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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陶陶

 

子摔下了床。

操!!

抱李今呈睡觉抱习惯了,找了他一晚上都没抓到人,安陶揉了把脸,抬头看到害自己摔下床的罪魁祸首坐在窗边躺椅上,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难怪抓不到人呢,原来人根本没和他在一张床上。

安陶凑过去,一脸怨念又稀奇地盯着李今呈眼底那一圈淡淡的乌青:“主人,您不会一夜没睡吧。”

李今呈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困倦。

他问:“想过去哪儿吗。”

安陶点头:“很久之前就想过了,北方物价低,除了养我还能再养只猫。”

李今呈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道:“挺好的。”

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他的声音低哑,有种莫名的性感。

外面大雨倾盆,乌云沉沉,模糊了黑夜白昼,安陶半跪在地上,歪着脑袋看他的主人,心猿意马地把手暗戳戳往躺椅上伸。

禁欲好几天了,刚睡醒下面梆硬,他就不信李今呈不想做。

李今呈把车钥匙丢给他,正好砸在他伸了一半的手上:“这几天我不回去,你自己去联系梁执。”

操,还真不想做,你他妈是不是真的不行了,看男科要趁早,安陶捂着手疼得咧嘴。

他被迫开始思考现实,问:“我能离开几天吗,寒暑假的时候我都会和何时月一起去见见弟弟妹妹们。”

“可以。不过你们那个福利院不是已经被并走了吗。”

“地方变了,弟弟妹妹们又没变。”

这么说好像也对,李今呈点头:“那我让人准备些衣服和玩具你一起带过去。”

安陶说了声好,等东西送到,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

如果没有意外,那这应该是他们两个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李今呈看着安陶提着东西离开,一次头都没回。

说着喜欢,但舍弃的时候也没犹豫一下。

门咔哒一声关上,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暴雨如注,阴沉的天气让人更加心烦。

其实只要一个电话,安陶根本走不出这栋楼,李今呈的手机亮起又熄灭,循环往复许多次,他又想算了,走了也好,起码安陶能自在些。

家里很空,但到处都有安陶的生活过的痕迹,只是那些痕迹的主人不在。

在几个月之前乃至从前的二十五年,李今呈的生活里都没有安陶这个人的存在,可他现在却想不起没有安陶的时候他是怎么过的了。

李今呈心烦意乱,索性直接住在公司,员工们都察觉到了大老板的低气压,一个个战战兢兢,唯恐犯了错挨批。

梁执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难熬过,他收回当初对安陶说的话,李今呈把工资再涨一倍他也做不到二十四小时无怨无悔地随时待命。

老板失恋员工倒霉,这他妈什么世道,虽然公司也有员工休息区,但公司硬邦邦的单人床和自家的席梦思床垫完全没法比,梁执每天起来都腰酸背痛。

在第五天被迫和李今呈一起在公司通宵的时候,梁执终于忍不住了:“李总,今天能正常下班吗?我们签的只是劳务合同,不是卖身契,虽然这两者没什么区别,但你要是还这么加班,我可就去翻劳动法了。”

李今呈笔尖一顿,答非所问:“安陶有联系过你吗?”

梁执:“……没有。我倒是给他发过消息,结果他就给我发了一堆福利院的照片,也没提支票的事。”

他把手机拿给李今呈看,梁执明里暗里地问安陶最近怎么回事,而安陶的回复永远都是一堆福利院的小萝卜头,驴唇不对马嘴,连个字都没有。

照片里的安陶身边围着一群小孩子,笑容明朗温柔,李今呈紧盯着里面的人,自己辗转反侧的时候,他倒是玩的开心。

眼看手机被李今呈越捏越紧,梁执赶紧把手机抢回来:“李总,这我手机,你要摔摔你自己的去。”

李今呈额角狂跳,他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再睁眼又变成平时波澜不惊的样子,“今天正常下班,明天全员休一天,这周的加班费按三倍算。”

梁执喜笑颜开:“那我这就去通知,诶诶诶李总你去哪儿,我还有两份文件没给你呢?”

“去抓人。”李今呈言简意赅,梁执莫名抖了一下。

选择的权利是他给安陶的,现在他要收回来,就算安陶不愿意,也得给他受着。

梁执由衷为安陶捏了把冷汗,他发了条消息过去,想跑赶紧跑吧,老板已经被气到变态了。

李今呈驱车来到福利院,院长受宠若惊,笑得跟朵花似的把他迎了进去。

但听他是来找人,院长就笑不出来了:“安陶?他走了啊,还说以后都不会再过来了。他去哪儿了我也不清楚,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中彩票了,居然捐了三十万。”

李今呈问:“什么时候走的?”

“吃完早饭就走了。”

早上就走了,以现在交通发达的程度,安陶都能在新家睡觉了。

李今呈留了个联系方式,答应会让基金会捐款,转身离开了福利院。

大雨落满周身,李今呈浑身湿透,却依旧浇不灭心里那股火气,他靠在车门上,神色阴郁。

还真敢走。

不过没关系,就算跑丢了,只要请何时月来家里坐坐,安陶就知道回家的路该怎么走了。

拿钱走人,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他李今呈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李今呈按亮手机,低头翻找联系人。大学校区大多限制外人进去,想把何时月带出来稍微麻烦点,但不是完全做不到。

面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落在身上的雨也跟着停下。

李今呈抬头,看到让他心绪不宁了几天的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安陶手里撑着一把透明伞,歪着脑袋笑吟吟地问他:“阿呈,你在找我吗?”

一颗心忽然落在实处,所有情绪一瞬间爆发,李今呈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喜是怒。

他伸手把人扯过来抵在车上,冷声问:“我不是说过,走了就再出现在我面前么。”

雨伞掉在地上,又被风吹走,安陶心疼地目送他十二块钱买来的雨伞离开,跟李今呈一起淋成落汤鸡。

他沉思一瞬,反问,“可那不是选一的条件吗,我又没选,我只是没见过支票拿过来看了眼,你就没告诉我二是什么。”

窗台没那么滑,以前也听梁执说过支票上不能有涂抹痕迹,那张支票安陶压根没打算留下。

当然,安陶故意没把话说明白,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如果李今呈不在意他走不走,那他一定拿钱走人,但以梁执的消息来看李今呈并没有不在意,安陶干脆报他前几天冷落自己的仇。

他本来就打算今天回去,梁执说李今呈来找他,安陶干脆又找回了福利院,然后就看到李今呈一副失魂落魄的落汤鸡样。

别说,还挺爽,难怪李今呈爱耍人玩儿。

“情况不明的时候不要先入为主,应该问清楚再下定论。”安陶笑眯眯地,“这可是你教我的,怎么轮到自己自己就忘了。”

那时候都快被气死了,哪有心思去想安陶到底有没有表态,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

李今呈气极反笑,“你真是胆子大了,敢跟我玩文字游戏。”

安陶一脸谦虚,“阿呈教的好,我这个不知死活又爱演戏的小骗子当然不能学的太差。”

小骗子还挺记仇。

紧绷了几天的神经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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