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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

 

固自己的势力。

时间紧急

坐在桌边,伸脚蹬住一只凳子,张均拿了王宵猎的公文观看。里面意思简单直白。丁进要不要投刘豫王宵猎不管,但是必须有道路到河东。绕道卢氏运粮,代价太高了。如果丁进坚决不同意借道,那就除掉他。曹智严已经回汝州,为了防止意外,可以让他的军队配合。

放下公文,张均愣了很久。自己和余欢一直认为,丁进投刘豫是件大事,王宵猎一定不允许。没有想到王宵猎的眼里,此事根本无关紧要。王宵猎的目的一直很明确,就是要借道到河东。

收编这种有兵有地盘的草头王,对刘豫来说,只是壮大声势而已。只要宋军反攻,几乎可以肯定丁进不会激烈抵抗。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后边的双方主力部队。

包括王宵猎在内,北边的这些势力首领,没有后方的强力支持,只能随大势而动。一时风头不对投了伪齐,时机成熟又反正,不是新鲜事。王宵猎不想为些虚名投入力量。

想了一会,张均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此次自己和余欢如果处置不力,王宵猎肯定会动用汝州大军。实际上,两人一遇到了困难,王宵猎就想用军队了。

在桌边坐下,张均叹了口气。这就是地位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对王宵猎来说,最重要的是事情的结果,过程不重要。但对张均和余欢来说,过程很重要。做得好了,是自己功劳。做得不好,纵然结果完满,也是自己两人的过错。

走出房门,听见旁边房里传出玉奴和萍萍的欢声笑语。直到现在,颍阳的形势不明,姐妹二人怎么发挥作用余欢和张均都没有想清楚。每天里,姐妹二人开开心心逛街,高高兴兴吃喝,日子过得无忧无虑。张均想不明白,两人有什么高兴的。

陆承从旁边房里出来,对张均低声道:“统制,今天王敢回来,有什么安排?”

张均道:“我们现在还一头雾水,镇抚那边有些不耐烦了。安排什么?等王敢回来,买些酒肉为他接风,我们仔细商量。好不容易出来办次大事,若无功而返,我有什么面目见镇抚?”

陆承答应。拿了钱出了客栈,买了些酒肉回来。

太阳还没有落山,王敢回到了客栈。张均不多说话,径直拉他到了自己房里。

与陆承、刘京四人围桌而坐。不等饮酒,张均就问道:“颍阳现在如何?听说刘豫的使节到了,你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刘豫给的条件,丁进可还满意?”

陆承道:“漫漫长夜,统制何必着急?王敢一路走得辛苦,先歇一口气。”

“说的是。我有些急了。”张均拿起酒壶倒了酒。“你一路上辛苦,先饮了这杯酒。”

王敢谢了。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闲饮几杯酒。张均忍不住,问王敢道:“现在颍阳县里,到底是什么情形?”

王敢道:“前天刘豫的使节到了,昨天歇了半天,下午与刘豫谈过。刘豫正用人之际,给丁进的官职可是不低。升防御使,为河南府路钤辖兼知郑州,仍为一方之雄。”

张均吐了吐舌头:“直娘贼,刘豫这厮封官好大方!”

陆承道:“做刘豫的官,只怕官俸都没有,封大官又有什么用?”

张均道:“可以拉大旗做虎皮。从此以后,丁进也是正经的官员了,自然有人投。”

陆承摇了摇头:“统制,以前在开封府的时候,宗留守就封他为京城都巡检。这官啊,就是个名头罢了,听怕没有什么用处。”

张均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是。不投刘豫,本朝一样可以封他。别说做钤辖,就是让他做京西北路制置使,又有什么用处呢?各处豪杰,看的是我们镇抚脸色。”

刘豫建立伪齐后,改变了许多地方的名字,特别是路一级。如京东路改为山东路,京西路则改为了河南府路。后世这两个地方为山东省和河南省,名字也大约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之所以改名,是因为宋朝称之为京东、京西,是以京城开封府为准。刘豫最初定都大名府,便不好如此命名了。

京东路改为山东路,可以说在太行山以东。河南府路,听名字就知道,来自于西京河南府。洛阳之所以为河南府,下面有个河南县,是因为洛河穿城而过,河南指的是在洛河以南。

刘豫政权存在不足十年,政治简陋,史料缺失,许多事情说不清楚。为什么把山东、河南地区改为了这两个名字,实际上后人并不清楚。

经常有人疑惑,山东省并不靠近太行山,为什么名字来自于太行山以东?有人说,名字里的山实际上是指泰山。又有人反驳,泰山以西也在山东省。河南省同样如此。有人说河南之所以叫河南,是因为在黄河以南。有人反驳,河南省在黄河以北也有一部分地区。若以省界划分,应是漳河以南。还有人找出自古以来的史料,说漳河在古代多么多么重要。

以刘豫治下的人才,哪有那么神奇。山东省的山说不清楚,但从刘豫的政区划界来看,很可能是指太行山。河南省的河南两字,因为路名最早是河南府路,是从河南府来的。单从名字说,河南省之所以称为河南省,不是因为在黄河以南,更不是在漳河以南,而是有个县在洛河以南,称之为河南县。因为这个县,洛阳地区为河南府。因为河南府,整个路称之为河南府路。河南的河,指的是洛河。

后世的河南省,此时最大的城市有两座。刘豫还存了迁都开封府的心思,就称为河南府路了。

听着王敢介绍现在颍阳的情况,张均不由眉头深锁。道:“以刘豫开出的条件,丁进这厮十之八九要同意了。若如此,便容不下他!”

王敢道:“统制说的不错。丁进已经心动,只是属下几个首领意见不一。彭潭同意,他也想着升官发财。马习看丁进意思,丁进同意他就同意。石坚则坚决反对,声言誓死不发汉奸。栾庆山最近才升为首领,意见没人重视。但看他意思,与石坚想法差不多。属下意见不一,丁进不好一下同意。”

“有意思,个首领,还有这么多想法。”张均拿起酒碗喝了一口酒,在那里若有所思。

王敢道:“余欢得了消息甚是着急,追着我问该怎么做。这种大事,我如里敢作主?只好匆匆赶回伊阙来,听统制拿主意。时间紧急,此事等不得!”

你做首领

颍阳街边酒店后院的阁子里,余欢向进来的石坚拱手。道:“来颍阳许多日子,一直未得便与哥哥坐一坐,叙叙旧情。今日无事,我们兄弟饮两杯酒。”

“兄弟客气。”石坚一边说,一边进了阁子。

一进阁子,旁边的余欢便就赶忙把门关了起来,小心翼翼。

石坚道:“颍阳是我地盘,兄弟何必做事这么小心?”

余欢叹了口气:“不小心不行啊。丁太尉没有答应我们借道,许多事情说不准。更不要说,我听闻有刘豫的使节到了颍阳来,莫不是丁太尉要投刘豫?投了刘豫,与我就是仇人。我们兄弟见面,更是要格外小心。若不然,被丁太尉得到了消息,岂不是要难为你?”

石坚冷笑道:“哼,投了刘豫,就是做汉奸,猪狗不如的东西!难为我?我先砍了他!”

“慎言!慎言!”余欢急忙上前。“小心隔墙有耳!”

说完,余欢请石坚坐了。

饮过几杯酒。石坚有些愧疚地道:“当年在永安,遇到金兵我们先跑了,把你留在后边,实在是对你不起。好在王镇抚有担当,战败了金兵。当时听到消息,我不知道多高兴!”

余欢道:“世事无常啊。当年谁能想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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