给白泽,你再给我做一串?”
为什么要给你做?我和你很熟吗?沈云浓心里想,因为有把柄在楚沉舟手里,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难听,故作为难:“马上就要赶路了,恐怕没有时间再做了。”
这是托词,楚沉舟想了想取下自己腰间系的玉佩递给沈云浓:“我拿这个和你换这串手链。”
能让楚少主随时携带的玉佩肯定是满城的茉莉花手链都换不了的好东西。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楚少主好阔气,这玉佩怕是满城的茉莉都换得了。”
楚沉舟一脸认真道:“我不要满城的茉莉花,只要你的。”
沈云浓迟疑了一下,有些分不清楚,楚沉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你非要这手链做什么?它并不值一块玉佩。”
楚沉舟心一跳慌了一下,然后强装自若:“我不在乎值不值得,我喜欢就够了。”
沈云浓可耻地心动了一下,然后想起手链的意义又变了脸色,这货今天抢自己的手链,明天就要抢自己的白泽。
同时沈云浓又嫉妒楚沉舟豪横,一掷千金就为了收一串茉莉花,心里骂句楚沉舟“傻狗”。
他刚好也串好了手链,甩脸子走人,丢下一脸悻悻的楚沉舟。
启程时,楚沉舟果然看见白泽手腕上带了手链。
温玉澈敏感地察觉旁边的傻狗垂下耳朵,可怜兮兮,目光似乎有些湿润。
很难想象这么快乐又没心没肺的狗子也会有抑郁的时候。
悲愤交加的楚沉舟开始把痛苦转移到温玉澈身上,他悄悄凑近温玉澈与其耳语。
他狗狗祟祟,小声哼哼唧唧。
你想知道我昨晚上看到了云浓和白泽在做什么吗?
昨天晚上从沈云浓房间里弥漫的馥郁香味似乎又在鼻尖柔柔流动,温玉澈脸一红,然后又一白。
温玉澈感觉自己快被创死了。
白泽做了和自己对沈云浓一样的事。
曾经把沈云浓这样这样还那样那样的温玉澈,脑子里黏黏糊糊,几乎要失态跳脚了,只能咬牙切齿从牙缝挤出一句。
住口!休要再说!
温玉澈是个温和的人,嘴角常年带笑,微微弯起,再加上书香门
《合欢》的世界设定介于高阶武侠和低阶修仙之间,沈云浓能踩着草尖一跃飞到十米以外的地方,再借着草尖一跃又飞十米之外,身法像风一样优雅轻盈,而且十分违背物理定律,当然他的剑术更加违背物理。
这画面要是能发到网上,定能引来众网友一片卧槽声,大呼这不科学!牛顿的棺材板按不住了!
修仙者几乎是不出世的,凡间的红尘万丈对他们来说,似乎扰乱道心的存在。
而挽救天下苍生于水火又是他们的使命,妖怪能迷人害人,致人疾病,带来灾难,他们自然要出世铲除妖怪。
所以在这个世界,沈云浓和师兄弟们到某处驱邪捉妖,那些本地人看到沈云浓用在他们眼中几乎是上天入地的神通击败作乱的妖祟后,也会大呼仙人,然后感激涕零地磕头如捣蒜。
沈云浓不太自在避开一个离他很近白发苍苍老人的叩首,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扶起一把快散架的老骨头。
白泽似乎受伤了,后知后觉的沈云浓听到有人吵嚷的声音,急忙跑过去。
看见沈云浓过来,白泽还想将手缩进袖子里,温玉澈毫不客气扯出他的手,将他手背上一道狰狞抓伤暴露出来。
沈云浓眼泪都快冒出来了,白泽不敢看他的眼神,只小声辩解:“只是被刚才的妖兽抓了一下,不痛,你别担心。”
这样的伤可大可小,问题在于妖兽的爪子有没有带毒,没有毒还好,带毒就要解毒。
白泽皮开肉绽的伤口散发了丝丝缕缕的黑气,脸色也极差,温玉澈分辨了一下抓伤白泽的是什么妖兽,取了一瓶药递给白泽。
白泽吃了药,沈云浓也不放心焦急地追问温玉澈:“师兄,白师弟喝了就会好吗?会不会有后遗症?”
楚沉舟嘴碎,见沈云浓已经很担心了白泽,说曾经一位修士杀妖怪时不慎妖怪被抓伤,几日后修士成了行尸走肉。
故事是真的,楚沉舟直言快语,从不说谎,听得沈云浓眼泪啪嗒啪嗒掉。
温玉澈吃味地想,抓伤白泽的又不是尸变的妖兽,哪里就让沈云浓心疼成这个样子。
白泽也很无措,受伤的手想给沈云浓擦眼泪又不敢,笨拙道:“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别哭啊。”
沈云浓想让白泽回宗门,让蘅芜师尊给白泽治伤。
这倒是个好主意,沈云浓还有捉妖的使命不可能陪白泽回去。
温玉澈想了想,虚情假意地附和沈云浓。
他说宗门之内师尊医术最佳,定能治好白师弟的伤。
傻狗眼睛也亮了,这不是把白泽赶跑吗?
两人煽风点火之下沈云浓愈发坚定地把企图挣扎的白泽往回赶。
白泽挣扎无果,被迫由一位性格沉稳处事不惊的师兄带回宗门。
除了担忧白泽的安危,沈云浓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总觉得楚沉舟他们对白泽有心思,一路同行万一发生什么事,自己被戴绿帽子怎么办。
虽然十分舍不得白泽,但一想楚沉舟他们也见不着白泽,沈云浓倒也舒心不少。
过了两天,后知后觉的沈云浓才发现不对。
奔走太久停下来休整的时候,狗鼻子一般灵敏的傻狗会突然挨得他很近,晕晕乎乎痴迷地说。
云浓,你身上好香啊。
楚沉舟闻得那股浮动的暗香,整个人都蠢蠢欲动,炽热的呼吸喷在沈云浓的脸颊上。
沈云浓面红耳赤窘迫至极,楚沉舟近得几乎要揽他入怀,沈云浓腰有些发软,几乎要软在楚沉舟的怀中,好在沈云浓情迷意乱了几秒很快清醒,恼火推开没分寸的楚沉舟。
“烦死了,别挨我那么近!”
沈云浓以为楚沉舟在挑事,张口欲骂却一愣,他感觉浑身发热。
沈云浓一瞬间方寸大乱,羞愤难当,可能是前段时间和白泽玩得太没有节制了,搞得他离了白泽几天就有些受不住。
他又哪里知道,自己中了不能离开妖族的淫毒,素了几日就馋荤。
不远处注意到这一幕的温玉澈若有所思。
沈云浓当天就收到了温玉澈一枚香囊,温玉澈将香囊递给沈云浓,红了耳尖,吞吞吐吐说里面装了些药材,随身佩戴它气味可以安心养神。
他倒是矜持守礼,没说那些药材闻了还有清心寡欲的功效,
浓儿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撩人了,不止楚沉舟,队伍里已经有不少人骚动了,炽热的眼神总是落在浓儿身上……
只是惧于沈云浓素日里的任性跋扈,才没有人失态,敢贴身挨近的只有楚沉舟。
沈云浓边把玩香囊边用目光打量着温玉澈,恶意揣测温玉澈的用意,直盯得温玉澈有些受不住,连脖子带脸都红了。见那枚香囊在素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