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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节

 

炮,抄参谋长,抄西方战术,一下就天下无敌了,也是如此。抄并没有问题,但是要抄对。

更要命的,是一些技术并没有弄明白,就觉得可以大杀四方。

比如欧洲的重骑兵,认为有了重骑兵就大杀四方了。中国由于社会关系不同,与技术水平的结合不同,并不会出现欧洲中世纪的战斗。比如两宋时期,对付骑兵最常用的武器是大斧和麻扎刀,主攻马腿。所谓的重骑兵冲阵,实际并不会发生,讨论没有太多意义。

比如四轮马车,认为可以有较大负重。实际上由于东西方挽具的不同,情况恰恰相反。四轮马车只是载人的时候不颠簸,载重要小于两轮马车。

比如马拉火车,认为是先进的交通工具。实际上这只在平坦地形有用,一旦上坡下坡,效果就大打折扣。火车的摩擦力较小,遇到上坡,会极大的增加上坡的困难。我们学过詹天佑的人字铁路,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像这种例子很多,根本上就是对西方迷恋,认为什么都是先进的。如果能够抄过来,就能够惊艳众人。

中国古代,在文化上大部时间领先,那些文化人是当时的世界学霸。现代中国,自己认为文化落后于西方,这个时代的文化人是世界学渣。学渣来批判学霸,许多时候不得要领,偏偏他们还自信得要命。

正确认识自己在思想曲线的地位,处于哪个区间,才能正确认识世界。如果不能正确认识自己在思想曲线上的地位,就会盲目自大,觉得自己才是天下第一。跟自己认识不同的,上去就骂一句傻b。

千里投奔

新安县,是洛阳到陕州、京兆府的要道,也是古函谷关的所在。这里本来有道路,只是凹凸不平,特别是新式马车行走极不方便。为了方便交通,河南府正在扩修道路。

卢宗元避在石头后,紧紧捂着耳朵。不一会,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升腾起黑色的烟雾。卢宗元吐了一口,对身边的陈校辉道:“直娘贼,这火药真是厉害,偌大的石板都能炸开。若没有火药,这活计不知怎么干。”

陈校辉直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是啊,若没有火药,怎么能在山里开这么宽的道路?”

说完,回身看了看开出来的道路。这是绝对的国家主干道,宽度五丈,平坦笔直。路基下面是大石垒砌,上面是小石头,中间则是不大不小的石头。道路的最上面,则铺着细碎的砂石,方便行走。

从被抓到,陈校辉几个人迅速判了刑罚,被送到新安县来修路。犯人都在最危险的最前面,开山架桥,为后面修路的人平整地面。每日里轰轰隆隆,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等到硝烟散去,卢宗元和陈校辉提着锤子、凿子,上前破开石块。

做了半天,听见一声哨响。卢宗元把手中锤子扔在地上,抬起手看了看,道:“直娘贼,又出血了。”

陈校辉放下凿子,对卢宗元道:“这一次是我连累了哥哥,吃这般苦。”

卢宗元笑道:“你说什么!是我们命蹇,有什么连累不边累的!走,吃饭去!”

不一会,做工的人都聚在打饭桶前。

饭是小米糙饭,配上一个萝卜炖豆腐,每人两碗。

由于每天都是重体力活,卢宗元和陈校辉每人端了两个碗,蹲在地上吃得很香。

快要吃完的时候,听见旁边有人喊:“莫员外来了,今日真是好运气!”

就见一个员外,拽开大步,向这里走来。身后两个伴当,各挑一副担子,紧紧跟在后面。

到了跟前,那员外伸两臂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道:“你们修路,着实是辛苦了。虽然路是国家修的,但你们每日里开山架桥,不知出了多少力气。今日我做了炖肉和咸鸭蛋,大家改一改口味。每人一块肉,两个咸鸭蛋,上来领取。”

众犯人一声欢呼,纷纷聚到莫员外身边。

陈校辉和卢宗元急忙扒碗里的饭,好去盛肉。

虽然是罪犯,这里却从不克扣犯人的伙食,吃饭不用太抢,每顿都能吃饱。做到这一点并不需要特别制度,伙食费给够,及时巡查犯人饮食即可。犯人吃的不好,大多是巡查制度不到位,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莫员外看了看众人,慢悠悠地踱到陈校辉和卢宗元面前。

陈校辉抬着看了看莫员外,奇怪地问道:“员外莫不是找我们有事?”

莫员外道:“你们两个,就是在洛阳使用假会子的?”

陈校辉不知莫员外什么意思,只是点了点头。

莫员外道:“听说你是丹青圣手,能够画得跟会子一模一样。不是银行,根本看不出来。不知可是真的?”

陈校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员外说得那么神。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开石头了。”

莫员外叹一口气道:“宣相虽然雄才大略,小事却不那么讲究。如此这般江湖异士,却因一件小事,就罚到这里来开石头,可惜可叹!今日无事,我略备些薄酒小菜,请二位赏光如何?”

陈校辉一愣,道:“我们二人是囚犯,可以出去喝酒吗?”

莫员外道:“别人可能不行,但如今是我请客,看守的人要给我三分薄面。”

陈校辉听了不禁嘀咕:“宣抚治下管理极严,还有这种事?”

莫员外的随从在后边听就笑:“我家员外,是这县上一等一的大善人,有什么事是不成的?你们是在外面做工,管理本来就松,员外请你们喝酒有什么奇怪!”

这个年代的习惯,对于囚犯的管理本来就不严。若是在北宋时候,不要说是喝酒,以莫员外的身份,就是弄出去吃香喝辣,快乐逍遥也不难事。现在这样,已经是下面的人顾虑王宵猎管理严格了。

洛阳长夏门外,张择端和李迪立在大柳树下,看着驿路,望眼欲穿。

直到几辆牛车出在视线中,张择端才大喜。对李迪道:“来了,来了。要不是嫂嫂派个人来,我们如何迎接?”

说着,两个人一起走出柳树底下,迎向了车队。

牛车在两人面前停下,从上面走下一个妇人。看着张择端道:“张家兄弟,这次劳烦你了。”

张择端笑道:“嫂嫂哪里话!如今你诸事不顺,正该换个地方居住。这番来了洛阳,可要好好放松心情。”

妇人回道:“但愿吧。过了襄阳后,雇了这几辆牛车,顺利就到了洛阳。还好没有出意外。”

李迪道:“王太尉治下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自然一路平安。”

女子是李清照,这两年诸事不顺。去年改嫁张汝舟,后又离婚,到牢里九天,折腾得不轻。去年底听说张择端在洛阳,便来投奔这个丈夫的故友。

如今之天下,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是王宵猎的治下。不但比那些盗贼遍地的地方好,就是赵构治下也不能比。这几年李清照随着赵构奔波,吃了太多的苦。

作为官宦人家,李清照的亲朋故旧还是不少的。但因为改嫁张汝舟,与赵家的关系并不好,不能去投奔。自己家的亲戚,如秦桧的妻子是她表姐,李清照又看不起秦会的为人。如今的翰林学士綦崇礼,是夫家的关系,而且出狱的时候已经帮过忙了。算来算去,现在竟成了孤家寡人。

之所以请张择端帮忙,是因为李清照看中洛阳,觉得能在洛阳安居乐业。千里迢迢,投奔而来。

这一年来,张择端在画院里过得很舒适。俸禄足以安家立业,平时就是画画,王宵猎很少干涉画院事务。以现在张择的身家,负担李清照的起居也完全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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