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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游照仪说:“是卜同钰的事情吗?”

宣芷与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说起卜同钰,她又说:“我想纳其为贵君,母后也不同意,说这个位置他配不上。”

“我也知道,我是皇帝了,不可能再一意孤行,可我每次看到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我都……”

她顿了顿,没说下去,这种事情游照仪劝不了,只说:“得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陛下应该比我更明白。”

宣芷与点点头,说:“说得是,好在你回来了,我倒还有人说说话,今日我便让吏部拟调令,封官职,明日送到广邑王府。”

游照仪答应了,又陪她聊了一会儿,去见了见她的两个孩子。

一男一女,是为兄妹,男孩叫做琮之,女孩叫琅之,相貌都和贺砚较为相像,尤其是女孩,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就是性格和温润的贺砚天差地别,更是像了宣芷与。

游照仪也为其高兴,她是真的跌落过云端,却仍旧一路挣扎着走到今天,合该幸福美满。

劝君莫惜花前醉

(3)

游照仪确然是想好要在京中留两年的, 她想好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更改,所以便答应了宣芷与的授官,也当再为中衢尽一份力。

现在想来, 曾在宣芷与面前说的什么无牵无挂, 实在是太过轻率,她自小长在广邑王府,也是周围的所有人、所有环境、所有经历造就了如今的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得无牵无挂。

两年来, 她可以坦然的去找宋品之, 找焦十安,找狄却非,找所有朋友、同僚,却唯独害怕见到宣峋与。

曾几何时, 她在裴毓芙面前立下誓言,说要永远保护、陪伴宣峋与,怕他伤心难过, 希望他过得更好,可是到头来, 最大的伤害就是她带来的。

窥心自视,才发现自己唯独对他一人狠心。

宣应亭曾说自己把他宠坏了, 可细细想来, 宣峋与又何尝不是把她也纵容坏了。

……

回府之时已是黄昏, 她想是宣峋与该醒了, 匆匆回到院中。

兰屏正带着孩子在院中玩耍,宣峋与神色怔忪的坐在一旁的秋千上看着, 脸色有点苍白。

他午睡醒来见她不在,慌张地走出门去寻, 却被守在门口的兰屏告知她入宫了,此时此状,她入宫何为,自然不言而喻,除了和宣芷与叙旧,也代表着她即将做出的决定。

于是他便惴惴不安地等着,半下午神思不属,生怕得到什么自己接受不了的消息。

直到游照仪走进来,他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站了起来,和她隔着半个庭院对视。

几息过后,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灿灿阳光下朝他展开双臂,宛若那年赫明山下,笑着对他说:“阿峋,过来。”

……

第二日午时,广邑王府开中门,摆香案,游照仪跪接圣旨,重领官职,时任兵部尚书,开府立宗,掌武选、地图、车马、甲械之政。

待宣旨的大监离去,宣峋与却惴惴不安的来到她身边问她:“你是自己想留任京中的么?若你还是更愿意出去,千万别为了我……为了阿恒留在这,我想你更高兴些,只要能让我在你身边便好。”

游照仪闻言,颇有些心酸地说:“自是我自愿的,放心罢。”

见她神色平静澹泊,宣峋与这才放下心来,露出一个有些开心的笑容。

……

建寰三年八月初四,宜嫁娶。

兵部尚书游照仪与广邑王世子宣峋与喜结连理,良缘夙缔。

广邑王宣应亭与王妃裴毓芙奉旨归京主事,驸马也随临时归京的镇国公主参宴,建寰帝还携帝君于大宴亲临王府,中衢大小官员如流水般来去,皆来庆贺。

此番游照仪并未出府,二人皆在府中,免去了入府之仪,此刻俱手持红绸,立于宣、裴二人面前。

礼前几日,游照仪登了宁府的门,请允宁康朝母亲郑颂和前为赞礼,对方欣然应允。

郑颂和立于上首右侧,高喊:“行庙见礼,奏乐。”

一时间轻快喜庆的管乐丝竹之声于室中响起。

宣、游二人跪于香案前,三上香,三叩首,昭告宣氏宗庙。

郑颂和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

二人依言,又接唱:“升,拜,升,拜,升,拜,读祝章。”

祝章需要由族中小辈读,于是便由洛邑王宣荐与的世子来,少女名叫珩之,用脆生生的声音念道:“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律底春回寒谷暖,堂间夜会德星贤。彩軿牛女欢云汉,华屋神仙艳洞天。玉润冰清更奇绝,明年联步璧池边……”

客人们挨挨挤挤的站在堂中观礼,脸上都洋溢着笑意。读完祝章,郑颂和又唱礼,二人又行了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礼毕,屋外鞭炮齐鸣,丝竹之声再起,堂中宾客立刻哄闹起来,一时间俱是祝福之声。

二人循礼到了开宴的大堂,与宾客、同僚寒暄,受了祝酒。

狄却非、焦十安等赫明山的同窗都来帮他们喝,挨挨挤挤的跟在他们身后,吵闹声一时都要翻了天去。

宣峋与来者不拒,不遗余力的喝,游照仪晓得他高兴,也并未阻他。

一场大宴散罢,几个亲近的同僚好友俱都喝得不省人事,宣、裴二人着手安置,除却自家率人来接的,家远的便留宿客房,近的差人一个个送回去。

宣峋与放开了喝,游照仪便克制着,待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带着他回院。

宣、裴二人许久未归,除了此一件高兴事外,还待多看看宣恒之,贴心的说二人今日洞房花烛,孩子就跟着他们。

宣恒之并不认生,虽然只与祖父祖母见过几面,也高兴的拍着手去了。

宣峋与喝得烂醉,没骨头似的挂在游照仪身上,这回轮到游照仪给他递合卺酒了,说了好几次,他勉强听进去,双手接过,乖乖的抓住杯壁与她交杯。

游照仪轻声说:“合卺交杯,永结同心。”

二人一饮而尽,宣峋与痴痴地重复:“永结同心。”

喝完合卺酒,游照仪为他脱衣洗漱,他都乖得不行,然等二人躺入被中,宣峋与醉意才翻上来,双臂缠到她身上,说:“要。”

游照仪:“?”

她愣了一下,说:“你都醉成这样了,怕是不成行了罢。”

闻言,他皱了皱眉,苦恼的把手伸入被子里,半晌后才止住动作,委屈地说:“真的不行了。”

游照仪好笑,说:“那乖乖睡觉吧。”

可他还是摇头,拉过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你、弄我,就可以。”

游照仪忍俊不禁,笑问:“你这么厉害呢?”

宣峋与点点头,认真地说:“弄哪里、都可以。”言罢,又在被窝里蹬了裤子,赤身翻到她身上来,昂起纤白的脖颈任她啃噬。

……

情到浓时,宣峋与抖着双臂抱住她的脖颈,委屈又幸福地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啦。”

游照仪暗叹,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发,说:“我也是你的了。”

……

第二天清晨,游照仪晨练完毕,宣峋与已然起身,正在为自己穿衣。

她惊奇,问:“今日竟起得来了?”

宣峋与揉了揉酒后发疼的额角道:“今日要拜宗祠,入玉牒,你不会忘了罢?”

闻言,她走上前去帮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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