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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客观的说,这是他们在社会中的地位决定的。里面当然有超越了自己的地位的人物,但大多部分都要局限在这个阶层中。新中国建立后,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就是针对这个阶层的特点,想出来的应对办法。

社会地位决定社会意识,虽然对于个体不一定正确,但对于阶层不会相差太远。社会中有这样地位的社会阶层,就必然会生出这样的社会意识,这是符合唯物主义的。

一个社会,需要官员,需要资本家,需要工人,需要农民,需要小业主,需要小资产阶级,需要小知识分子,这都是不可避免存的。既然不可避免,就要承认这些人产生出来的社会意识,同样是不可避免的。社会纷繁复杂,社会意识同样如此。

王宵猎前世的时候,社会变化得非常快,可以明显感觉到这种社会意识的变化。一段时间,大家都很穷,社会流行文化是赚钱,赚钱之外就是酒色财气。社会发展起来,小知识分子、小资产阶级的文化开始流行。先是各种厚黑学、解构历史、解构现实,再是国学、古玩、洋酒、俱乐部、会员等等。这些流行文化本身,就说明了社会的进步,说明了社会意识的变化。

有一段时间,特别流行这个时代的一篇文章,说是吕蒙正写的《寒窖赋》,甚至被说成是千古流行,说明了当时的社会意识的主流,是接受这种思想的。

新中国的一切变化太快,社会意识同样如此。王宵猎很多想法,其实带着前世的意识,必须要自己注意,把那些明显时代印变的东西去掉。

用这些下层文人,便是如此。不要对他们寄予过高期望,用到合适位置就可以。需要的人才,要自己用心培养,才是真正能用的。

这一个月,王宵猎不只是熟识着这个世界,同时在改变着自己的想法。让自己的想法,适应这个世界。只有这样,只有做得好了,才能真正改变这个世界。

韩世忠自然不能理解王宵猎的想法,说了几句,便就岔开话题。

看太阳起来,王宵猎道:“统制,在里说话实在怠慢,还请帐房说话。”

韩世忠道:“我们是领兵打仗的人,何必在意虚礼!天气炎热,在这里说话正好。”

王宵猎只好同意。吩咐王忠去取果子来,与韩世忠闲谈。

不如归去

上了果子,韩世忠道:“你去我军营多次,只是时机不巧,一直不得相见。我奉朝旨,过几日要离开开封府,去见圣上。特带了两坛酒,前来拜见,谢你厚意。”

王宵猎忙道不敢。

韩世忠与其他军队不同。他是从龙之将,御前之军,编制上直属赵构,是赵构真正的亲信。洛阳战败后,见在开封已没意思,便想离去。跟别人不同,本来就不归宗泽管。

这个时代的军队,王宵猎前世名声最大的除了岳飞,就是韩世忠了。与岳飞不同,韩世忠是西军出身,身材高大,性格也比较粗犷。而且地位较高,王宵猎感觉上,反而不知道应该如何相处。

岳飞和韩世忠,就是接下来的十年,历史上的南宋战场上打出来的名将。绍兴十年议和的时候,秦桧的屠刀首先砍向了他们。只是韩世忠与赵构关系较近,避过一劫。

后世说起赵构和秦桧杀岳飞的原因,各种说法都有。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说法越来越多,已经脱离追求事实真相的本意,成了一些人发惊人之语的场合。

其实宋金议和的时候,金人给秦桧书信,明确说了要杀大将岳飞。秦桧第一个动手的,反而是韩世忠。只是韩世忠提前知道了消息,到赵构面前闹了一场,避过杀劫,彻底放弃了兵权。

中兴四大将,刘光世先解兵权,得以善终。韩世忠、岳飞和张俊继其后,解兵权回枢府。对主战派的岳飞和韩世忠,秦桧毫不犹豫地打击。杀韩世忠不成,屠刀就落到了岳飞头上。当然,如果秦桧顺利杀掉了韩世忠,岳飞很可能也逃不掉。主和的张俊,则与秦松沆瀣一气,成了当权派。

这场冤案,就是金朝同意议和后,南宋主和派彻底掌握朝政,对主战派官员的大清洗。除了岳飞父子和张宪被杀,受到打击的主战派官员不知多少,秦桧彻底掌握大权。

后世人分析,出来各种花样。大部分是凭空想象,还有一部分是借此事隐喻其他事情。最常见的有人说宋朝崇文抑武,这是宋朝文官对武将的打压。事实是这一场冤案,牵连的武将,比文官少得多了。韩世忠军中的耿著被杖脊、刺配,岳飞军中岳云和张宪陪斩,其他人受压制。而朝中文官,凡是主战的都被贬一空,很多人还受到了各种刑罚。

甚至还有人分析,是因为宋朝南渡,江南百姓受到的压迫加重,所以不支持北伐。像这种就完全是凭空想象,恶意猜测当时百姓了。对于当时矢志恢复的人们,可算是一种侮辱。

对于历史,研究应该力求追寻真相,寻找时间长河中模糊了的事实。而讲故事,历史演义,则是另一回事了。分不清两者,对于历史事实就容易糊涂。历史当然需要依靠不断发掘出的资料和文物进行各种修正,但不能凭着想象来推演。

王宵猎就是在对着现实,慢慢梳理自己记忆中混乱的事情,不要事实和演绎分不清。前世的中国就是处在那样的时期,社会意识变化特别快。王宵猎记忆中的知识,很多是小知识子们喜欢的。他们最喜欢做惊人之论,最喜欢什么秘史,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而真正的研究流行不起来,王宵猎怎么知道?

命人开了韩世忠送的酒,端了上来,两人同饮一碗。

王宵猎道:“统制送的酒委实好,不是市面上买的可比。”

韩世忠笑道:“这是我来开封时带的御酒,凡酒怎么可以相比?”

王宵猎听了,急忙恭维几句。韩世忠是从龙之臣,对于跟赵构的关系也很自豪。

喝了几碗酒,韩世忠看着那边练兵的将领道:“你军中如此认真,开封周围再没第二个。当日从洛阳回来,你连战连胜,果然不是偶然。”

王宵猎道:“我不知兵。这几位教的将领,是王彦太尉军中借来,教我军中兵法。战场之上,精兵固然重要,强将也不可或缺。首先一点,便是敢战。当日统制从洛阳到丁都巡军中,走没多久,就有金兵追来。其实金兵不多,只有五十游骑。丁都巡两千大军,接战便就溃退。我当时留在山上,提前挡住金军的退路。哪知金军并不上当。他们欲退的时候,我带人上去,竟然一举全歼。”

韩世忠听了点头:“此话不错。真正能打的军队,对于军中将士都是宁缺勿滥。似丁进那等人,哪里知道这些道理?军中鱼龙混杂,一接战,军队先被自己人冲垮了!对了,原来当时你在丁进军中。可惜当时不识。不然我们把酒言欢,也是一桩雅事。”

王宵猎道:“我这几百人,本来是阿爹在乡募义兵勤王。阿爹不幸战殁,一直没有回乡,才有了今日。巩县时候,又有原丁都巡属下余欢,带了三百人加入。”

韩世忠对丁进恨得牙痒。提了起来,便骂不绝口。

又饮几碗酒,韩世忠道:“宗留守身体不适,看来今年渡河北伐不太可能了。到了秋天,我们不渡河,金兵也要南来了。你左右无处去,不如随我南下,到圣上身边。”

王宵猎摇了摇头:“统制好意心领了。只是我这一支军,本是家乡募来,不好离了本土。不然我如何向乡亲交待?只能先带他们在这里。等圣驾回京,再回乡便了。”

韩世忠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你是个顾家的人。这个时候,到圣上身边前途容易些。”

王宵猎当然知道。说到底,宋金十几年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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