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莲骑/乘地板上的
起伏的时候,陆陵渊大脑内一片空白,他无法思考除了顾仰以外的事物,只有兴奋,只有鲜明的刺激,是缓缓流动的细汗、是一个又一个的吻痕、是克制也会溢出嘴角的喘息,是互相紧密交换的体温,牢牢地套住后变成对方的形状。
陆陵渊抱起顾仰,将人扑倒在地板上,又深深地抵入。在理智沦丧的前一秒陆陵渊在想,不会了,这辈子都不会了,他除了顾仰谁都不会再爱了。
隔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早上顾仰拢了拢被子,发现陆陵渊不在后,强撑着疲惫的那根名为理智的线终于崩断了,顾仰半梦半醒地阖眼睡下了。
陆陵渊晨起锻炼,回来刚给顾仰做好爱心早餐就被十万火急的事喊走了,他单手转着方向盘,一手给顾仰的手机发短信:
“早饭在微波炉里,起来了记得吃,中午不回来,晚上会再看,尽量回来。”
顾仰拿着手机看完那条短信后,手拧着微波炉的按钮转了半圈,接着他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吃完了这顿迟来的早饭。
紧靠卧室旁的房间是个书房,这里原本是个健身室,摆放着一水的健身器材,顾仰住进来之后陆陵渊就将这里的东西清空了,接着空运了五六个德国书柜装了近三千本书将这个半大不小的房间塞得满满当当,顾仰爱看书,这地方倒是他在这无趣的囚笼里唯一的打发。
过了晚间七点陆陵渊还没有回来,正当顾仰认为他今天能有一个好觉时,门锁滴得一声,大门应声打开,手拿着书半躺在沙发上的顾仰立马直起身,眼神变得警惕。
开门的人迟迟没进来,站在门口似乎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接着他深呼吸一会儿。
只见一只高级定制的小牛皮鞋踏了进来一脚踩在门口那块纯手工阿根廷地毯上,林泊歪着头同已经从沙发上起身的顾仰打招呼道:“嫂……顾、顾老师,那啥,你吃了没?”
这声寒暄的水平简直要跌破林泊语言水平的下限,但在顾仰冰冷漠视的眼神下林泊感觉自己的圆滑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即便是这样顾仰仍没有在意林泊的问话,他身上穿着的还是从被窝里起来的那一套格纹睡衣,头发有些蓬松但还是很有形状,顾仰身形利落瘦削,站着的时候也像一副画。
顾仰身上所携带着的文雅冷然瞬间刺痛了林泊这个自小不爱读书让老师耳提面命的混小子,令林泊不自觉地也挺直了腰背,看起来是要随时听训一般。
顾仰望着林泊身后,没有人。
门外只有停在了这一楼层的电梯和空无一人的安全通道。
良久后,顾仰才问还在门口站着的林泊:“什么事?”
顾仰的发问令林泊松了一口气:“顾老师,要不要出去玩一玩?我带你出去,到时候和陆哥一起回来。”
林泊都已经做好被顾仰拒绝的心理准备,但顾仰的回答甚至没有让他等太久,一声轻而缓的:“好。”
林泊反应过来后顾仰已经进屋去换衣服了,林泊看着手中的钥匙,有些恍惚,他刚刚没听错吧?顾仰是答应他一起出门,而不是故意将他晾在门口吧?
林泊没有等太久,顾仰换了一件浅色衬衫配雅灰色西装长裤,手肘间搭着一件风衣,贝壳白一般的颜色,穿上后那股子儒雅斯文挡都挡不住,朝着已经看呆了的林泊扑面而来。
可真好看呐,就像,就像一个年纪轻轻就已经发表了许多论文做出了不少贡献大学教授。
林泊将头偏向一边,顾仰走过来时,那一刻林泊想到,是啊,顾仰本该如此。
顾仰本该拥有体面的工作,接受众人的仰慕,活得风光霁月,岁月静好。在进门时林泊就已经看到了,顾仰的睡衣领口并不大,可是那些殷红的痕迹已经蔓延到了颈项,放下书本时,袖口抖落,堪堪遮住了刚愈合的疤。
林泊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像是要告诉自己:怎么?心软了?放了顾仰,陆陵渊不得把他的皮扒了?
“不走?”顾仰是闭着眼跨出门的,脚一落地时,那种从心底升起的颤栗感让顾仰全身微微发抖。
要不要逃?
——身边只有林泊一个人。
打得过……
渴望自由的念头无时无刻不在顾仰的脑海之中叫嚣——逃出去,去一个陆陵渊找不到的地方,彻底消失!
顾仰睁开眼,他半侧着脸看着有些愣神的林泊:“去哪?带路。”
虽说顾仰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但顾仰也没有猜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陆陵渊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念念叨叨,谁的话都不听。
顾仰眉头一皱,转身就要走。
陆陵渊不是第一次发酒疯,头两回可是结结实实把顾仰“折磨”惨了,几乎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全是陆陵渊留下来的吻痕,做得顾仰几近晕厥。
坐在沙发的陆陵渊因为上头而有些涣散的双眼见到顾仰后,两眼一定神,线条标志的薄唇边立马扬起了笑,还向着顾仰扑来。
那动作迅捷得简直不像个酒醉的人该有的反应,一下子就将顾仰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
浓烈的酒气对着顾仰扑面而来,天知道顾仰在和陆陵渊第一次见面时那被酒打湿了的衣服,顾仰整整手搓了四边反复嗅了好几回确定没有酒味后才晾了出去。
所以在陆陵渊抱过来时,他手掌抵在陆陵渊的胸前一把将人推开。
陆陵渊个子高,有个一米八七的样子,身体肌肉结实,手臂处的肱二头肌露出来能羡煞一堆人,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看着不胖,实则肌肉密度高,就那样直愣愣地“砸”进顾仰怀里,顾仰还真没推动。
陆陵渊的头一个劲地往顾仰颈项蹭,吐出的气息带着醉人的酒香,笑吟吟地说:“你来啦?我就知道你会来,会给你老公我这个……面子……”
“你在发什么……”疯!顾仰将头后扬,躲都没法躲,顾仰有过一面之缘的林泊和陈甫一都在,还有其他几人顾仰并不认得,但顾仰还是猜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多半是这几人怂恿,陆陵渊趁着酒劲上头这才让林泊将他带出来。
顾仰侧身肩顶着陆陵渊的心口,陆陵渊一疼,怀抱微微放松。挣脱了怀抱的顾仰抖了抖衣领就要走,陆陵渊急急拉住顾仰,能屈能伸:“说错了,说错了,你今天陪我在这里坐坐就成。”
“你当我是你花钱买的b不成?”顾仰甩开了陆陵渊的手,他这话没有半点客气,只有锥心的挖苦和讽刺:“陪酒,赔笑还得陪睡!”
“诶!你别钻牛角尖啊顾仰,我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呛我做什么?”
“就事论事,难不成还有什么分别。”顾仰被陆陵渊囚禁在房子里,吃什么要做什么陆陵渊还会如他的意?
陆陵渊不喝酒时脾气也横,平日里顾仰两三句冷嘲热讽他都是在心底压了又压,而现在酒意上头,他像一匹已经被点着了怒火的狼紧紧盯着顾仰微红有些略白的唇瓣。
有些浅了,唇瓣透出来的颜色是长期低血糖气血不足的人才会有的色泽,手也是冰凉凉的,晚上抱着都要捂好一会儿才暖和过来……都这样了,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多他不喜欢的话来?!
都是顾仰自己不爱惜自己!跟着他,听他的,对他低个头又会怎样?!
陆陵渊怒火中烧,一直以来顾仰的种种反抗铺垫在今日,像是一条被点着的引线,炸药的那一端是陆陵渊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
不听话。
不听话就该驯!
顾仰望见了陆陵渊眼底的癫狂,顾仰不自觉地往后撤了半步,